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 49 章(1 / 2)

心機太子妃 起躍 18808 字 9個月前

第四十九章

太子比顧景淵長一歲,兩人是表親,從小到大,顧景淵對太子都極為地崇拜,任何事,他都會同他說。

對其的信任,甚至高過了親兄弟。

但他呢。

他又乾了什麼,他動了他心頭最為珍貴的姑娘,還是這番見不得人的方式。

對太子的憤怒和失望,對唐韻的愧疚和心疼,齊齊衝擊著顧景淵的理智,如同明公公想得那般,此時他已經瘋魔了。

手裡的長劍,一劍一劍的朝著太子劈下去,沒留半點餘力。

太子被他逼退到了校場的邊緣,便沒再讓著他,身子一偏,長劍快速穿過他身側,劍身準確、無誤地敲在了他的手腕上。

顧景淵還未來得及反應,手腕便是一麻,長劍瞬間落地。

腦子裡的悲憤和挫敗感,讓顧景淵雙腿一軟,跌在了地上。

太子立在他跟前,對他的放肆並沒惱,平靜地問道,“意外?孤早就同你說過,你想不到的事情多著,不能光靠蠻力,得長點腦子,”

顧景淵無話可說。

太子伸手去拉他,顧景淵猛地偏過頭,眼角因憤怒不住地抽動。

太子見他不起,也沒勉強,手收回來,輕輕碰了碰鼻尖,到底是有幾分心虛,“孤勸過你,找彆的姑娘,她不適合你。”

“你適合?”顧景淵瞪向他,“你不過是見色起意,用你太子的權勢,脅迫於她。”

太子:.......這點他不能認。

“她這麼同你說的?”

“還用得著她說嗎。”顧景淵質問道,“你不是一向看不起唐家,為何突然對她......”動了心思。

他是看不起唐家,太子倒沒否認,但,“她是她。”

顧景淵盯著他,腦子裡的一道惶恐突地閃過,一瞬站了起來,緊張且憤怒地問道,“周淩,你打算如何安置她?”

就這麼無名無分?

“這是孤的事,與你無關。”

顧景淵心口一梗,憤聲質問,“你喜歡她什麼。”

太子實話實說,“挺好看。”

再加上自製力不好,沒忍住她的勾引。

顧景淵的心頭的憤怒“騰”地一下升了起來,拳頭毫無預兆地揮了過去,悲憤地道,“周淩,你就是個畜生。”

這回太子沒能避開,嘴角被砸出了血跡。

“殿下......”明公公心都跳了出來。

顧景淵憤恨地看了他一眼,沒再同他多說一句話,彎身拾起了地上的長劍,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校場。

*

唐韻昨日早上就已經搬出了逢春殿,住進了五公主的覓了殿,唐韻今日提去給太子的點心,確確實實是公主親手做的。

自從同刑部尚書家的二公子定親之後,皇上便派了一位教化嬤嬤過來,每日教她如何做一個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

五公主煩不勝煩。

昨日聽嬤嬤同她念起張家二公子的喜好,知道他喜歡吃核桃仁的點心,今日早上嬤嬤再來教她學著如何同長輩請安時,五公主便道,“要不嬤嬤教本宮做核桃點心。”

嬤嬤見她聽進去了,心頭一喜,“公主能有這份心,將來定能同駙馬爺,琴瑟和鳴。”

五公主:......

五公主一大早便到了廚房,唐韻過去時,五公主一雙纖纖玉手已經沾滿了麵粉,正在和麵。

唐韻一愣,急著道,“五殿下,我來吧。”

五公主身子一轉,緊張地護著手裡的麵團,“你可彆搶了我活兒,本宮好不容易才爭取來,且你一雙手險些就廢了,你還是省省吧。”

唐韻:......

五公主看了一眼立在不遠處的嬤嬤,湊近唐韻,自嘲地一笑,“沒料到本宮堂堂一個公主,竟被逼到了膳房,還覺得這是恩赦。”

唐韻頭一回認為,西域其實也不錯。

五公主不讓唐韻幫忙,唐韻雙手有傷,也幫不了忙。

點心出來後,五公主便讓唐韻撿了一碟同太子送去,“如今選秀已經結束,皇兄打算何時公布你們的關係?”

