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秋的‘好人宣言’讓洛基徹底失去了今晚跟隨一同出行的理由。
他打了個響指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這讓joker的算計徹底沒了誤差率,按照預想的那樣,複仇者們清掃了障礙,瑞秋按照和joker先前的約定,推開了發型店的門。
“今晚的紐約又是靠著你們的保護,又一次恢複了和平的樣子。”joker右手的食指與中指夾著柔順的金色長發,輕輕一下下慢慢捋著,“如果沒有你們,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啊……”瑞秋臉頰發燙,她可無法心安理得的承擔起這樣的讚美,她摸摸自己的臉頰,小聲道,“不要這麼誇我。”
作為英雄界的前輩,托尼和史蒂夫在發生這件事的同時,就想到了瑞秋的心裡方麵可能會出現問題,他們時不時地約瑞秋做心理建設,寬慰她,不希望她和從前的自己一樣,陷入無法自拔的內疚之中。
他們從前是摸著石頭過河的人,腳腿和手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疤,因為經曆過,所以知道有多困難,多痛苦,他們不想瑞秋也經曆一遍。
可在連續勸說三次後,他們歎了口氣,放棄了繼續勸說下去的想法。
還是因為經曆過,所以他們知道這些痛苦和困難也都是必然。
她必定會生出‘如果不是自己手賤玩了這個遊戲,就不會將壞人全都引到紐約’的想法。
像是哪怕一米的水坑也會有人溺死在其中。
但也終會有一天,在某一個時刻,她會突然醒悟,腳踩在地麵,發現這不過是一個一米深的水坑而已。
明白‘如果不是自己玩了這個遊戲,將他們迅速引到紐約進行捕捉,他們會一直逍遙法外,並且很有可能直到死也未被人抓住。’
那樣所帶來的危險與損害絕對比現在要大的多,多到難以計算。
“不過,為什麼不能在昨天修剪頭發的時候把護理一起做了呢?”不想再聽他恭維下去了,瑞秋轉移了話題,她疑惑地看向鏡子中的發型師。
他臉部皮膚的僵硬並沒有因為是通過鏡子觀察而變得柔和,那僵硬的感覺就像是注射了肉毒杆菌,顯而易見。
“昨天最好的護發素斷貨了,今天才剛剛補上貨。”joker說的不慌不忙,他從未在說謊是心虛害怕,哪怕謊言極其扯淡,可聽者在看到他堅信的表情後,一般都會質疑自己,反思將這當做謊言的自己是不是才是有問題的。
“哦。”瑞秋微微地點了點頭,像是相信了。
在joker的眼裡,她隻要坐在鏡子前,就會變成一個隻注重自己美貌的洋娃娃,關注點全在柔順的金發和精致的五官上。
對於周遭的一切敏感度都會降低。
而他就勝在這裡,哪怕看似專心地在護理手中的每一根金發,卻還是有餘力去觀察四周動向,在十五分鐘內,確定那個隱形保鏢沒有跟著瑞秋來到店內——
這就是他將瑞秋的護理特地調到第二天的原因。
用其他複仇者們的存在確保隱形保鏢不會跟著瑞秋。
好了,鋪墊結束了,危機也解除了,接下來可以開始他的下一步計劃了。
Joker問瑞秋:“說起來,你的隱形保鏢今天並沒有跟在你身邊誒,哦對了,就是那個留著黑色長發的男人,我叫他隱形保鏢,你不會對這個稱號生氣吧?”
“咳,不會。”提到那個人,瑞秋的臉頰便會加深一層可疑的粉色,“他不在也很正常呀,沒有人規定他一定會跟在我身邊吧,我們又沒有什麼特殊的關係。”
哈……
Joker的嘴角上揚了一秒半,因為上揚與滑落的速度都過快,導致他看上去就像是單邊的臉抽搐了一下似的。
瑞秋的話為他拋出了往更深層次交談的橄欖枝,那些人說的沒錯,這群傻子對於生活中認識的所有人都抱有極強的戒備心,可一旦頭發被握在彆人手中,就會立刻卸下所有防備。
每個國家掌握秘密最多的人可能都是發型師。
“啊,我還以為你們是戀人呢。”joker的聲音極度柔和,他每次想要認真偽裝什麼時,都會模仿的很好,隻可惜人的一些小動作終究是改變不掉。
像是他動不動就會舔舐嘴唇的習慣,無意識的舔舐讓他無法控製動作的大小,自然也無法降低聲音。
這導致他溫和的聲音聽起來就像是魔鬼變成了蛇,嘶嘶吐著信子,用誘人的話去遊說。
“戀人?”瑞秋少女似的慌張根本掩蓋不住,她好像絲毫不知道這種無意識表露的情緒在她的發型師眼中,十分愚蠢,“你怎麼會這麼想呢,我們,我們不可能會是戀人的。”
“可是每次提到他,你都會害羞,就包括第一次提起他的時候,你的整張臉都紅了,”joker細數著回憶,“而且他一直跟隨在你身旁,我實在想不出除了他喜歡你之外,還有什麼理由可以讓一個男人這樣大費周章的去保護另一個女人。”
見瑞秋隻顧害羞,沒有細談**,他自然地繼續詢問道:“還是說,你們之間有什麼特殊的原因在阻止你們相愛,阻止你們表露對彼此的愛意?”
