一問才知道,居然有什麼親姐弟的感應。
然後,賈培成就被連外忽悠著過來找符神了。
茅屋外,兩人對視一眼,連外到底沒忍住,不可置信的發問:“這是符神……的家?”
賈培成不滿的瞥他一眼,直接給連外傳音:“愛信不信,符神自封茅屋居士,我可是花了大功夫,才托人求到他見你一麵。”
連外點點頭,感謝的話之前就說過了,既然賈培成肯定,他姑且信之,他上前敲門。
裡麵一陣嘶啞低沉的男音響起:“進來。”
連外推門入內。
留下賈培成在外麵,眼中隱約有些擔憂。
連外並未跟他具體說,他到底要找懂符籙之人做什麼。
但賈培成卻能猜到。
連外一直說,連意有危險,可能陷入到了什麼絕地之中。
他還說,陷入絕地不可怕,就怕連意並不清醒。
一個不清醒的人,哪怕清醒的時候再厲害,意識昏沉的情況下,麵對什麼情況都沒法自救,這才是最可怕的。
賈培成當時聽連外說這些,隻覺得匪夷所思,這話說的,好像連外親眼見證一般,殊不知,連外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當年也有過一次,連意意識昏沉,是他陪著她,喚醒她的。
可是,他現在飛升了,連意失蹤了,他也沒有人手去打聽連意的下落,想要“提醒”連意,連外自認自己需要用一點非常手段。
這些話,連外並未瞞著賈培成,賈培成自然猜到,連外可能要以血脈為引,做點什麼來“提醒”連意。
恰好,賈培成知道一些用血脈為媒介的符籙。
賈培成知道,這麼做對於連外來說,肯定有所損傷,但他一麵欽佩連外的勇氣,一麵羨慕這姐弟兩人的真心,他阻止不了,也不會阻止,隻能儘可能幫連外找到最好的符師。
他拜托了很多人,尋到了符神,符神此人性子古怪,乃是仙界土生土長的仙民,不與任何人相處,但也沒誰敢招惹他。
隻因為,他雖然住在下三重天,但修為早不可估量,不知道什麼時候早就邁過了兩重天梯。
簡而言之,人家符神早就是個大佬了,可惜就是性子古怪,就願意待在下三重天,任由自己的修為被壓製,還喜歡住茅草屋。
對了,他還愛財如命,隻要給他錢,還要長得順眼,合他眼緣,不管你是仙是魔是人是鬼,他隻要能幫你,都會幫你。
如今,錢財也給了,人也托了,接下來到底如何,就要看連外的本事了,也不知道他合不合符神的眼緣。
賈培成有些怔忡,心中矛盾非常,自己把連外引給符神認識,也不知道是害了連外,還是幫了連外。
等連意歸來,若是知道這些……
賈培成不敢想。
連外是日頭剛剛初升進去的,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夜幕降臨,進去的時候,修為是地仙,出來的時候,麵色不變,修為已經落到了元嬰。
賈培成心一顫,不知道說什麼好。
倒是連外,恢複了往日的豁達,他大約沒想到賈培成一直就這麼守在外麵等著他,終於忍不住笑了笑,給了個準信:
“事情已經辦成了,我也儘力了,此後如何,就看連意了。”
他無怨無悔,他說過的,要當連意的依靠的,不過是順從本心的選擇而已。
修為,再修煉又有了。
說罷,不再多說什麼,和賈培成一道,連夜趕路回去了。
賈培成數次想說點什麼,又看連外心情確實舒朗,心中那股子矛盾竟然散去了。
說什麼呢,連外如此,是他求仁得仁。
他們姐弟同心,感情深厚,他一個外人置喙什麼。
卻說,昏沉之中,連意被濃霧包裹住的元嬰,在刹那間,突然震顫了一下,眼眸睜開,一點綠意從眼中迸濺而出。
與此同時,連意告彆了自己昏沉的黑暗,進入了一個有了色彩的世界。
起先黑暗之中,有一個巨大的光球。
那光球太大太摧殘耀眼了,連意根本睜不開眼睛去看。
連意皺皺眉,這一次,她是有記憶的,她雖然不知道自己為何來到這裡,但她卻知道她自己是誰。
起先自己昏沉的神識都蒙昧了,突然心上刺痛,接著一股從心底襲來的磅礴的木靈氣喚醒了她。
是的,這股木靈氣來的突然,卻和她極其的契合,其中那股子熟悉,足以令連意瞬間淚流滿麵。
是連外。
他必然是知道了她遭遇危險的事。
而他定然做了什麼傻事,就為了喚醒她。
不用多想,就知道付出的代價肯定極大。
可是,連外雖然喚醒了她,她卻沒有直接醒來,而是被帶來了這裡。
來都來了,連意倒要看看,究竟要讓她看什麼。
光球耀眼,連意一點都看不清其中有什麼,它就那麼掛在漆黑之中。宛若世界的中心。
過了一會兒,光球旁邊,突然冒出了一個小黑球。
其中隱隱還有一條相連的暗色紐帶。
小黑球起先不起眼,然後慢慢的逐漸長大。
黑色逐漸斑駁,它居然也有了光球的模樣,雖然小了很多很多。
連意卻能看到黑球之中的情況。
起先,就是黑蒙蒙的暗沉,就像她之前昏沉的跌入黑暗之中的神識所能感知的,虛無又空洞。
然後,不知何時,黑霧散去,但還是隻有黑暗,再後來,黑暗之中,有光透出。
再然後,這裡有了起伏,荒原礁石出現在了此處,然後有了水火,其後天上有了雲層,最後,一抹嫩芽破土而出。
連意挑挑眉,在轉瞬間恍然。
這是世界的形成。
從混沌,到隻有黑暗,當白天開始出現,代表著時間的到來,再然後,金木水火土,完善著這整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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