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商明寶若無其事地說,“bb說用不上爸爸,反正爸爸也不歡迎他們。”
“……”
護士又忍笑著走遠了。其實她早就認出來向斐然,很想看看這位高冷到上節目裝啞巴的博士會如何哄老婆。但鑒於他長了這麼副身段這麼副臉,哄起來大約不費什麼功夫。
向斐然堅定地抽出筆,一手攬著商明寶的腰,一邊填著資料,漫不經心地說:“那幫我問下bb,爸爸可不可以先借走媽媽半天時間?”
商明寶語調軟綿綿:“乾什麼呀?”
“逛街?”向斐然認真地問:“還走得動麼?你不是想親手挑嬰兒車、嬰兒床、小毯子、帽子……玩偶?奶瓶?小碗小勺?”
他說一件,商明寶的臉上就浮起笑意,腦海裡自動地出現那些可愛的、好像小人國專屬的用具。
休息日下午,正在限流入內的奢侈品門店拉起了清場警戒線,並表示今天的營業提前結束。
雖然以橙色聞名世界,但在嬰兒係列上倒很淡雅,用的是淡淡的米色、淺粉色或淡藍色。這些用品單價不高,幾千到一萬上下,是普通客戶的配貨首選,商明寶倒很少留意過。她還在孕早期,宜靜不宜動,由sales在貴賓室一一展示給她看,並講解材質和工藝。
粉色軟底鞋,好看。
藍色的也好看。
粉色小馬,可愛。
藍色的也可愛。
軟帽和連指手套怎麼也是兩種顏色的?所有的用品:口水巾、浴巾、圍兜、小毯、小衣服都分了藍粉,似乎是男女之彆。
商明寶天人交戰半天,轉過臉去問向斐然:“你喜歡哪個?”
“都買,剛好一人一套。”
商明寶抿住唇,眼眸晶亮:“你是說,”她篤定地問廢話,“一個寶寶一套嗎?”
“嗯。”
商明寶臉上又哭又笑,覺得眼眶酸澀,“你不是想……”
向斐然捏了捏她自懷孕後總是不太熱的手掌,很乾脆地說:“什麼都聽你的,隻要你彆假裝看不見我。”
買全了一係列——乘以二後,向博久違地重溫了當年在紐約差點連打車都要分期的心情。
還不止,三萬多的嬰兒車,需要兩台。兩萬的安全座椅,也要兩張。
……
至於那個一萬多的帆布育嬰包,向博認為他老婆根本不可能有機會用上,但商明寶迷惑堅持:“對呀,可是月嫂阿姨要用的呀!”
“……”
行。
到了車庫,各式購物袋擠滿了後備箱和後座,商明寶坐進副駕駛,賣乖地問:“爸爸現在是不是覺得壓力山大?”
向斐然情緒十分
穩定,因為上幾次打麻將贏來的還沒花完。
隻有一個問題。
咩呀?
不許叫我爸爸。
……
babe。向斐然俯過身去?,溫柔細致為她拉下安全帶。哢嗒的扣響聲後,他抬起臉,眸色認真:“永遠叫我‘斐然哥哥‘。”
商明寶張了張唇,還沒及說話,便見他抬起一側唇角:“老公也行。”
還有個。
“哥也不錯。”
ig上叫的。
商明寶輕眨眼,語氣十分軟和:“那我跟bb說你,總是要稱呼daddy的。”
“嗯。”向斐然抬起手,掌心貼住她臉,“但是寶寶不在的時候,比起當你孩子的爸爸,我更想隻是你的……”
商明寶一瞬不錯地睜著眼,分明已經猜到他的詞彙了,可是心跳還是怦然了起來。
“愛人。”
-
擇日不如撞日,何況今天好像就是個好日子?商明寶剩下的幾個小時都在打電話。
那貴妃榻外的窗景是夏日葳蕤青蔥的綠,四五點的日光斜進來了,六七點的黃昏迤邐進來了,讓人感到涼意的藍色從淡至濃,星星綴上夜幕。
“媽咪,我懷孕了,醫生說是雙胎,會有可能是龍鳳胎。”
“爸爸,你好像要當外公了。”
“爺爺,我跟斐然哥哥明天來看你。嗯,一早就來。”
微信上,名為【深水灣fairytales】的新群被她拉了起來。
明羨:【你又拉新群】
明寶:【大姐,你真的好閒哦,每次都是你秒回】
明羨:【呐,警告你不要血口噴人啊】
明卓:【讓我看看這次又要說誰壞話。】
明卓:【喲?這次說男狐狸壞話?】
過了一秒,【斐然】加入群聊
……
群友明卓撤回了一條信息。
商明寶一個個群員艾特過去:
【@小哥哥@大哥@大嫂@小島@大姐@二姐我有消息要宣布!!!!】
商邵:【恭喜】
明寶:【?】
我都還沒說!!!
