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是跟誰？”
“大學室友啊。”連悅的表情忽的有些黯然，“不過那時候玩得不太開心。”
“怎麼？”
“人多了唄，意見就多，各抒己見就有了矛盾。那時候我就想，以後我要是要出去旅行，我還是一個人的好。”
都說，一對情侶想看看他們是否合適在一起生活，最好的辦法就是一起出去旅行。旅行會讓生活中的一些看不見的東西被放大，能看出兩個人的觀念和生活方式是否契合。
同理，即便是要好的朋友，也有不適合一起旅行的。
連悅搖搖頭，釋然一笑，“不說我了。那你呢？這是你第幾次旅行？”
“第一次。”
連悅懷疑自己聽錯了，確認了一遍，“第一次？”
“嗯。”
連悅不敢相信地上下打量著鐘嘉陽，狐疑出聲，“開什麼玩笑？你以前都沒出去玩過？怎麼可能？”
“你不相信？”
在這種事上，鐘嘉陽沒道理騙她，連悅隻是不相信鐘嘉陽這麼有錢竟然一次旅行也沒有過，“為什麼呀？你看著不是挺有錢的嗎？”
“第一是沒時間，第二……”鐘嘉陽深深地看了眼連悅，“沒興趣。”
“那現在怎麼有興趣了？難道你就是想陪我？”可她興趣也不大啊。
“有人陪著，我就有興趣。”
連悅所有所思地點點頭，垂了眸子，轉而視線移開，望向窗外的機場。
鐘嘉陽卻注意到她微紅的臉頰，牽動了唇角，不聲不響中，握住了連悅的手。
全程要飛三個多小時，連悅睡醒了發現還沒到，迷迷糊糊睜開眼，“還有多久？”
就聽鐘嘉陽溫柔的氣聲響起，“還有一個小時，累不累？”
連悅有些不耐地眉頭皺起，這些都是她的本能。鐘嘉陽的聲音卻是更溫柔體貼了，“餓不餓？”
連悅搖搖頭，重新閉上眼，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再度睡去。
鐘嘉陽替她攏緊了身上的毯子。
長途跋涉向來是最累人的，一到酒店，連悅蒙頭睡去，鐘嘉陽看著她的動作哭笑不得。
中間鐘嘉陽還催過連悅起來吃晚飯，連悅嬌聲拒絕，一聲“嗯”的音調轉了又轉，像是越戲似的吳儂軟語，勾的人虛虛實實，然後心就軟了。
連悅再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看了眼時間才早上六點鐘。
鐘嘉陽還在睡，連悅躺在床上冷靜了會兒，翻個身欣賞起鐘嘉陽鐵打的顏值來。
房間裡光線幽暗，但足以讓連悅看清鐘嘉陽的臉。
初見鐘嘉陽還是在實驗小學附近，那時候誤以為鐘嘉陽是張彥武的兒子，她當時就想，這兒子大概不是親生的。
因為鐘嘉陽實在是長得太好看，好看到讓人呼吸停滯的那種。
即便是現在兩人在一起了，連悅還是覺得不真實。
似乎是做了夢，鐘嘉陽細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著，連悅側過身子，勻長的呼吸聲叫連悅聽得心安，懸空描摹著鐘嘉陽的麵部線條，他的眉毛、眼睛、鼻子，還有他的嘴唇。
他的唇形很好看，笑起來迷得人不要不要的，連悅覺得鐘嘉陽笑起來好看，多半跟他柔和的唇有著莫大的關聯。
忽的連悅的手被抓住，鐘嘉陽睜開眼睛，漆黑的眼珠裡攜了一絲甜蜜的光彩。
開口仍是低沉性感的嗓音，“醒了？”
連悅點點頭，要收回手，鐘嘉陽卻不讓。
“？”
鐘嘉陽忽的翻了個身，鋪麵而來的溫度湧上來，連悅驚呼，“你乾嘛？”
鐘嘉陽並不說話，唇邊夾著興味的笑意，勾人而又慵懶，一點也不隱藏他的壞。
連悅隨即便明白了他的意圖，提醒道，“咱們是出來玩兒的，大早上的就這樣，不太好吧？”
“哦？”鐘嘉陽拖長了音節，尾音上揚，眼角滿是狡黠，“哪樣？”
連悅避開他誘人犯罪的視線，轉過頭去，“裝什麼裝，你明明就知道。”
“你整天都在想什麼？”鐘嘉陽失笑道。
忽的按住連悅的力量抽離，輕微的動靜，鐘嘉陽已然翻身下床進了浴室，隨後傳來淋浴的聲音。
大清早的還用洗澡？
除非……
連悅笑起來，伴隨著一抹極其諷刺的笑，“還有臉說我。”不愧是行動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