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偌和師父走了很久,行至某處河口才停下來休息。
此處水流湍急,混雜烈風,本不適合停歇。
但自家師父說,那些妖孽們多對聲音敏感,少有會選擇這類地方棲身的,對於他們來說正合適,至少討個短暫的安寧。
張偌拿著一塊乾餅站到水邊,本想填飽肚子,而後凝神靜氣的,可風聲獵獵,他不禁就想起了那日的情景。
變化之後的師父由內而外都是凶神惡煞,不!那樣的程度,早已不是凶神惡煞能夠形容得了的了。
再想想那日婉婉與師父所起的爭執,起因正在於此。
婉婉心直口快,想到哪裡也就說到哪裡,眼見師父如同入魔,自是難以隱藏的,可憐她為此險些被打,又為此被師父趕走。
婉婉。張偌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叫著秦婉婉的名字,思念愈加深刻。
到底沒能忍住,張偌用力捏緊手中乾餅,幾步衝回師父身前,另外一隻手默默成拳,直攥到顫抖。
臉色難看至極的老婦抬眼看他,沉聲:“小偌,你這是要乾什麼?”
張偌長歎一口氣,努力穩住心神,“師父,我自小跟隨在您身邊修行,多年以來,您對我照顧有加,我就想問一句,在您心中,我是否有如親子?”
師父:“這是自然,你既知如此,何必多次一問?”
張偌更加用力,手中乾餅轉眼化為齏粉,“師父,您視我為親子,我也一樣視您為親人!親人之間怎會有所隱瞞?我就想聽您答我一句,您那般變身,究竟,是何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