唐韻一笑,“秀女雖走了,蘇家姑娘不是沒了嗎,出了這檔子事,幾個殿裡的親事都沒能成,太子殿下也不好在這時候提,怕還得等上兩月。”

五公主眉目一擰。

過兩月,她都要成親了,“倒也不用那麼久。”

“殿下放心,我的事自己心裡有數,難不成還怕太子殿下跑了。”

也是,他是東宮太子,跑不了。

不過她倒是想跑了。

唐韻出去送點心,五公主便又回到了覓了殿,看起了皇上差人送來的書籍,詩經論語,全是上書房習過的課程。

五公主訂了親,上書房便可去可不去。

這東西,平日裡她瞧著就想打瞌睡,如今學了兩日伺候人的禮儀,她竟然也能慢慢地看進去了。

秋揚進來稟報,“殿下,韓大人來了。”時,五公主的目光還停在了書頁上,半晌才反應過來,抬起頭看向秋揚,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誰?”

秋揚一笑,正欲再稟報一回,門口便響起了韓靖的聲音,“五殿下。”

五公主失笑。

難怪今兒天晴了。

“進來吧。”

五公主的親事一定,皇後娘娘便解了她的封禁,門口的人自然也撤回了鳳棲殿,韓靖進來,徑直走到了她跟前。

從韓靖進門,五公主便一直看著他,直到見他立在了自己跟前,才笑著問道,“韓大人不當耗子了?”

韓靖:......

五公主又問,“韓大人今兒怎麼想著過來了。”

韓靖朝她拱手行禮,“五殿下尋韓某,有何吩咐。”

五公主:......

她是曾找過他,但因他避而不見,她已經很久都沒找他了,他這來的,未必也太晚了。

五公主雖已經沒什麼事情要吩咐他,但有件事情想要在成親之前弄明白,指了身旁的位置,“坐。”

韓靖沒動。

五公主:......

“你這般站著,本宮怎麼同你說話,仰起脖子看著你?那到底你是主子,還是本宮是主子?”

韓靖一言不發地走了過去,坐在了她身旁。

前段日子,韓靖一直在替太子追查前朝逆黨,跑了一趟揚州,吹了不少風雪,臉上倒是又多了幾分硬朗。

見他坐了過來,五公主順手將放著的一碟糕點遞了過去,“韓大人吃一塊,本宮親手做的。”

韓靖側目,眼裡露出了幾分意外。

“本宮賞賜你的,不吃也得吃。”

韓靖拿了一塊,放進了嘴裡,正嚼著,餘光瞥見了五公主的目光,回過頭,果然她的視線落在了自己的唇上。

韓靖沒再咬了。

“好吃嗎?”

韓靖沒應,伸手提起了木幾上的茶壺,倒了一杯水,拿起來,還未送到嘴邊,便聽五公主道,“這是本宮學著給張家二公子做的。”

韓靖的動作頓了頓,將那塊糕點,混著水整個咽了下去,難得多說了一句,“張家二公子挺好。”

“是嗎。”五公主突地一笑,手肘擱在木幾上,撐著半邊臉,細細地看著他,“有韓大人好嗎?”

韓靖神色平靜,“張家二公子才華橫溢,自是賽過屬下。”

“那他有韓大人好看嗎。”

韓靖沉默不答。

五公主見他又擺出了一副木頭樣,沒再為難他,目光落下,恰好瞧見了腰間的刀鞘,五公主伸手摸了摸,“韓大人還戴著呢。”

五公主說完,便又去拔,“瞧,韓大人的刀插進本宮這刀鞘裡,連絲縫兒都不剩,多適合。”

韓靖身子一僵。

五公主剛好抬頭,驚愕又意外,似是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事兒,驚呼了一聲,“咦,韓大人耳朵怎麼紅了?”

韓靖一瞬起身,“殿下沒什麼事,屬下先走了。”

五公主忙地拽住了他衣袍,“彆啊,本宮有事還要問你。”

韓靖立在那沒走,但也沒再坐。

五公主沒逗他了,抬起頭直接問他,“那日本宮喝醉了,是不是對韓大人,做了什麼過分的事?”

