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的瞬間,褚陌眼底閃過一抹意外。
原著中,褚陌經常在這種燈紅酒綠的會所遇到池騁。
區彆在於,褚陌是來談生意的,而池騁則是來享樂的。
褚陌看不上池騁這幅做派,每次見麵都會明裡暗裡嘲諷池騁一番,並對池騁說,他絕對不會讓弟弟和池騁這種紈絝子弟在一起。
在褚陌的羞辱之下,池騁一邊生氣,一邊下決心痛改前非,斷絕和身邊所有的omega往來。
從此,池騁浪子回頭金不換,專心搞事業,從“小池總”成為整個H市赫赫有名的池總。
眾人也漸漸發現,池騁收起了花心思,一心隻想和褚雲在一起,紛紛稱讚池騁是不可多得的深情alpha。
褚陌正好出來透氣,不曾想自己會這麼快撞見池騁來尋歡作樂。
兩人站在不同的包廂門口,打在他們身上的燈光全然不同。
褚陌所在的包廂是整個會所最頂級的包廂,進出包廂的老板能直接影響這家會所的收入。
會所老板從來不敢隨意讓人到那間包廂服務,連燈光氛圍都十分乾淨明亮,透出一股子低調奢華的矜貴。
而打在池騁身上的燈光是紫色的氛圍燈,還在不停地變換著,曖昧至極。
兩人隔著幾米距離,整條走廊安靜下來。
池騁看了眼身邊幾人,冷聲道:“滾開。”
幾個omega雖然想認識褚陌,但在池騁冷得可怕的眼神裡,隻能戀戀不舍地退下。
池騁手中的煙已經被點燃,猩紅的亮光在曖昧燈光裡跳躍,煙霧繚繞。
他看了眼褚陌,有許多想說的話,但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池騁想起褚陌把自己忘了這件事,手指忍不住收緊成拳。
他才不要和這種人說話。
池騁正準備轉身離開,突然身後傳來熟悉而陌生的嘲弄聲——
“池騁駿,你一回國就來這種場所?”
池騁愣住,腳步僵在原地。
在高檔會所羞辱池騁是原著裡有的劇情。
褚陌也不再避嫌,徑直走到池騁的麵前,喊出他曾經的名字。
“池騁駿”這三個字是池騁的逆鱗,沒有人可以碰。
輕則被罵,重則被打。
就連池騁爸媽喊他“小駿”都要被他懟。
池騁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褚陌:“你喊我什麼?”
在池騁出國前,有相當長一段時間,他的名字都是池騁駿。
褚陌喊習慣了。
“咳,”褚陌咳嗽一聲掩飾尷尬,“怎麼,不敢正麵回答我的問題?”
池騁怔怔地看著褚陌。
片刻後,他回過神,低頭扯了扯鴨舌帽,用帽簷的陰影掩蓋自己上揚的唇角。
他壓低聲音道,生氣道:“不準喊我這個名字。”
但語氣裡卻沒有真正生氣的意味。
這時,池騁像是突然想到什麼,皺眉看向褚陌,反問道:“你好意思問我?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他看了看褚陌身後,確認他身邊沒有亂七八糟的人。
褚陌坦坦蕩蕩地看著池騁,矜貴而疏離的臉上透出一絲輕蔑:“我來這裡當然是談生意,可不是像你一樣來找樂子。”
這一刻,池騁回想起兒時,褚陌每次都用高高在上的眼神俯視他。
現在,即便池騁已經長得比褚陌高,卻依舊有一種被俯視的錯覺。
池騁曾經有過這樣的想法——
如果褚陌真的分化成alpha,那他應該會看不起天底下所有的alpha。
包括池騁。
在分化之前,褚陌就足夠優秀。
池騁的父母常常對他說的一句話就是“你看看隔壁的褚大少爺”。
現在,池騁擔心的事情成真了。
“找樂子?我池騁還不至於到這種對方找樂子。”池騁抬起眼,語氣認真,“我看你才是來找樂子的,打扮得這麼帥,還說自己來談生意……”
自尊心讓池騁口不擇言地反駁褚陌,一不小心說出心裡話。
意識到自己誇了褚陌,池騁立馬住嘴,露出懊悔眼神。
褚陌聞言,怔了一下。
池騁剛才是在誇他帥?
