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上晴很驚訝,如果他沒有主動參與夢境的想法,在夢中他的視角是上帝視角,夢中的人應該看不到他才對。
繼國緣一是在上帝視角的狀態中,第一個和他搭話的人。
川上晴來到夢中的繼國緣一麵前,說:“你願意教我嗎?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繼國緣一笑了笑,於是川上晴在夢中成了對方的小尾巴,陪伴繼國緣一踏遍萬水千山,尋找鬼舞辻無慘的身影,可惜每次都毫無所獲。
夢境其實和看電影差不多,隻會在重要的拐點,或是具有意義的地方,將場景呈現出來,所以當夢中的繼國緣一垂垂老矣時,川上晴還是青蔥的男子高中生一枚。
“每次看你突然出現又消失,都很神奇。”
繼國緣一對川上晴說:“你的身沒有鬼的氣息……難道是神明?”
川上晴笑眯眯道:“我是人類哦。”
繼國緣一:“……這樣啊。”
後來,繼國緣一死了,在與墮入惡鬼的哥哥戰鬥時耗儘生命力而亡,戰鬥前,繼國緣一對他說:“我相信,你一定能殺死無慘。”
早已知曉結局的川上晴說:“殺死無慘的不會是我,而是(鬼殺隊的)大家。”
繼國緣一對他露出燦若星辰的微笑。
明明對方已經是個老人了啊。川上晴雙手捂臉,還好隻是夢境,不然現實版那啥的移動城堡,稍微有點驚世駭俗。
繼國緣一死後,鬼舞辻無慘重出江湖,在夢中學會呼吸法的川上晴,逐漸能在鬼舞辻無慘手中走幾個來回。
可惜他還是沒有趁手的武器,之前繼國緣一在夢中給過他一把日輪刀,結果在下次做夢時,那把刀消失了。
因為實力逐漸變強的緣故,鬼舞辻無慘似乎逐漸記住了他,在一次戰鬥中,鬼舞辻無慘洞穿他的身體,瞪大了眼睛說:“我記得,我明明已經殺死過你了。”
“為什麼你還會活著?”
“誰知道呢?那些都不重要啦。”川上晴不去理會夢中重傷的身體,捧住鬼舞辻無慘的臉,用充滿貪戀的笑容說:“重要的是,殺死你,能讓我獲得幸福。”
鬼舞辻無慘的瞳孔急劇收縮。
啊,就是這個……他就是想看鬼舞辻無慘這樣的臉!
川上晴從夢中醒來,覺得這是個美夢。
可惜時間不允許川上晴玩弄鬼舞辻無慘,繼國緣一死後,來自夢境的[影響]又開始加深,他要越快解決掉這隻鬼王才行。
如果……如果自己真的通過夢境變成惡鬼該怎麼辦?不吃人就無法活下去該怎麼辦?如果陷入饑餓失去理智的話……又該怎麼辦?
門鈴把川上晴的思緒拉回來,他走到大門前打開門,發現灶門炭彥正抱著一把武士刀站在門前,一臉傻笑。
“好幾天沒見你來學校了,身體好點了嗎?”灶門炭彥撓了撓頭:“我從家裡把這個帶出來了。”
川上晴瞪大了眼睛:“沒關係嗎?”
“嗯。”灶門炭彥點頭,“因為你好像需要這個,不是麼?”
“……謝謝你,炭彥。”川上晴接過對方手中的武士刀。
對啊,如果陷入瘋狂的話,像鬼殺隊那樣,讓彆人來把自己殺掉不就好了嗎?雖然他還沒有做好就此死去的準備,但與其失去理智,變成怪物,還不如——
當然,他不會讓灶門炭彥動手。
以如今的社會氛圍來看,以這種借口將他殺死的少年,隻會被冠以謀殺之名,為了不讓少年徒增煩惱,不如將夢境的事情隱瞞。
揮彆來看他的灶門炭彥,川上晴坐在門前,輕撫劍身不知在想什麼。
直到夜晚,饑餓感再次襲來,川上晴戴上口罩,連手裡的武士刀都忘了放下,就直接起身出門,去便利店覓食。
人類身上散發出來的香味越發濃烈了,連口罩也無法阻擋,川上晴按住口罩,蹲在偶爾有人路過的街道上,努力忍住撲上去咬人的衝動。
一雙屬於男性的雙腳停在川上晴麵前,停頓幾秒後,男人認出了縮在路邊的川上晴,說道:“又是你。”
川上晴抬頭:“……是你啊,警察先生。”
萩原研二問:“這次又是因為餓到失智,所以從大晚上出現在這裡嗎?”
川上晴點頭:“你猜對了。”
萩原研二歎氣:“都說了,要覓食應該早一點。”
“我最近突然討厭太陽,曬到太陽我會死的。”川上晴看著萩原研二,對方的眼神比起灶門炭彥,多出幾分成年人的深沉,卻依舊和自家好友一樣,有著某些溫柔的特質。
……說起來,還有比警察更適合殺死自己的職業嗎?
川上晴眼突然神閃亮起來:“警察先生,可以請你聽聽我自私的要求嗎?”
總感覺對方態度突然變軟的萩原研二:“你說。”
川上晴:“可以請你當我的臨時監護人嗎?能狠狠監督我的那種,把我帶回家看管起來,如果我哪天發瘋了,還請用這把刀把我殺掉。”
萩原研二:……?
川上晴:“啊,還請不要擔心,如果真到那個時候,我會努力留下證據,不會讓警察先生受到影響的。”
萩原研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