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公主還未再說出心頭的想法,身下的裙擺便被他攥在了手裡,猛地一拽,唇瓣再次覆了下來。
儘管被韓靖捂住了眼睛,光澤還是時不時地從他的指縫中溢了進來,眼前一陣忽明忽暗,五公主的額頭漸漸地生了汗珠。
日光灼熱,片刻之後,整個人便如同從水裡撈出來一般,屢屢發絲都黏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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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默出去後,徑直去了公主府。
秋揚正候著消息,聽說李默來了,趕緊迎了出來。
今日五公主從宮裡出來後,鐵了心地要進督察院,馬車直接到了督察院,人一到,秋楊便被她打法走了,“就算是他要趕我走,也得將我送回來不是。”
如今秋揚一個人,回到了公主府,一直在等著消息,見大半個時辰過去了,殿下未回來,心頭還鬆了一口氣。
五殿下破釜沉舟,那般上門去求人,若是韓大人還是不肯低頭,以五殿下的脾氣,還不知道會鬨成什麼樣。
如今聽說李默來了,秋揚不知道發生了何事,心頭還有些緊張,一見麵,未等李默開口,秋揚便先問道,“五殿下見到韓大人了?”
李默不想吭聲。
何止是見到了,還手牽著手,將人領到了後院。
李默也不知道自己的主子是怎麼了,平日裡分明很能堅持自己的原則,可每回同五公主,一到關鍵的時候,總是不得勁兒。
李默的臉色有些彆扭地道,“勞煩秋姑娘替五殿下尋兩身衣裳。”
一身衣裳怎麼夠。
就眼下這個陣勢,今夜她必然也回不來了,明
兒早上還得換洗。
秋揚一愣,便也知道,是什麼意思了,麵兒上倒是興奮得很,“李公子稍等會兒,我馬上就收拾好。”
秋揚說完,趕緊進屋去收拾。
收拾時,卻不隻收拾了兩套,想著兩人分開了這麼久,今日好不容易和好了,五殿下肯定不會願意早回來。
秋揚給裝上了四五套衣裳,提了兩個大包袱,出來拿給李默時,李默臉色都變了。
這是要住到何時。
他的好日子要到頭了......
李默內心儘管極為地排斥,可到底是沒敢吭聲,沉默地將包袱接了過來,頭也不回地上了馬車。
回到督察院後院時,路上還碰到了溫大人。
溫大人瞧了一眼他手裡的東西,心裡倒是明白,就適才兩人那熱乎勁兒,五殿下怕是要在督察院住上了。
可還是忍不住,八卦地問了一聲,“五殿下的?”
李默點頭,並沒有多說一句。
溫大人心領神會,便同李默道,“待會兒過去,替我同韓左史說一聲,明家的證人已經來了,我先去審問,韓大人不必著急。”
“好。”
李默提著包袱,走去了後院,到了門前,卻見跟前的門扇緊緊地閉著。
這麼多年,李默還是頭一回見到這樣。
平日,主子從不在白日回後院,更彆說這般關著房門。
李默立在門前,將手裡的包袱擱在了門外,正要抬手去敲門,卻突地聽到一道帶著哭腔的聲音,“韓大人,彆了......”
李默神色突地一震。
那聲音既熟悉,又陌生。
他聽出來了,那是五公主的聲音,可......五公主那樣的人,怎麼可能會被主子弄哭,還求了饒......
李默的神色正愣著,屋內又傳了斷斷續續的嗚咽聲。
李默:.......
李默即便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爬,耳根子一瞬紅透,轉過身,腳步極快地離開了廂房外。
*
屋外的日頭斜下,徹底地偏西了,五公主才被他鬆開,跌到了床榻上的被褥裡,動彈不得。
不隻是腿,腰、肩、胳膊,其他地兒......沒有一處輕鬆,周身又酸又脹,卻奈何提不起半點勁來。
幾番被翻來覆去地倒騰後,五公主對跟前的光線,倒是徹底地適應了。
韓靖的那股勁頭一上來,她就差散了骨頭,哪裡還有功夫去計較,自己是不是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合著,他該看的也早瞧見了。
每一寸,每一個地方,沒有哪處,被他放過。
起初她還能咬著牙,堅守著自個兒的主導地位,可他,就不是個人.......
