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在哈佛搞材料,斐然哥哥在哥大搞植物,八竿子打不著的領域,怎麼會……商明寶要吐血。
商明寶:【你怎麼會認識?】
商明卓翹腿坐在辦公室的電腦前,一邊慢悠悠地喝著瓶白蘭地,一邊打字。
商明卓:【不認識,聽說過】
商明寶:【不可能,斐然哥哥很低調的】
商明卓:【要不你扭頭看看他臉】
商明寶扭過臉去,見向斐然半坐在床頭,一手搭在屈起的膝蓋上,拇指滑著手機。他洗過澡了,穿一件最基礎的白T,臉上架一副銀邊半框眼鏡,神情和姿態都很鬆弛,但從眉宇間的微蹙來看,他估計又在讀文獻。
顏值是硬通貨。
商明寶麵無表情:【哦】
商明卓慫恿她:【除了學術會議的官攝,我還沒怎麼見過呢,多發點】
商明寶:【……不要】
商明卓又隨口問:【向博活兒怎麼樣?】
商明寶受不了她了:【二姐!你怎麼這樣!我才十九歲!】
商明卓雖然還沒開發出七情六欲,但也沒有普通人那些曲曲折折的包袱,疑惑地問:【紐約州管這麼嚴呢?】
商明寶崩潰:【不是,是沒那麼快!】
商明卓皺眉沉吟半天:【你得試啊babe,萬一他也是gay呢?】
商明寶撂下手機,被她聊得毛孔冒煙。
商明卓嚴謹地往上添了一捆柴:【聽說向博不近女色,也不是沒有男的追過他,你知道的嘛,曼島十男九gay】
向斐然早就放下了手機,一聲不吭但饒有趣味地觀察了商明寶很久,見她又是憤怒又是羞惱又是沮喪又是大驚失色又是臉色青白的,將手機從她掌心抽走:“聊這麼投入,男的?”
商明寶轉身去搶,將手機誓死捍衛到了懷裡:“不是不是,是我二姐。”
向斐然顯然不信,勾了勾唇:“你跟你二姐聊天,臉紅什麼?”
商明寶還是密不透風地捂著手機,瞥下眼:“聊你啊……”
向斐然微怔,目光不自覺柔和下來:“你跟她說了?”
他沒想到商明寶會把他們的關係透露給身邊人,也做好了這段戀愛從頭到尾不見天日的準備。忽然聽她這麼說,他神情頓了一頓,安靜地等待著那股艱澀感略過他的指尖。
他的世界又被這種迅猛微小的幸福感撐裂了一分。
“嗯。”商明寶點點頭,“二姐認識你。”
“她也在美國?”
“在哈佛,搞材料的。”
“那怎麼會認識我?”向斐然眉間微蹙,像是不太確定。
雖然同是天坑專業,但植物分類演化實在很邊緣,如果他是分子生物學那塊的,頂刊滿得一頁履曆放不下,專利百項,那她聽過他還勉強有點合理性。
“她說你是華人博士圈唯一男狐狸,如雷貫耳。”
“……”
始料未及的答案讓向斐然咳嗽了一聲,喉結滾了少許,麵無表情地說:“彆聽她亂說。”
商明寶觀察他的神色,像發現新大陸:“斐然哥哥,你害羞了???[]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不可能。”向斐然斬釘截鐵地說。
商明寶舒展腰肢,在他懷裡往上爬了一爬,追著他的視線:“不可能嗎?那你躲我乾什麼?”
向斐然將她摁進懷裡,麵色冷酷嚴厲:“睡覺了。”
商明寶腦子裡略過明卓剛剛那句話,抿了抿唇:“你不會睡一半又跑去沙發吧?”
向斐然今天複盤過,昨晚是剛心意互通的第一天,又有節日氛圍加持,加之之前數天未見,他對她情難自控實屬正常。但人是意誌生物,他已經做好了充沛的決心建設,也對人與人的肢體深入接觸有了一定程度的閾值提升,因此,今天絕不會重蹈覆轍。
向斐然回道:“不會。”
商明寶很近地挨著他,氣聲若有似無地撩人:“那你昨天為什麼好好地跑去睡沙發?”
向斐然:“……”
“斐然哥哥,沙發舒服,還是我身邊舒服?”
