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寂的室內,唇齒廝磨及衣料摩挲的細微聲被無限放大。
當這些聲音闖入意識領地時,商明寶才猛然確切地反應過來——接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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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能說自己是被親,雖然向斐然占據了絕對的主動和強勢的引導,但她……是有所回應的。勾著他的脖子,折腰,踮腳,將身體的重量依托在他用力箍著她腰的臂膀之上。
她的唇齒是開放的城門,但向斐然沒有進入,隻是克製地吮她的唇瓣。因為這份克製,所以加倍凶狠。
脊心骨被窗台一角抵得十分酸疼,商明寶終於堅持不住,蹙眉哼了一聲,似乎痛苦。
這一聲是夢境與現實接壤的旋轉陀螺,向斐然的吻停了下來,頓了一頓,才離開她的唇。
商明寶臉上燒得跟過敏了一樣,是真的很紅,燎原之勢,連她自己都沒想到的那種程度。臉紅成這樣很丟臉,而且一定不好看,她有包袱,踮起腳尖把自己臉埋進他頸窩,阻了他的視線。
她現在就能去網上發帖:跟仰望敬重的哥哥接吻了怎麼辦。
向斐然雙手擁住她。她真瘦小,薄得像一片壓製好的標本花,他又抱得那樣緊,臂展顯得很有餘裕,於是左手便輕輕地蓋在了她的後腦勺上。
他沒想好開場白,鼻尖和思緒都被她的香占滿了,與體內的高溫一同作祟起來,讓他暫時想不了彆的。過了一個呼吸,他喉結滾了一滾,想說點什麼時,耳際傳來一句:“這算什麼……”
商明寶的聲音聽上去甕甕的,額頭抵著向斐然的肩膀。
“對不起,”他開口先致歉,深呼吸一息過後,勾起唇,聲音裡帶著些自嘲,“發燒了不太清醒。”
“我知道!”商明寶像拽住了一根浮木一般,迫不及待地把這句話拽得牢牢的,“腦袋不清醒的時候,是會做一些不可理喻的事。”
向斐然眉心蹙了一下:“這不是不可理喻的事,我不是那個意思。”
“其實我也是。”商明寶語氣慌亂地說,燒得緋紅的耳朵就在向斐然的眼底。向斐然覺得很可愛,很想親一親。但是明明剛剛更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了,對於點到為止地親吻她耳朵一事,他反而更緊張起來,似乎,這一事的親密度高過接吻,他很珍重,喉結發緊。
“中午那兩杯雞尾酒很厲害的,後勁很足……”商明寶清晰地說,語氣裡帶著點很自然的埋怨,和苦惱。
向斐然親向她耳骨地吻停住了,氣息屏了一屏,不露聲色地問:“什麼意思?”
“我不清醒,你也不清醒,我們……”商明寶艱難地啟齒,“我們就當作這件事沒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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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上午開完兩小時的組會,Tryon教授單獨留了二十分鐘的時間與向斐然談天,提前向他透露了那篇有關龍膽科雜交起源的文章會被ThePntJournal接收的消息。
Thepntjournal是植物學領域內水平很高、影響因子前列的一
區期刊,分類學的成果能發表在上麵,是很值得慶祝的一件事。Tryon教授向他表示了祝賀,同時提醒他,應當順著這個方向,深化研究龍膽科的物種分化模式。
文章被高分接收,按慣例要聚一聚,向斐然發訊息,讓手下的實習生幫忙訂個餐廳,又禮貌地、象征性地邀請教授。
泰倫教授也十分象征性地為難一番,一如既往地拒絕了,說:“我看你今天心不在焉的,怎麼,這麼快就投入到下一個難題了?不要把自己繃得這麼緊。”
這個話從他嘴裡說出來非常好笑,向斐然勾了勾唇,不無幽默地回答他:“要保持科研的連貫性。”
“但也彆忘了張弛有度。”泰倫教授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實在繃得太緊,這裡可是會出問題的。我需要人帶隊去威斯康星北部進行生物多樣性調查,你是最有這方麵經驗的,有沒有興趣?”
野外調查風餐露宿、強度高,又極占用時間,而且通常來說,這樣的橫向委托並沒有很充裕的經費,因此大部份組員都避之唯恐不急。向斐然本身科研任務就重,泰倫教授是不舍得讓他離崗的,但這件事他是最佳人選。
“你考慮一下,明天晚上郵件裡給我寫答複。”教授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離開。
向斐然不確定他老板是怎麼看出他心不在焉、繃得太緊的。他自己並不覺得。
一切都很正常——除了在寫指令時,他的指尖會停下來,並且非常低級地發生竄行這種錯誤。
手底下帶的研究生裡,有一個是中國人,過來遞了杯咖啡給他,笑著說:“Dr.向,你今天狀態不對。”
看到他辦公位上的退燒片,這才“哦”了一聲:“你生病了?”