她每說一句,他發狠一回,非得要將她徹底地折服了,她倒是很能識時務,很快就意識到了不對,軟了態度,他卻還是沒有放過她。
且還問她,“殿下,臣讓你失望了嗎。”
五公主認識了他這麼多年,就沒見過他何時同自己記過仇,今日卻是處處同她翻起了舊賬。
一幕幕,一樁樁,同她翻了個徹底。
五公主本就是死鴨子嘴硬,仗著他的忍讓,耀武揚威了五六年,硬碰硬,他是練武之人,她怎可能占得到便宜。
他身上的勁兒,就是取之不儘.....每回好不容易熬到了結束,她正要鬆口氣了,才翻過身,人就被撈了起來。
她立在那,兩條腿,愣是
沒撐住,當場就軟了下來。
起初的那股囂張勁兒,不僅被他磨了個乾淨,還讓她尤其地狼狽。
到了這會子了,麵子,傲氣,她已經什麼都不想想了,好不容易解脫,得以喘息,裹著跟前的被褥,卷縮在那兒,動也不動,徹底地沒了聲兒。
夏末的天,白日裡到底還是有些熱,韓靖的鼻尖也有了汗珠。
適才見她實在是哭得厲害,便也鬆開了她,如今見她裹著被子,藏頭不藏腚,本就沒有完全消下去的燥熱,又有了被她撩起來的趨勢。
韓靖伸手去拉被她壓在身下的被褥,想先替她蓋上,才動了一下,跟前躺著的人,便帶了哭腔,“韓大人,你彆來了,本宮當真是夠了......”
夠夠的了。
韓靖:......
軟軟的聲音,帶著嘶啞,當真是累到了極致,韓靖便也罷了,沒再去動她,起身尋了一件自己乾淨的裡衣,輕輕地給她搭在了身上,及時地道,“我不動你。”
五公主剛繃直的身子,又才慢慢地放鬆了下來。
韓靖安靜地坐在了她的身旁,目光柔和地落在了她埋進了被褥中的半張臉上,見那發絲已經黏上了她的唇角,輕聲喚了一聲,“安陽。”
“嗯。”
“我帶你去洗洗。”
話音剛落,五公主的頭又往被褥裡埋了幾分,堅決地道,“不要。”
頭一回結束,他就帶她去洗了。
洗得轟轟烈烈。
她信他個鬼......
“那你歇息一會兒,我不擾你。”韓靖說完後,當真沒再出聲。
五公主太累了,沒了力氣去應他。
良久過去,待身旁的呼吸聲,漸漸地平穩了下來,韓靖才睜開了眼睛,俯下身,輕輕地抬起了她的胳膊,取出了被她捂在臉上的被褥。
再給她蓋上,輕手輕腳地下了床榻,撿起了地上的衣衫,去了淨室。
出來後,便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裳,英俊的臉上,依舊是精神飽滿,冷清如月。
見床上的人還沒醒過來,韓靖也沒去打擾,打開了門,將李默拿過去的兩個包袱提了進來,給她放在了床頭的木幾上。
再將地上散落的衣物,撿起來後,才抬步走了出去,拉上了房門。
今日從宮中回來,韓靖徑直回了後院,還未曾去過前堂,呈文還攥在他手上,一竿子人都在等著他。
從廂房出來,韓靖沒見到李默,快要出院子裡,才見其躲在了屋角處,也沒什麼意外,直接吩咐道,“去守著。”
李默自然知道他說的是誰,頭一低,及時地掩去了臉上的紅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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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公主覺得自個兒大抵是暈死過去的。
醒來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屋內也沒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