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上晴從未想過,人類對死亡的恐懼竟然能強大汙穢至此。
或許現在以夢境為藍本,能為他減輕來自夢中的[影響],可這也就意味著其他人也會受到[影響]界限,是以他為標準的。
川上晴自認為目前他對食欲的訴求難以把控。
若是不顧後果,輕易把寫出來,讀者們是會單純的喜歡,還是會變得富有[食欲]呢?
川上晴可不敢把人類的本能之一當做賭注隨意擺弄。
不能寫,起碼現在不能……隻要把夢中的主角乾掉,[影響]才會幾乎歸零,到那時,才能將殺死鬼舞辻無慘的喜悅宣泄出來。
是的,川上晴確實被鬼舞辻無慘懼怕死亡的思念打動,但同時男人又是個隻愛惜自己性命的家夥,他人的生命完全不被放在眼裡,是和富江小姐一樣是隻愛自己的那類人。
真是太棒了,夢境每次都會挑讓他感興趣的人出現,尤其是這次給予他兩種感受的鬼舞辻無慘,對方的惡是稍顯複雜的類型,這樣的人在死亡時會做出什麼表情呢,川上晴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看一看了。
不過在那之前,川上晴看著空空如也的冰箱和零食櫃,又看了看時間,決定趁便利店還沒關門前,再買一些吃的回來。
川上晴從床上爬起來,換好衣服走出家門,目前他隻是失去對正常食物的味覺,飽腹感還是有的,想了想川上晴從抽屜裡摸出一個口罩戴上,這樣多少能隔絕從人身上傳來的香味。
現在接近半夜十二點,深更半夜的很適合做壞事,他終究是身心健全的青少年,哪怕沒有奇怪的意圖,能少一點誘惑也不是什麼壞事。
川上晴走在夜深人靜的路上,偶爾會遇到拖著疲憊腳步的社畜,還有喝得爛醉的大叔,對方身上的氣息透過口罩,隱約能聞到一點。
好在這些人身上的味道,都沒有灶門炭彥身上來得香,遭受過來強大拷問的川上晴覺得,如果大部分人類都是這種味道,也不是不能忍受。
就在川上晴這麼想的時候,一股比灶門炭彥還要香甜數倍的味道傳來,川上晴突然四肢發軟,半蹲在地上。
這是什麼?!——令人頭暈目眩。
川上晴按住口罩,試圖讓把香甜可口的氣味隔絕開來,可惜無果,美妙的氣味鑽入鼻孔,讓川上晴微顫了一下。
難道說今天晚上他遇到了吸血鬼作品裡的人類主角嗎?
川上晴的瞳孔微微泛紅。
無人的巷子裡,琴酒緩緩從身後的舊樓中走出來。
處理完某位高官與組織有聯係的證據,琴酒的手上稍微被劃破了一點,無所謂的把手插到風衣的口袋,單手點上香煙,然後拿起手機。
“喂,伏特加,我馬上過來,你在那邊等我。”
掛斷電話,琴酒猶如在公園散步般不緊不慢的走著,看似閒散的步伐,實際上並未丟失那份常年保持的警惕。
耳邊突然傳來破風聲,琴酒立即拔槍,毫不猶豫的朝來人的方向開了一槍。
對方伸手一檔,子彈沒入對方的手臂,來人仿佛感覺不到疼痛一般,有些毫無章法的撲向琴酒。
琴酒稍微抬眼,伸腳就把少年踹開,隨即補了幾槍。
對方倒在牆角,血迅速流到琴酒腳旁,琴酒沒興趣看一個死人的臉,冷漠的看著對方沒了動靜,扭頭繼續往前走。
下個瞬間,本該中槍死去的人再次搖搖晃晃的站起來,繼續往前撲。
猝不及防被人從身後偷襲,琴酒迅速做出反應,往人體脆弱的部位一個肘擊,對方疼得傾瀉出一點聲音,然後再次像沒事的人一樣,抓著琴酒的肩膀,整個人的重量壓下來。
琴酒的體術自是不弱的,隻是被打了幾槍還能行動自如這種事有些出乎意料,再加上視疼痛為無物的反應,最終還是被對方撲倒在地。
背部狠狠的砸在地上,琴酒悶哼一聲,手裡的搶握緊,隨時可以再給對方一下,不過這次,他要先看清對方的臉再說。
“找到了。”男人帶著口罩,聲線微微有些失真,不過依舊能聽出來夾雜著些許稚嫩,對方的年紀似乎不大。
少年用失去焦距的瞳孔看著琴酒,半晌,微微俯身,說道:“——好香。”
琴酒:!!!
一腳踹開把臉埋在他身上的少年,琴酒舉起手裡的槍,臉色黑成一團。
“大、大哥?”因為琴酒遲遲不來,有些擔心的伏特加想來看看情況,結果不小心看到剛才的一幕,說話都結巴了。
沒想到琴酒大哥居然也會有被癡漢非禮的一天,該說有人膽大包天呢,還是該感歎世界太玄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