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陳昱開了門,一點都不意外會見到鐘嘉陽,以及被他牽著的金毛。
“我找……”
顧陳昱直接打斷鐘嘉陽的話,並從他手裡牽過金毛,“我來。”
鐘嘉陽點點頭,說一聲“謝謝”便進了對門。
連悅愣愣道,“你們都說好了?”
“如果我不這麼做,豈不是又讓某些居心叵測的人有理由來找你?”
這話說得,連悅當下就明白了顧陳昱的意思,雖然她也是這麼想的。
顧陳昱仍舊望著對麵緊閉的大門,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我過會兒再回來,碗你記得洗。”
連悅還是不明白,這兩人的關係什麼時候這麼好了?她搖搖頭,端起碗筷進了廚房。
門鈴聲再次響起。
“忘了拿什……”話音未落,卻發現並不是顧陳昱,而是鐘嘉陽,“怎麼了?”
“但願今天我說的話沒讓你記在心上。”鐘嘉陽勾唇笑道。
連悅佯裝生氣,開起了玩笑,“當時差點就翻臉了。”
鐘嘉陽進了門,見她要去洗碗,也過去幫忙。
連悅攔住他,“這不太好吧,沒喊你吃飯卻讓你乾活。”
鐘嘉陽並不說話,隻是噙著笑意低頭望著手背上那隻白皙小巧的手。
連悅本不覺得有什麼,可鐘嘉陽的目光卻叫連悅心跳加速,手背上也仿佛燒起來似的灼人,她忙收回了手,端著碗筷進了廚房。
轉身要回餐桌拿剩餘的碗筷,卻見鐘嘉陽已經幫她拿了進來。
連悅不敢再看他,將視線投向水池裡,逼著自己忘記鐘嘉陽的存在。
水衝散了洗潔精,透明的液體變成白色的泡沫,連悅拿起乾的抹布剛浸到泡沫中,手卻被抓住了。
“冬天用冷水洗碗,我是該誇你勇者無畏?”鐘嘉陽無奈地搖搖頭,“還是我來吧。”
連悅隻覺得他掌心裡的溫度一寸一寸地涔入她的皮膚,沉寂的血液流動起來。
連悅還來不及收回手,就被那隻大掌捉著放到溫水底下,鐘嘉陽雙手從她身後伸出,將她整個人圈在懷中,他溫熱的呼吸撲在連悅的脖頸上,水流在她指縫間流動,鐘嘉陽動作溫柔地清洗著連悅手上的泡沫,一根根地掰開她的手指,神情認真、仔細,不放過一星半點的殘留。
這大概是連悅有生以來洗的最精致的一次手,仿佛有半個世紀這麼長。
連悅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心頭的小鹿跑個不停,撞著她的胸腔。
“鐘嘉陽。”連悅忽然大起了膽子,強裝鎮定,微微翹起腦袋斜看向他,“所以,你是故意用狗引開顧陳昱?”
抓住她的手頓了頓,然後整體衝了一遍才關上了水龍頭,並抽了紙巾,一言不發地幫她擦乾淨手上的水漬。
連悅看著鐘嘉陽,等他回答。
鐘嘉陽笑了笑,很直接地回答,“對。”
至於為什麼引開顧陳昱,自然隻有一個原因——跟她獨處。
明明兩人也不是沒獨處過,可連悅一想到這是鐘嘉陽故意設計好的,她就一陣臉熱。
“你是想對我用美男計?”連悅說,“那你可能要失望了,我這個人最大的優點就是定力好。”
“哦?”鐘嘉陽挑了挑眉,彎起的眉梢眼尾都帶著玩味的笑。
這和往常那個溫潤而又充滿親和力的鐘嘉陽判若兩人,眼前的鐘嘉陽,笑得像隻狐狸,連悅垂下視線不去看他,卻發現他的襯衫前兩個扣子是開的,心理作用使她感覺到了撲麵而來的男性氣息。
連悅懷疑眼前這個是鐘嘉陽的孿生弟弟,危險、離經叛道,且性感,沒錯,就是性感,這個詞用在此刻的鐘嘉陽身上,一點都不突兀,用禍國妖精來稱呼他也不為過。
鐘嘉陽毫不掩飾自己眼裡濃重的感情,逼近了一步,連悅往後退了一步,背後很快就碰到了流理台,無處可躲,她突然開始慌了。
鐘嘉陽手撐著台麵,俯下身子,湊到連悅耳旁,“我是在誘惑你。”
咚咚咚。
心如擂鼓。
連悅臉頰飛上兩朵紅霞,脖子、耳朵都釋放著燙人的溫度,整個人像隻熟透了的蝦子。
她終於意識到進展已經脫離了她的掌控,且想要挽回有些困難。
慌亂之中,連悅聽到了水流聲,急聲道,“那個,冷水的開關沒關。”
連悅試圖逃離鐘嘉陽的界線,卻見他長臂一伸,水聲停了,廚房裡隻剩下他們彼此的呼吸聲以及心跳聲。
“公司的事已經解決了,那我們之間的事……”
連悅的心已經跳脫了,她的鼻息中充斥著鐘嘉陽身上好聞的氣味。
“啊。”
耳垂上毫無征兆地傳來明顯的濕濡感,她陡然發現鐘嘉陽正湊在她脖頸間。
鐘嘉陽輕咬她的耳垂,用氣聲輕聲道,“現在可以好好談談我們倆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