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電影確實爛得很,可惜了你的好故事。我也收回之前的話,這個市場上也有光靠好點子闖出來的人。怎麼樣,你有沒有興趣?”
連悅覺得這是天上往她身上砸餡兒餅了,她要是再不接,可就是傻子了。
連悅答應的比誰都快,生怕對方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反悔。
接下來,黃安說自己還在國,需要一周才能回國,讓連悅彆緊張,慢慢來,把故事想好,這周先把故事梗概寫出來,下周二發他劇本大綱,題材就寫她擅長的懸疑推理。
放下電話,連悅笑容滿麵地看向鐘嘉陽,隨後用力抱住鐘嘉陽,“我做到啦!你看到沒,大導演親自跟我約稿來了!”
鐘嘉陽雖然也掛著淺笑,但卻淡定許多。
連悅正高興的時候,鐘嘉陽忽然問道,“不過你有沒有想過,黃安為什麼要跟你約稿?”
“這個,還有為什麼嗎?不過就是……”
連悅頓了頓,隨即想起鐘嘉陽說過要透過現象看本質,於是把脫口而出的“被我的才華吸引”收了回去,抬手喊停,“先等下,我先自己想想。”
連悅把黃安前後說過的話都給回憶了一遍,沉吟良久,“應該是看中了我的腦洞吧?”
鐘嘉陽點頭,開口卻是,“說對了一半,你得結合一些現實消息來看。”
“比如?”
在連悅悉聽尊便的眼神中,鐘嘉陽繼續說:“之前你找黃安約稿,被他拒絕,他那次拍的電影是《沉默中死亡》,跟《罪無可恕》同期上映。”
這個連悅還真的沒關注過,因為《罪無可恕》被罵得太慘了,誰還有功夫去關注彆的電影好不好?
“《沉默中死亡》的票房雖然不錯,但那是因為有《罪無可恕》的襯托,影評雖然也還不錯,但那也都是因為黃安本就有實力在。”
“你是想說,《沉默中死亡》雖然票房高,但對於黃安來說,也不是什麼好片?”
鐘嘉陽給了連悅一個孺子可教也的眼神,緊接著說:“這年頭,市場上好的演員不難找,缺的是好故事,還有好導演。黃安這兩年一直在走下坡路,他迫切地想要拍出一部作品證明自己寶刀未老。”
“而他跟你約的是懸疑題材,就足以證明他是一個不服輸的人,這兩年他始終拍不出好的懸疑推理片。”
結合鐘嘉陽說得,連悅又想了想,黃安說過她是一個空有腦洞的人,腦洞一旦用完,她的編輯生涯也就完了。
現在來找她,也是因為看上了她的腦洞,她的未來發展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腦洞還沒用完就行。
雖然想想有些現實,但這個社會向來如此,大導演能給自己這個機會,連悅覺得自己應該拿出全部的實力來證明自己。
“嗯,我明白了。”
這天傍晚的晚飯是鐘嘉陽做的,吃過晚飯後,連悅擦了擦嘴,丟下一句“我吃飽了,洗碗叫我”,接著像是背後有人拿槍頂著她似的飛奔回房,隨後就聽到清晰快速的敲擊鍵盤的聲響。
見連悅燈都沒開,鐘嘉陽看不下去了,過去幫她開了燈。
“謝謝。”連悅地回答簡潔短促。
鐘嘉陽倚靠在門邊,“一周後交大綱,你這麼急做什麼?”
連悅一打起字來就容易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上,鐘嘉陽的話她左耳進右耳出,根本沒聽見。
鐘嘉陽有些無奈地搖搖頭。
碗自然還是鐘嘉陽洗的,她這麼忙,他哪兒還敢浪費她寶貴的創作時間?
房間裡的光線並不亮敞,連悅的臉上泛著屏幕的幽幽的光。
鐘嘉陽洗完澡,見連悅仍坐在電腦前,叫道,“連悅,休息吧。”
“你先睡。”仍舊是敷衍的回答,甚至其中還有一絲的不耐煩。
因為說了句話,打斷了思路,連悅停下了打字,組織了組織腦袋的情節脈絡,剛隱約想起了一點,電腦卻被蓋上了。
連悅感覺到了來自背後的強烈壓迫感,仰起腦袋,就看到鐘嘉陽那張陰沉的臉。
“睡覺。”
“哦。”小心翼翼。
“……”鐘嘉陽想說他都已經做好了要用武力強製把人給丟進浴室洗澡的準備了。
連悅看著鐘嘉陽的眼色行事,拿了換洗衣物進了浴室,她洗澡向來很快,七分鐘後帶著一身氤氳的熱氣出來,熱氣混雜著室內的光線,將一切都染上曖昧的因子。
感受到自己叫囂著的感覺,鐘嘉陽擰了擰眉,繞過連悅進了浴室。
“你不是洗過了?”
“又出汗了。”
然而浴室裡許久都沒傳出水聲,隻隱約傳出低沉的奇怪的聲音,過了好久才終於有了水聲。
不過連悅都沒注意到這些,因為她已經進入了夢鄉。
連悅的拚命讓鐘嘉陽很擔心,正是知道她辛苦,怕讓她更累,所以才會自己解決那檔子事。
出來正想責備她,卻見她胸口起伏有定,鐘嘉陽無奈地歎了口氣,幫她掖好被角,放輕幅度掀開被子也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