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若琪的心陡然提了起來,點進去一看內容,整個人猶如被人從頭頂猛地潑了盆冷水,接著怒由心生。
導演吳楚華:“原以為我們是受害者,卻沒想到我們是加害者。2017年11月,有人沒走正常途徑地把《罪無可恕》的原作遞給我,我覺得不錯也沒多想便在當年12月進入拍攝,到現在才知道真相是是編劇陶安然曾偶然接觸過連悅女士的《他的罪》,接著又將抄襲作品提交給劇組。
這部電影拍攝了將近兩個月,所有主創人員為這部電影都受了太多的罪,真相竟是這樣,但不論怎麼說,我們都冤枉了連悅女士,為此,我代表所有主創人員向連悅女士道歉,幸而經過交涉,連悅女士已同意將原作版權賣與我們。經過這件事,以後接受劇本一定會走正常途徑,在此也呼籲大家:尊重原創,尊重每一個文字工作者!”
“這次真的是反水了,沒想到連悅竟然是被冤枉的,我還是先去她微博底下道歉,再去陶安然微博底下罵吧,對了,陶安然的微博傳送門有嗎?”
“吳導的聲明真的是信息量巨大。《罪無可恕》的作者難道不是唐若琪嗎?怎麼又成了陶安然了?還是說其實是唐若琪抄襲,又找了個人出來頂包?”
“樓上彆亂說,冤枉了一個連悅還不夠,現在又要冤枉唐若琪嗎?唐若琪15歲就開始寫劇本,還用得著抄襲一個初出茅廬的新人?”
“樓上湯粉彆自己意淫了,人家導演都說了抄襲作品是陶安然的,沒你們唐若琪大大什麼事兒!人家老牌編劇王安都能被搶走署名權,唐若琪怎麼就不能搶走彆人的署名權了?可惜天道好輪回,她搶的作品竟然是抄襲的。”
“被評論一提,我忽然想起來了,連悅沒抄襲,但搶走王安署名權那事兒怎麼說啊?”
“我有個親戚是華奧的人,說華奧的新人們幾乎都被老牌編劇搶過署名權,說很有可能是連悅被王安搶了署名權,然後連悅背後的金主不高興了,立馬站出來保護自己的女人……此處省略三十萬字言情,不知道連悅有沒有興趣把自己和霸道金主的故事寫成劇本,反正我是挺有興趣看這部劇的。”
“評論區簡直驚呆我,所以所有控訴連悅的人其實都是惡人先告狀?這麼看來,連悅是瑪麗蘇女主麼?全世界都在害我,隻有我的霸道金主愛我。”
眾人雖然調侃,但大都去了連悅微博道歉,畢竟不管連悅這人是好是壞,至少在抄襲這件事上,她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再看唐若琪微博,已經有不少人聞到腥味趕來罵街。
唐若琪立馬從沙發上爬起來,剛貼好的巨貴麵膜掉落在地,她也沒心情管了,立刻翻出通訊錄裡吳楚華的電話,隱忍著怒意,儘量保持平和的心情。
忙音消失的刹那,唐若琪這顆七上八下的心忽然定了定,她知道,隻要對方接電話,就證明這件事還有回旋的餘地。
“吳叔叔,你怎麼突然道歉了,也不和我說一聲。”
“我入行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發生這種事,你現在打給我讓我幫你澄清?我自己都自身難保,電影本來都定下上映時間了,現在又得回去重拍幾條。”吳楚華的極其不留情麵,語氣裡滿是怒意。
“吳叔叔。”唐若琪抿著唇,聲音有些哽咽,“我也是被人給害了,這段時間我一直寫不出東西,可是你們又催的急,我隻好向我大伯工作室要了一份劇本。”
“你啊你,做這些事不跟我說一聲?這次你把我害慘了!”
唐若琪不停地道著歉,電話那頭的人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放她一馬地歎了口氣,“算了算了,反正我該解決的已經都解決了,我的微博裡已經給你留了餘地,你接著想怎麼解決,自己去做。”
“謝謝吳叔叔。”
“謝謝倒不用,怎麼說我跟你大伯認識這麼多年了。”吳楚華話鋒一轉,“對了,《罪無可恕》的版權費記得打給財務,還得把這錢給真正的作者呢。”
唐若琪表情驟變,忍了下來,在心裡罵了吳楚華幾句,忙去研究通稿。
連悅坐在沙發上,看到成片成片道歉的網友,連悅陡然有一種沉冤昭雪的感覺,將手機移到鐘嘉陽麵前,“你看你看,大家都在給我道歉誒!”
鐘嘉陽看了一眼,“嗯”了一聲,笑著揉她的臉,“現在高興了?”
連悅嘴角一咧,點頭,“怎麼能不高興,被冤枉了這麼多天,也被罵了這麼多天,突然全都來誇我,你說我能不高興嗎?”
“好像的確值得高興。”
高興地忘了形的連悅並未注意到逐漸靠近的鐘嘉陽,“那我們怎麼慶祝”這句話剛落地,腳下一空,世界顛倒,整個人被鐘嘉陽打橫抱起。
連悅忙勾住鐘嘉陽的脖子,“你這是做什麼?”
鐘嘉陽溫柔地笑起來,“夜還很長,總是要——做些什麼的。”他故意加重了“做”字的音量。
連悅的心撲通撲通地狂跳起來,呼吸都不順暢了,聲音莫名減輕,“這樣、不太好吧。”
“你知道上次我忍了多久才放你一馬嗎?”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說話間,鐘嘉陽已經抬步進了房間,他的長腿一勾,關上了門,將連悅溫柔地放在床上,在她起身前壓製住她,聲音喑啞,“連悅,我已經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