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彧來雪月齋的時候,燕搖春正在小睡,知秋沏了茶來,恭敬奉上,道:“主子還沒醒,奴婢去——”
楚彧擺了擺手,道:“不必叫她,朕先坐一坐。”
知秋飛快地瞟了他一眼,應道:“是。”
案幾上的五子棋還沒收起,黑白子散落著,楚彧盯著那殘局看了半天,也沒看明白,遂問道:“她在和誰下棋?”
知秋答道:“上午阮更衣來過,主子和她下了幾局。”
又是阮拂雲,楚彧的眉頭輕皺,難怪之前早朝的時候,阮拂雲的好感度忽然上漲了5點。
知秋正欲收拾棋局,卻被楚彧攔住了,道:“她執白子,還是黑子?”
知秋一怔,有些摸不著頭腦,但還是道:“主子執白子。”
楚彧頷首,從棋盅內拿起黑子,開始研究起那殘局來,知秋見他看得認真,隻好站在一旁隨侍。
燕搖春這一覺,便睡了足足一個時辰,等她醒來的時候,看見楚彧正在下棋,下的居然還是五子棋。
燕搖春當時就傻眼了,震驚脫口道:“你怎麼還會玩這個?”
楚彧聞聲回過頭來,看她一眼,道:“這個叫什麼玩法?”
燕搖春狐疑道:“你剛剛不是會下麼,怎麼反倒來問我?”
“不會,”楚彧搖首道:“我是根據殘局,反推算出來的。”
燕搖春有點不信,看了旁邊的知秋一眼,知秋便默默點頭,表示他說的是真的。
燕搖春:……
楚彧拈著黑子,輕叩棋盤,道:“你沒教過我下這個。”
不知是不是燕搖春的錯覺,她似乎從這句話裡聽到了一絲失望和低落,楚彧將盛放著白子的棋盅推了推,道:“我方才琢磨了一下,大概摸清了規則,試一試?”
燕搖春對他所說的反推棋局規則,還是有點存疑的,便真的坐下,和他下起五子棋來,起初,楚彧的手法明顯很生疏,但是下了幾個回合後,他便開始越來越熟練,埋暗子,設陷阱,圍剿白子,他甚至還自創了幾個陣法,燕搖春很快就節節敗退,左支右絀,潰不成軍。
不是,怎麼能有人把五子棋都玩出花來啊?
一連輸了六把,最後燕搖春索性投降:“不玩了。”
楚彧尚意猶未儘,評價道:“這個玩法簡單,且容易上手,雖不比圍棋複雜,卻也彆有趣味。”
燕搖春斜睨他:“被按在地上摩擦的不是你,你當然覺得有趣。”
楚彧一怔,道:“你……生氣了?”
生氣倒不至於,燕搖春隻是覺得自己被一個新手吊打,有點丟麵子而已。
不過這些就不用讓楚彧知道了,燕搖春這才想起對方的來意,道:“傷口如何了?”
楚彧道:“還好。”
“我看看,”燕搖春示意他撩起衣袖,上麵綁著的並非她的手帕,而是一段白色的絲絹,燕搖春微微挑眉,道:“有人幫你換過藥了?”
“沒有,”楚彧頓了頓,才繼續道:“那帕子沒綁緊,掉了,我另換了一條。”
他才說完,八幺八就冒了出來,用小人得誌的奸詐口吻道:“大人,不給封口費的話,我很難幫你隱瞞啊。”
燕搖春疑惑:“隱瞞什麼?”
楚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