向斐然回過神來,接過她的咖啡:“謝謝。”
她卻抬了一抬手,將咖啡杯從他麵前閃躲走了:“生病了就不好喝這個了,我給你泡點西洋參吧。”
向斐然回道:“不用。”
過了會兒,一杯氤氳著西洋參氣味的熱水還是擺到了他的手邊。
“今天就不聽你話了哈。”女生說。
她會這麼說,是因為向斐然沉默寡言,治下嚴格,她和另外兩個實習生都有點怵他。但他們也不得不承認,在他手底下做事進步很快,因為他不藏,傾囊相授,發文章帶共一也很爽快。這是在自己領域內絕對自信才能做到的坦然。
女生目光在向斐然心不在焉的側臉上停留數秒,主動問:“向博士,餐廳訂好了,確認一下是晚上六點,對麼?”
向斐然點點頭。
他話實在少,她頂多多站了五秒,就識趣地回到了自己的電腦前。
向斐然沒喝她泡過來的那杯西洋參,一直含著甘草片潤喉。
並非他對她有什麼意見,而是他不習慣彆人介入他的生活細節。
昨天一吻後,直到晚上就寢前,他都沒說幾l句話,不知道為什麼今天嗓子乾疼得厲害。
大概是上火,甘草片也救不了急
。
昨天最後,商明寶非常自然地用“酒勁上頭”來解釋了一切,說:“而且斐然哥哥你長得這麼帥,我也很難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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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自己的“□□熏心”這麼坦誠,令向斐然眯了眯眼,氣息沉冷,一句話都懶得說。
“我們才見第二麵,有一點錯軌是正常的,我們隻要把它修正就好了!”商明寶很認真地提出解決方案:“好不好?就當date了。”
date。
紐約的date文化獨樹一幟,一對男女可以喝酒接吻牽手上床,但是彆問,問就是“隻是朋友”,問就是“我們還在date中”,問就是“還沒做好確切的了解和準備是否要跟Ta開始。”
商明寶說出這個詞後,向斐然眸色更沉,一言不發,乾脆地又吻了她一次。
商明寶被吻得暈暈乎乎,呼吸都被他不客氣地占滿。
怎麼辦,從這些沒出息又沉淪的反應裡,她很難說自己對他“沒那麼喜歡”。
是不是因為他太會吻了啊……?
第二次吻停下來時,商明寶滿麵緋紅,程度比第一次稍淺一些,但眼眸裡水霧迷蒙,一開口,鼻腔都被他親得有點堵了。
“你乾什麼啊……”她帶著鼻音埋怨。
向斐然居高臨下地注視著她,不廢話,直接問:“什麼時候date第二次?”
商明寶短促地:“啊?”
啊???
“不,這個是錯誤的——”她茫然且錯愕地瞪著他,手和嘴的表達都很混亂:“我們、我們要適可而止……”
向斐然“嗯”了一聲,一副問實習生的冷靜語氣:“為什麼是錯誤的?”
給你個機會說說看。
“因為,你是哥哥,我是妹妹——”
“我很確定我沒有你這個妹妹。”
“……”
商明寶宕機了好幾l秒:“我、我知道,我的意思是,我們的感情就好像……唔,契弟契妹……”
向斐然截斷她:“誰告訴你的?”
“……”
“我說的?”
“……”
“我不記得我說過。”
“……”
商明寶口乾舌燥啞口無言又無所適從,最後變為一股交織著羞澀的惱怒:“向斐然!你到底想乾什麼呀……”
“追你。”
他兩個字說得快極了,就連著她的尾音;也乾脆極了,眼也不眨,不帶一絲拖泥帶水。
商明寶一句話都說不出,但剛剛才平複下來的臉色又迅速地染了回去,她此時此刻的混亂堪比十八輛車連環追尾,怒氣衝衝地推了向斐然一把:“出去!出去出去出去……”
公寓就這麼屁長點距離,她一邊推一邊罵地趕他到玄關,想一鼓作氣摔門時,那扇門被他當機立斷地按住了。
“所以,下一次date是什麼時候?”他冷酷問,那張多看上幾l秒就會讓人精神錯亂的臉被越過哈德
遜河而來的午後陽光照亮,蒼白,深邃,冷峻得有一股彆說廢話的堅定感。
商明寶張口結舌,腦子裡下意識地搜索著日曆,但下一秒清醒過來,惱羞成怒地把他推出了門外:“沒有下次!”
砰!門幾l乎是擦著向斐然的鼻尖關上了。
這次會麵比他預計的早結束了四個小時,太陽都還沒落山。向斐然下了樓,在大廳的自動販賣機裡買了一瓶純淨水,從口袋裡摸出兩板藥,按破鋁膜,用水一起送服了下去。
這之後,他回到公寓,帶燒一直工作到晚上十點。
西蒙直覺他有點不對頭,叫他一起吃飯都有點膽戰心驚的。他煮了意式肉醬麵,還炸了肉丸。向斐然吃飯時也一言不發,像在思考什麼艱深問題,直到吃完了,他才冷不丁問:“如果一個女孩子,接吻的時候不僅不抗拒你還回應你,但又跟你說最好把這一切當作沒發生過,是什麼意思?”
幸好他等吃完了才問,否則西蒙高低得噴出一口麵。
“你乾嘛問這個?”他警覺地問。
向斐然瞥他一眼:“幫我朋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