韓靖臉色無異,“沒有。”

“當真?”五公主緊盯著他,“那你為何要躲著本宮。”

韓靖又不說話了。

“本宮是不是親你了?”身子有沒有動人家的,她自己也會留下痕跡,自然清楚,但嘴有沒有親,她卻不知道了。

韓靖偏過頭,神色冷漠,“沒有。”

五公主搖頭,“不可能,本宮記得說過你嘴長得好看,後麵的事雖記不清了,但本宮醉了酒,神誌不清,應該是親了。你放心了,本宮也不能白沾了你便宜,韓大人說說,本宮該如何補償韓大人。”

韓靖垂目,眉目帶了幾分肅然,“殿下將嫁之人,應注意言行。”

五公主似乎不懼,眼裡仿佛含著一片星星,魅惑地衝他一笑,“要不,韓大人親回來吧。”

那日醉酒,她親了也是等於白親,完全不知道是何感覺。

“殿下請自重。”韓靖臉色一變,拽了一下衣袍。

“本宮要不呢。”五公主沒鬆手,眸子裡依舊含著笑,似是非要見到他失態的模樣。

一拉一扯,五公主臉上的捉弄之意,愈發明顯,韓靖眉心眼見地一跳,彎下身,強行去掰開她拽住自己衣袍的手指頭。

五公主也沒掙紮,任由他一根一根地掰開,目光盯著他湊近的臉,眸裡內閃過一抹狡黠的光亮,抬起頭突地湊了上去。

韓靖及時地退開,臉色一瞬升了溫,咬著牙從五公主手裡拽出了最後一塊袍角,起身,扭頭就走。

五公主盯著他匆匆離去的背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笑了一陣,才懶懶地趴在木幾上,一張小臉,愁苦萬分。

這般有趣的人,成婚後就見不到了。

多可惜啊。

*

唐韻從東宮回來,五公主正在屋裡逗著韓靖,並沒有察覺出異常。

黃昏時,明公公上門來尋人,五公主才想了起來,“這不是今兒剛過去了一趟嗎,怎麼皇兄又來要人,這般離不得,就該早日娶回去。”

明公公哪裡敢吭聲,隻彎腰附和道,“五殿下說的是......”

小半個時辰,唐韻才出來,笑著同五公主道,“我去去就回。”

五公主見她這樣,忍不住又數落了一句,“出息。”

唐韻還是跟著明公公走了,到了東宮,進暖閣前,明公公突地拉住了唐韻,輕聲交代道,“殿下今兒心情不是很好,唐姑娘進去後,多擔待些。”

唐韻點頭,“多謝明公公。”

今日被顧景淵撞破,想也能想得到,兩人已經撕破了臉,他心情能好才怪。

唐韻走進去,目含微笑看向了坐在木幾旁的太子,終於明白了明公公所說的擔待是何意。

太子的嘴角處,明顯有一團青紫,且還不小。

唐韻:......

唐韻有些意外,突然佩服起了顧景淵,他還真敢動手......

太子見她杵在那半點不動,抬頭,目光沉甸甸地落在了她臉上。

唐韻反應過來,趕緊上前偎在他身旁,擔憂地看向他,“殿下,這是怎麼回事......”

太子沒應,不想瞧她,繼續盯著手裡的書本。

唐韻抬起手,急切地關心道,“殿下,疼嗎。”

太子的頭往後一躲,手裡的書本,拍在了她快要伸到他嘴角的胳膊上,淡淡地道,“彆碰。”

唐韻沒再動。

片刻後唐韻又才挨了過去,裹著白紗的手掌,剛碰到他的手指頭,還是被太子無情地拽住了手腕,拖了出來。

太子回過頭,一雙黑眸落在她臉上,意味深長地問道,“說清楚,誰先動的心思?”

是他去招惹她,脅迫她的?

不是說不喜歡顧景淵?乾乾脆脆地告訴他,她喜歡的人是他,就如此困難?

唐韻討好地一笑,忙地順著他,“是我,我先對殿下起了心思......”

太子依舊沒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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