商陸:【恭喜,請客吃飯】
明羨:【恭喜,請客吃飯】
明寶:【等等?】
明卓:【又要我賽博聚餐是吧?】
剛好在香港的柯嶼:【包廂訂好了,二選一】
同在香港的應隱:【幾點?我現在出發來得及嗎?】
明寶:【不是?】
明寶:【我都還沒宣布!】
明羨:【@商邵不走心社交翻車現場@柯嶼行動力也不必這麼強】
兩人:【……】
商明寶清清嗓子,長按語音鍵。
她甜甜的語音同時響起在香港、寧市和波士頓的日與夜。
“各位哥哥姐姐嫂子們,我……懷孕啦!是雙胎,醫生說可能是同性雙胞胎,也可能是龍鳳胎。這個消息我想親口第一時間分享給你們。恭喜我和斐然哥哥吧。”
春坎角綺邐的夜。
“小東西……”商明羨愣住,微笑的同時歎了一聲。
“Mnica?”她的助理敲響辦公室門,“車子已經備好,我們該出發了。”
總裁辦公室的燈熄滅了,商明羨的晚禮服外披著西服,高跟鞋響在大理石的走廊。
“Fina。”她若有所思,抬起的那一眼如此溫柔:“Timeflies。”
Timeflies。
Timeflies。
波士頓。
清晨的綠意總是讓人感動,鳥鳴聲更讓人有不敢懈怠時光之感。
商明卓放下咖啡,將馬尾從實驗白袍中整理出來,對身邊同僚微笑:“博士也可以愛人的吧,誰說博士沒有愛人的能力呢?”
“說得好,Ze,”同事鼓掌,攤出手:“dyfirst?”
商明卓:“Well……”
博士和博士也是有區彆的,有一個博士為他們正名差不多得了。
深水灣。
“天呐!”
應隱捂住唇,眼眸如此濕潤。在她的一旁,正在專心致誌搭著積木的鈞馜被她雙手托抱了起來:“鈞馜要有弟弟妹妹啦,一下子兩個,鈞馜開不開心?”
鈞馜被媽媽的鼻尖蹭得很癢,咯咯笑出聲來。
Timeflies。
應隱將臉頰貼向她軟軟小小的臉:“答應媽媽,你要慢點長大,彆那麼快。”
港3邁巴赫的車前燈照亮這古典的彆墅建築。
“是爸爸回來了。”她是有感應的,不等傭人傳報便抱著鈞馜起身,穿堂出廳。
在柔蕩著花香的外玄關處,那麼正好地與落班抵家的男人麵對麵迎上。
“我回來了。”商邵回家的第一件事總是拆腕表,第二件事,是親吻他的妻子。
應隱沒有跟明寶說實話。自婚後,她總是叫他“老公”。
壓女兒在懷,將臉迎向他的吻。燈下落花影。
寧市三月影視的剪輯室。
商陸從剪輯師身邊的轉椅上起身,向來執導筒的手在他肩膀上用力按了一按,似某種安撫,或什麼有力的心緒傳遞。
“好事?”剪輯師問。
“好事。”商陸回道,從煙盒裡抽出煙:“好故事。”
今夜月圓,他推窗而望,倚立窗框,手機貼著耳骨,思念遞香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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