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靖:......
她倒是直接。
韓靖的聲音陡然一軟,行了軟招,“明日我得去一趟大理寺,去你那,來不及。”
“那我今夜留在你這兒。”
韓靖想也沒想,拒絕道,“不行。”
“怎麼就不行了,夜裡你不也得休息,床上躺一個人也是躺,躺兩個人也是躺......”五公主抬頭看著他,“你今日生辰,本宮要真讓你一個人過上一夜,豈不成了那薄情寡義之人。”
韓靖看著她那張倔強地令人發指的臉,終究是偏過頭,腳步從書案後走了出來,徑直走向門前。
到了門前,還沒聽到身後傳來動靜,韓靖又才回過頭。
五公主依舊立在書案前,一步也不動,一張臉卻是充滿了期待地看著他,等著他的邀請。
韓靖深吸了一口氣。
又作又矯情。
韓靖忍著腦門心上的陣陣跳動,咬牙道,“走吧,去我那兒,過夜。”
五公主唇角一瞬揚了起來,腳步極快地追了上去,得了便宜又賣乖,“韓大人如今怎麼也變壞了,非要說得如此曖昧......”
韓靖再也不想看她一眼。
韓靖並沒有自己的宅子,整日都住在督察院,後院本就不大,四間廂房,還空了兩間。
一間房他自己住,另一間房李默住,餘下兩間,全都堆放了案卷,兵器等雜物。
屋內的陳設也很簡單,一張床榻,一張木幾,一個火爐子上擱著茶壺,木幾上擺了一個茶杯,坐下兩塊蒲團,旁邊便是淨室,屋內連個屏障都沒。
比起五公主的公主府,此處簡直稱得上簡陋,五公主倒也不是頭一回來,但從未再次留過夜,因韓靖不讓。
今日許是他生辰,難得大發慈悲。
五公主一進去,也不用韓靖招呼,自顧自地坐在了蒲團上,翻開了木幾上唯一的茶杯,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適才的血衣還在,韓靖進屋後,先去了一趟淨室,將衣裳藏在了竹筐內,剛走出來,便見五公主捧著他的茶杯,一口一口地送到嘴邊。
韓靖:......
“明日我讓李默給你重新備一隻。”
“我又不常來......”五公主說完,似是突然領悟到了什麼,欣喜地看向他,“莫不成韓大人的意思是要我常來?”
“想多了。”韓靖坐在了她對麵,“時辰不走了,先去洗漱,早些歇息,明日天亮前,我便得起來,督察院不能留外人,你也得跟著我一道走。”
韓靖說話時,五公主一直在看著他,說了什麼,她多半也沒聽,隻癡癡地盯著他的唇,待他說完,便問道,“是韓大人先去沐浴,還是本宮先去?”
韓靖神色一頓,凝眉道,“你不是已沐浴過了?”她還真不怕折騰。
五公主一驚,“韓大人怎麼知道。”
韓靖神色平靜地看著她,她哪回見自己,不是又沐浴又焚香......
“你是覺得本宮身上很香對不對?”五公主說完,突地抬起衣袖,朝著他的臉拂去,韓靖下意識地一揚,還是沒來得及。
衣袖中的幽香一瞬鑽入鼻尖,韓靖眸子一跳,起身咬牙道,“我去沐浴,你隨便。”
五公主輕笑了一聲,歪著頭,看著他再次走進了淨室,乖巧地應了一聲,“好啊,我等韓大人。”
在公主府,兩人的同榻次數不少,沒甚好稀罕,但皆是和衣而躺,韓靖沐浴完出來,依舊是一副正裝,穿得整整齊齊。
五公主看著他這一身,捂得嚴嚴實實,極為不滿地道,“韓靖,你真沒意思。”
韓靖臉上沒有任何波動,見她還坐在那不動,也沒理她,走向了床榻邊,“你不睡,我要睡了。”
“今日是你生辰,本宮還沒送你禮物呢。”
韓靖將燈罩從床頭挪開,擱在了旁邊的木幾上,應道,“不必。”
“本宮要送。”
“那你送吧。”韓靖無奈地轉過了身,目光剛抬起頭,便見五公主身上的襦裙一瞬落了地。
韓靖額角兩側青筋都蹦了起來,眼睛一合,沉聲道,“穿上。”
五公主沒聽他的,就那般赤著腳,一步一步地走到了他跟前,“韓大人,總得再給我一次機會對不對?”
她今夜,絕對可以。
五公主立在了韓靖跟前,手指頭輕輕地扣上了他的腰帶,“今日是韓大人的生辰,我把自己給你,不就是最好的禮物。”
韓靖緩緩地睜開了眼睛,一雙眸子灼灼如火,笑著喚了她一聲,“安陽。”
“嗯。”
“你是不是覺得我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