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狐躺在搖椅上吃葡萄乾,手都不用動一下,一顆顆飽滿的葡萄乾就排隊往他的嘴裡跳。
顏知鳶走出來的時候,他眼皮都不抬一下。
直到顏知鳶端著凳子坐到他的麵前。
“乾嘛?”
顏知鳶:“你教我吹簫。”
九尾狐跳起來就跑。
“我寧可去死!”
然而,一炷香過後,他屈辱的從大袖子中取出一根玉簫。和狐狸一樣,他也有“袖中取物”的本領。
一直守在講學堂門口的大竹,在白玉簫的蕭聲響起時,就四爪猛地抓地,從院牆跳出去。就連沉浸在悲傷中的錦雞也跑了,飛過院門的時候落下了兩根羽毛。
紙鳶停下來,把羽毛撿起來。鳥妖的羽毛都是煉器、製藥的原料,能賣一個很好的價錢。
話說,她的笛聲好像一直都有為長毛的生物脫毛的功效。
“你把耳朵堵起來,根本聽不到我吹的蕭聲。做了虧心事情的人,不知道該好好的彌補嗎?早點教會我,你也早日脫身。”
九尾狐悲憤大吼:“你不可能學得很快!”
心裡卻在想,她是怎麼恢複記憶的????
紙鳶將他塞耳朵的棉花取出來,繼續吹,聽到九尾狐喃喃道,“投胎就是砍號重來”、“我一定要找到不是樂器的法器,她再學一回就要老命了”、“嗚嗚嗚,我的毛發”……這之類的話。
原來,九尾狐的隱藏屬性是個話癆……當然,越有可能是被蕭聲弄得太過焦慮,傻了。
知道錯了就好!
難受就好!
她悄悄的笑彎了眼睛,壓在心間的沉重包袱都輕了兩分。
折磨九尾狐得到的快樂,截止於淩霄道長的造訪。
他站在門口,整張臉都皺起來了。弄得顏知鳶有一丁點的羞澀,為自己吹出的完全不在調上的曲子。
淩霄:“或許,我們可以把白玉簫拿到器派講學堂去,請他們把蕭重塑成嗩呐。你對那個比較有天賦。”
顏知鳶:“……”
顏知鳶:“有事找我嗎?進來坐,要不要喝茶?”
淩霄剛走進來,她就反手關了院門,衝九尾狐使了個顏色。
看到將功贖罪的機會,看到可以不繼續接受摧殘的機會,九尾狐連討價還價都不曾有,用巨大的真靈縛“淩霄”,也引起了院外人的注意。
這裡可是鎮山河,整個大、延修士最為密集的地方,突然出現的強大妖氣,不可能被忽略。
第一個進來的是本就在附近的王舒窈,她趴在牆外往裡麵看,發現九尾狐壓著淩霄,恍恍惚惚說:“俺是不是眼花了……”
“大膽!九尾異獸,快快放開副司長!”
“快去通知隊長……”
鎮山河的警報響起來。
“你們在乾嘛?”
一道帶著疑惑的熟悉聲音響起,眾人轉過頭發現了身後的淩霄道長,頓時也如王舒窈一般暈乎乎的。
“外麵這個是副司長,裡麵那個又是什麼?”
“或者外麵這個是假的?”
淩霄走過之處,人群自動分開,為他讓出道路。他也很快看到了被九尾狐用尾巴捆著的“淩霄”。就是他本人,也沒有看出什麼不對勁——真的和他一模一樣。
顏知鳶:“道長,請進。這個家夥假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