扣著她的頸接上吻時,向斐然抬起手,摘下眼鏡,繼而將床頭燈按滅。
商明寶躺回他身側,一邊被他追逐著吻,一邊將身子底下的手機撥走。
向斐然給她的吻無疑充滿欲望,掃過她的上顎,吸吮她的舌根,含裹她的舌尖。
蘇菲送來的鵝絨被遠比羽絨睡袋更能升溫,商明寶今天分明隻套了一件寬鬆T,掛在身上空空蕩蕩很舒爽,此刻不過被吻了一吻,便又覺得悶熱難擋。
她額間鬢角都出了汗,黑暗中,被向斐然的掌心撫過。他稍抬半身,晦沉的眼眸盯了她一會兒,一句話沒說,複又吻下來。
商明寶氣喘籲籲中斷續地想:他不近女色……女色……個屁……
她兩條腿交疊著輕輕地蹭,T恤淩亂地卷壓到了腰線更上。
有些地方,昨晚既然已經狠狠揉捏過了,今天當然也不會落下。
向斐然的手勁很大,既擁有專業架子鼓鼓手的力道,又有執筆畫科學畫和壓標本的靈活細致,手掌寬厚,十指修長,縱使為非作歹時也是好看的,根骨分明,青筋迭了起來,有一股既暴戾強勢又氣定神閒之感。
商明寶被燒得呼吸不暢,暈暈乎乎間,由著他擺弄。
被他驀然發狠拉到了身上。
向斐然單純覺得這個姿勢比較安全,否則,他怕自己的反應嚇到她。
商明寶兩肘搭在他耳側枕畔。她沒用力,趴在他身上,全副身心都軟著,肉與骨的重量和柔軟都鮮明地壓向他。
即使交換姿勢,吻也沒停一秒。
沉甸甸的分量如此舒適,將深夜的沉倦疲乏都從向斐然的骨縫裡擠了出來,變為流向四肢百骸的酥麻。
耳畔的呼吸聲很重,頓了一頓,響起他的低啞嗓音:“脫了。”
他食指的指節,勾住了底下
的薄紗蕾絲,手腕下翻。在他意味明確的動作及商明寶的配合下,它被一路褪到腳踝,又略過她塗著指甲油的腳尖,被男人的手丟在一旁。
商明寶麵紅耳赤,心跳堵在嗓子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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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向斐然的腹肌嚴絲合縫貼上時,她驀然瞪大了眼睛,連瞳孔都渙散了開,又恍若聽到了他一聲若有似無的歎息。
商明寶渾身都顫抖得厲害,眼裡迅速起了一層水霧。
黑暗中,響起他冷靜沉啞的問話:“是不是太過分了?”
他不知道是在問自己,還是問她。
商明寶咬著下唇,搖了搖頭,很輕很輕地說:“……沒有。”
向斐然將她的頭發撩到耳後,灰蒙蒙的暗色中,他微眯的雙眼藏著星芒注視她,接著說:“趴下來。”
商明寶被他按著後腰用力往下,滾燙皮膚間的摩擦讓她控製不住地哆嗦了一下,在他肌肉上留下一抹濕痕。
向斐然似乎是笑了一下,握住沉軟的兩邊,準確地吮了上去。
失去對自己身體的掌控之前,商明寶心裡埋怨起二姐,都怪她亂講,才害得她落到這種境地。這到底是檢驗向斐然還是檢驗她呢?
……
燈光亮起時,一道濕滑溫熱的水流也正好滑進了他灰色運動褲的鬆緊帶下,隱沒著,往更深的地方流淌下去了。
向斐然吞咽著氣喘了一下,覺得額頭發緊,眼前被刺激得如有黑霧。
商明寶臉都熟透了,打綹的眼睫毛輕顫了一顫,大著膽子與他對視。視線觸到他濃深眸底時,她身體裡抖了一抖,與剛剛他指腹撥開她時的酸軟如出一轍。
向斐然扣住了她的手腕,拇指抵著她還泛著餘韻的虎口,支起上身吻了上去。
商明寶音色沙甜,聲音輕柔得幾不可聞:“你怎麼辦?”
她都不敢回頭看。
向斐然的灼熱氣息屏了一屏:“等一會就好。”
商明寶不得不問了:“你……不會是gay吧?”
向斐然懷疑自己是太爽以至於幻聽了:“什麼?”
“二姐說……”商明寶吞了一吞,嘴唇嫣紅欲滴:“有男的追過你。”
向斐然懶得置喙彆人的性取向,那跟他沒關係。他緩了一緩,隻說:“你還太小,我不想傷害你。gay做不到這種程度。”
商明寶心聲咚咚敲擊著,伸出左手,向後摸索著,摸索到那團帶著她香氣和水痕的蕾絲。
接著,她一瞬不錯地看著向斐然的雙眼,手滑進了他的鬆緊帶,將純白的蕾絲塞了進去。
那條蕾絲是如此柔軟,薄如蟬翼,如煙似霧地籠著他的筆直,塞滿了裡麵所剩無幾的空隙。
他呼吸停滯,那陣直抽天靈蓋的反應是轉瞬之間的事,他要閉上眼,繃緊渾身的肌肉才能忍住這一刻。
商明寶再度伏了下去,指腹和呼吸都一起若有似無地輕觸著他的喉結:“斐然哥哥,彆忍著。”
她真的找死。
向斐然眯下眼,驟然發狠,作弄著她,用她親手塞進來的東西包裹著釋放了自己。
屋子裡的氣味經久不散。
那團被濕沉淋漓還滴著水的布料被他塞進了商明寶的手心、低沉命令:“你招的,你來丟。”
這之後,趁她躲進浴室洗澡,向斐然從外套口袋裡翻出了所剩無幾的煙。
真是事後煙了。
他推開玻璃門,站在門邊抽完這支煙,覺得心臟和腹部的發緊直到現在還有餘韻。
他忍得,遠比自己想象中長。
現在冷靜下來了,剛才覺得剛剛頭腦發昏得要命。
事情是該這麼發展的嗎?他也沒經驗,也沒跟人交流過,初戀在一起第二天,再怎麼血氣方剛觀念開放,他也不應該……
之後三天,他每天都在頭腦發昏。
雪一連下了三天,哈德遜河被破開的冰每天都會重新結起,他們也在每天清晨被掃雪車準時吵醒。這三天裡,他們一起看電影,逛集市,沿著街道散步,去紐約植物園看燈光秀,在中央公園騎自行車——商明寶的自行車是現學的,但她很厲害,隻花了一小時就會了。市政的公共自行車不算好騎,她騎得歪歪扭扭,至雪厚處,從衝鋒衣口袋裡掏出夾雪器,夾出一排扁嘴小鴨子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