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悅頗有些尷尬地給幾個大媽簽了名,然後立馬拽著馮愛琴回了家,“媽,你以後彆到處去說了,這紅了還好,要是出了點事,還不被人家給笑話死?”倒是給她留點麵子行不行?
連文祿聽了,說:“你是不知道,你的電視上了,你媽每天廣場舞都不跳了,整天拉著那幾個姐妹看劇,我伺候你媽一個人都夠嗆,現在每天還得給她那些小姐妹端茶遞水。”
“你懂什麼,她們也覺得悅悅的電視好看,都在那兒誇呢!”
連悅嚴重懷疑那些大媽們是因為有人端茶遞水,還有電視看,有八卦聊才來的。
“媽,你以後要再這麼嘚瑟,我就不回來了。”連悅直接下了最後通牒。
“切——你不回來,我還有我的乾兒子呢!你也真是的,回來也不把我乾兒子給帶回來。”
連悅實在沒想到自己的家庭地位就這麼被顧陳昱奪走。
想來無事,連悅便開始收拾房間,這一整理卻翻出了失蹤許久的高中畢業照。
照片上那一張張稚嫩的臉龐,每個人都是笑著的。
不管畢業後怎樣,不可否認,高中那段日子是連悅這輩子最開心且最無憂無慮的一段時光。
畢業後就再沒回過高中。
打開了回憶的匣子,連悅有些蠢蠢欲動,想要回去看看。
連悅還記得當初畢業時,校長說過,學校永遠是你們的家,歡迎同學們常回家看看。
“校外人員不能隨便進入校園。”保安的一句話把感動中的連悅打回了現實。
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打電話給曾經的老師帶她進去。
不過連悅並沒有這麼乾。
身旁正好有個沒穿校服的學生經過,一副不良少年的模樣,自認為很跩,業務很是熟練地拿出校卡上前一刷,然後抬步進去。
連悅擰眉看著這一幕,眼睛一亮,“叔叔,我還有個同學沒來,我等她一下再進去。”
保安大叔一臉“我看你玩什麼花樣”的表情,退回了傳達室。
幾分鐘後,又有個遲到的學生來了,少年剛從口袋裡掏出校卡,肩上忽的一重,扭頭就看到一個“社會人”自來熟地衝他笑著,仿佛見到了什麼熟人一般,“老哥,你怎麼才到啊,我都等你半天了。”
少年:“?”
在少年質疑前,連悅用隻有他們兩人才聽得見的聲音說,“我是12屆的學姐,保安不讓進,幫個忙啊,學弟。”
少年沒再反抗,連悅在他掏出校卡的瞬間,也裝作掏卡的樣子,從錢包裡拿出一張銀行卡,裝模作樣地刷了一下。
一切儘在掌握之中,就在連悅已經一隻腳踏進校門的刹那,保安無情地攔住了她,“校外人員不能進。”
少年給了連悅一個安慰的眼神,抬步進了學校。
“叔叔。”連悅吸了一口氣,聲音不同於以往的成熟,尖且細,帶著些迷茫,“我今年才1八歲。”
通常畢業生想再進學校都是一頓好說歹說,失敗了再找老師帶進學校,從來沒有哪個人厚臉皮如連悅這般。
保安大叔哪裡經曆過這種情況,連悅一臉的委屈還真的把人家給看懵了。
連悅今天一件棉衣加身,穿的也是雙運動鞋,要是看穿著,保安大約會信,但是她偏偏化了狀,現在的確有高中女生化妝,但有哪個高中女生會畫眼影和塗口紅?
保安上下打量連悅一會兒,更加確定她不是個學生,“你當我傻呢?你看著都上三十了吧?”
連悅的臉當時就黑了,她知道自己今天厚塗了口紅看上去會比較成熟,但怎麼說她還沒過生日,實歲隻有24歲,怎麼也沒三十歲這麼嚴重。
連悅被打擊到了,她隻好在心裡告訴自己保安大叔是個直男,口紅塗厚點就是社會人了。
不過打擊歸打擊,戲還是得接著演的。
“叔叔,我隻是長得著急了點,我真的才1八歲,今年生日都沒過呢。”連悅委屈巴巴地說道。
連悅在劇組那會兒整天看戲,沒點耳濡目染是不可能的,這會兒演的逼真,保安大叔又懷疑起來,“你哪個班的?”
“她是我班上的。”聲音裡聽不出一絲玩笑意味。
男人一頭乾淨利落的短發,年輕陽光,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框的眼鏡,是那種清爽舒心的長相,很耐看,也很——眼熟。
眼熟!
連悅腦子裡“嗡”地一下忘記了自己還在演戲,怔在了原地。
男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如長輩般和藹地笑起來,“怎麼,自己老師也不認識了,連悅?”
連悅抬頭看了男人一眼,神情有些複雜,“宋……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