池騁惱羞成怒,因為生氣,他的耳朵有些發紅:“總之,我來這裡隻是因為心情不好,不是來找omega的!”
褚陌沒有細究池騁剛才說的話。
他順著池騁的話,繼續扮演弟控alpha,冷聲道:“少裝了池騁,誰家好alpha像你一樣渾身煙味?我不管你回國的目的是什麼,彆對我弟癡心妄想。”
池騁看了眼手中燃燒的煙蒂。
下一秒,他將煙一丟,並用腳上那雙限量版跑鞋將煙踩滅。
殘存的煙霧在曖昧燈光下繚繞。
池騁揚起下巴,線條流暢俊朗的麵容暴露出來。
他挑眉看向褚陌,挑釁道:“證據呢?”
褚陌看著池騁的舉動,有些猝不及防。
他沒想到,池騁會這麼急著證明自己的“清白”。
池騁深吸一口氣,想借此機會為自己兒時做過的事道歉,從此和褚陌建立良好的關係——這也是池騁回國最主要的目的之一。
他垂下雙眸,抿了抿唇,正準備開口道歉:“以前的事是我的……”
就在這時。
SVIP包廂的門被打開,剛才和褚陌談生意的幾個老板走出門,紛紛詢問褚總怎麼還不回包間。
打斷了正在說話的池騁,讓他愣住。
褚陌聽到老板們講話,突然意識到什麼。
他忙掛起微笑,對老板們說道:“遇到熟人了。”
說著,褚陌語重心長地給他們介紹道:“這位是池家的少爺,人稱‘小池總’。”
池騁一怔,他沒想到,褚陌會突然把他介紹給那群老板。
褚陌這麼做,是因為他想起來原著裡就有這麼一段劇情。
裡,褚陌和一群老板們在會所遇到池騁,合起夥羞辱了池騁一番。
“池家啊?”其中一個中年的老板認真思考了一下,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笑容,“哦,就是那個在外國金融界虧空了幾十個億的池家對吧?”
池騁臉色一黑:“關你這個老東西什麼事?”
中年老板一下僵住:“你,你……”
“小夥子脾氣挺大,”旁邊的禿頭老板皺眉說道,“小小池家,如今在H市也沒什麼地位,也敢在我們麵前擺臉色?”
池騁冷笑一聲,嗆聲到:“怎麼,怕我在你的光頭上看到自己的臉色嗎?”
禿頭老板大驚失色:“你什麼意思?!”
原著中,池騁脾氣不好,在商界經常吃虧。
褚陌知道這點,任由這些老板刺激池騁,再趁機羞辱他,讓他給眾人敬酒。
“脾氣這麼大,還想在H市商界混?”褚陌冷眼看著池騁,毫不客氣地說道,“我看池家是徹底沒救了。”
池騁愣了一下,旋即皺起眉,咬牙切齒:“褚陌,你還幫這群蠢貨說話?!”
被喊“蠢貨”的禿頭老板咬牙,陰陽怪氣道:“褚總,你還和這樣的人講道理,他是死是活跟你有什麼關係?”
池騁瞪禿頭老板:“那跟你這個植發都救不了地中海又有什麼關係?”
“你小子敢這麼說我?!你……”禿頭老板的臉氣成豬肝色。
“池騁,你再怎麼不懂事,也該明白,H市由這幾位老板說了算。”褚陌站在C位,出言製止了池騁進一步把事鬨大,“就憑你現在這樣,還想踏進我們褚家的門?”
褚陌表麵上是為那幾位老板說話,實際上,他也是在提醒池騁——在商界必須要學會收斂脾氣。
池騁顯然聽不進去,氣得他口不擇言:“褚陌,我真沒想到,你天天就和這些貨色混在一塊兒!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他沒想到,褚陌會變得如此陌生。
褚陌冷著臉,嗬斥池騁:“你就那麼肯定我以前不是這樣嗎?”
池騁愣住,旋即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