Joker並沒有指望自己這麼問了,瑞秋就可以回答。
所以並未停頓,他就緊跟著說了下一句話:“反正不管什麼原因,隻要不是欺騙就好,在兩性關係中,隻要不是犯了欺騙對方的錯,一般都可以解決。”
這句話說完,他微微抬動了一下自己塗了過厚的BB霜導致變得沉重的眼皮,從鏡子中觀察瑞秋的表情。
她僵住了,眼神變得若有所思。
哈,運氣太棒了。
隻是隨口一說,就猜中了真實原因,他還以為對方會先否定,然後說出些可以讓他猜到真實原因的隻言片語,再交談幾個回合才能猜到。
沒想到這麼簡單。
雖然瑞秋是個蠢貨的事實讓他覺得這場遊戲變得沒有挑戰性且無聊,但能讓他感知到難度的尋遍世界怕是也找不到幾個。
不讓獵物起疑心的最好方式,就是絕對不在對方承認了某些事情的前提下,再去進行遊說,那樣很容易產生‘他是不是故意這麼說’的想法,進而排斥一切遊說。
而現在,趁著她沒有承認的情況下,joker假裝無意地說道:“我見過太多鬨矛盾的情侶了,哪怕是兩家有血海深仇的那種,最後走到一起的也不奇怪,但隻有一種得不到好下場,那就是對彼此有期滿的那種。”
“坦誠,是彼此順利交往相愛的前提,一切以謊言做開端的,即使戀愛時再甜蜜,一旦謊言拆穿,多深的感情都會消散如煙。”
這都是joker瞎扯的。
但那又怎麼樣呢,即使他不懂,他瞎說,某些人的臉還是瞬間變得煞白,還是被他戳中了內心深處最害怕的部分。
完成護理後,瑞秋和joker道彆,輕薄妝感的她表情竟然比塗了一層又一層粉底的他要僵硬。
“怎麼樣。”走了一段距離後,瑞秋的耳內傳來娜塔莎的聲音,“他懷疑你了嗎?”
“沒有。”瑞秋呼出了一口氣,眼睜睜地瞧著它變成白色,飄到半空中後又忽然散開,融於透明,“他一直在刺探我和洛基的關係,想要用手段將洛基趕走,這樣他就有機會對我下手了。”
唔,看來joker的計劃還是有那麼一丁點兒誤差的。
在今晚踏進店內前,瑞秋就和所有人商量好了計劃。
*
“不過說起來倒是挺好笑的,除了洛基本人之外,所有人都知道他每天跟在瑞秋身邊保護她的這件事。”
“是呢,連一個發型師都能看穿他的存在,不知道是該感慨發型師不是普通人好,還是感慨洛基自信心爆棚才好。”
瑞秋推開作戰會議室的門的同時,就聽到了大家對洛基的無情嘲笑。
她也情不自禁地彎了彎嘴角。
是啊,誰能想到洛基居然有這樣令人意外的可愛。
“你回來啦,”娜塔莎慵懶地靠在沙發的邊角,一手端著香檳,一手對門口的金發小可愛招手,“快過來。”
類似無骨的慵懶感對無論男人還是女人都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瑞秋邁著小碎步挪到了娜塔莎的身邊,乖巧的坐在了她半躺著的沙發上,從機器女傭的手中接過了桂花烏龍茶,小口抿了起來。
她喝水的樣子就像是小鳥啄水,娜塔莎揉了揉她的腦袋:“今天做的不錯,等什麼時候我退役了,你可以接替我的位置。”
又不是遊戲職業選手,英雄退役除了死傷還能有什麼其他原因。
簡直烏鴉嘴到了極點。
瑞秋‘呸呸呸’了幾聲之後用超凶的目光瞪向了娜塔莎:“不能再說這種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