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
“周暮晨是誰？”
“哦，就是上次的那個群演啊。我真是沒想到，他竟然真是導演。”
回家的路上，連悅詳細地給鐘嘉陽說了一遍剛才發生的事，接著又把上次向陶安然套話的事說了一遍，鐘嘉陽才明白過來。
他得出結論，“也就是說，你們找了個真導演？”
連悅點頭，“我也是到剛才才知道，他還向我約稿，說要跟我合作劇本。”
鐘嘉陽卻很不放心。
在他看來，即便周暮晨真是導演，但他混的國外影視圈，突然回國找編劇拍戲？而且一找就找負麵消息不斷的編劇？
所以鐘嘉陽懷疑周暮晨根本不是想拍戲，要麼是看上了連悅的才華，想借鑒她的腦洞，先看一眼劇本，接著又說不好，不能合作，就能空手套白狼；要麼是看上了連悅的人，想借劇本接近她。
無論是哪一點，鐘嘉陽都不能讓連悅冒這個危險。
鐘嘉陽還是讓人去查了周暮晨，得到的結果卻是出乎意料，周暮晨確實就是年輕有為又充滿了神秘感的導演ben。
並且更叫鐘嘉陽驚訝的是周暮晨的出身。
也正因為這個出身，鐘嘉陽生出了想要探探周暮晨的念頭。
見麵就約在第二天下午。
某咖啡館。
鐘嘉陽在這裡已經坐了有一段時間，這樣一個外表英俊的男人出現在咖啡館裡勢必會引起周圍人的注意，但是今天這裡被包了場，所以隻有吧台上的幾個服務員時不時向他投來欣賞的目光。
就在眾人嫉妒著那個要跟鐘嘉陽約會的女人的時候，一個個子更高，長相與他不相上下的美男走了過來。
簡直美如畫。
“抱歉，沒想到你這麼早到。”
鐘嘉陽看了眼腕表，“是我來早了，你很準時。”
周暮晨挑了挑眉，“我一向準時。”
準時意味著不會早，也不會晚，隻會剛好。
周暮晨點了杯美式，聽鐘嘉陽點了杯熱牛奶，他也隻稍稍有些訝異地看了鐘嘉陽一眼，臉上沒有過多表情。
周暮晨的話題很直接，“你想為你女朋友問我些什麼問題？”
“知道沈碧雲嗎？”
在國外生活多年的周暮晨向來直接，所以說話從不拐彎抹角，但他卻沒想到鐘嘉陽的問題切入得這麼深。
“怎麼？”周暮晨隱藏得很好，眼裡已有警惕之色。
“眾所周知，當年華語圈剛起步時遇到過很多困難，卻是怎麼都難登大雅之堂，是一位女性用她的才華和雙手折服了所有人，讓國外的那些人欣賞到了華語影視的婉媚啟承，此後華語影視才一步步開始發展。”
周暮晨抬起眼睫，眼眸卻垂著，室內的燈光在他的眼瞼下投下一圈陰影，“可是據我所知，那個女性沒有做出什麼成績，反而犯了一些錯誤，就張皇失措地逃出國了。”
“那隻是一般人的看法。”鐘嘉陽眼裡擒著一抹幽深，“但事實上她才是華語影視先驅人……拓荒者所付出的艱辛是後人永遠都無法想象的。”
兩人的視線碰撞，都保持著沉默。
周暮晨挑了挑眉，眼神裡的淩厲消散，“就算你說得對，這些話你對我說有什麼用？”
“她是你師父。”鐘嘉陽沒了耐心，直言道，“我希望你能向她老人家引薦連悅。”
“我可以引薦，但是我沒法替她老人家做決定，成與不成在連悅，她不是已經決定放棄走這條路了？”
鐘嘉陽垂下眼眸，喝了口牛奶潤喉，“她不會放棄的。”
“她那麼堅決，我可不認為一個能輕言放棄的人以後就有堅持下去的耐心，而我師父她老人家，最恨的也是半途而廢的逃兵。”周暮晨的視線飄遠了些，又補了一句，隻是聲音輕得像是說給他自己聽似的，“因為她也是。”
周暮晨隨後又改口，“你為什麼這麼肯定她不會放棄？”
“我可以感覺到。”
周暮晨半知半解地點了頭，“五天後我會回y國見我師父，這期間她改變主意，我都可以替她引薦，但如果錯過了時間，就不會再有機會。”
“謝謝。”
鐘嘉陽起身結賬離開，周暮晨仍舊靠在椅背上，盯著麵前的咖啡不知在想些什麼，良久後才掏出手機給置頂的那人用英文發了條消息：“五天後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