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頭發剛燙成大卷,隨意地披散在肩頭,烏黑秀麗的頭發突出了她白皙的皮膚,灰粉色禮服顯得她可愛又不失性感,靈動的瞳仁裡含笑回望著他。
緩緩走來的鐘嘉陽身形一頓,失神地望著她。
“怎麼,看傻了?”許淑華撞了撞鐘嘉陽的胳膊,開著玩笑道。
鐘嘉陽的目光卻一直沒從連悅的臉上移開,眼底寫滿了驚豔,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才重新綻開笑容,也不出聲,隻是徑直走向連悅。
周圍這麼多人看著,連悅見鐘嘉陽魔怔了似的朝自己走來,一時有些不好意思,不停給他使眼色,可他卻像是看不懂似的。
“連悅,你很美。”
許淑華挽著馮愛琴的手臂,笑著耳語道,“你看看嘉陽,我還是第一次見他露出這種表情,跟個愣頭青似的。”
馮愛琴跟著笑起來。
許淑華有些不忍心打斷這對般配的戀人說悄悄話,但想到明天的訂婚儀式,她還是出聲催促道,“嘉陽,傻愣著做什麼,快去換衣服啊。”
鐘嘉陽捉著連悅的手,在她手上輕吻一下,“等我。”
“你怎麼搞的好像你要離開很久一樣?”連悅吐槽道,“換個衣服而已。”
鐘嘉陽笑而不語。
連悅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才明白什麼叫做人靠衣裝,等鐘嘉陽出來,她又明白了什麼叫做人各有命。
看上去普普通通沒什麼特色的黑色西服穿在鐘嘉陽身上就變得不一樣了,筆直的褲管包裹著他結實有力的一雙長腿,上身挺拔肩寬窄腰,他正在紐最後一顆扣子,目光隻對上連悅的,富有侵略性的攻擊一下就把連悅給再度俘獲了。
偏偏那人還覺得魅力還不夠,溫潤的嗓音送來他的最後一擊,“連悅,怎麼樣?”
連悅覺得自己再看下去要獸性大發了,她終於明白為什麼偶像劇男主角在看到女主換上禮服的瞬間會怔住,因為她現在也是這種心情。
身體裡萌發著一種衝動,想要把這樣好看的鐘嘉陽,藏起來,不想讓彆人也看到,想帶回家狠狠親他一口,蓋戳貼上自己所有物的認證。
兩人選好了禮服,馮愛琴和許淑華也分彆選了一套衣服。
剛準備離開禮服店,就見一男一女推門而入,見是熟人,雙方皆一愣。
連悅看著渾身濃重商務氣息的李景年,開口打招呼,“好巧,我們剛準備走。”
李景年點點頭,“那快走吧,我怕待會兒你看到我穿西服的樣子就愛上我,明天的訂婚宴……”
話說到一半,這才注意到一旁站著的兩位長輩,李景年臉上譏誚頓時一斂,輕咳一聲,“連悅,剛才那段對話是簡秘書幫我寫的,你覺得怎麼樣?”
突然被點了名的簡安潔有些迷茫的抬頭,眼裡的迷茫隻停留了半秒鐘不到,她就確有其事地點了頭,朝連悅投來求點評的眼神。
許淑華向來知道李景年沒個正經,雖然知道他剛才是在開玩笑,但她認識李景年,連悅的媽媽可不認識他啊,正想著該找什麼借口來掩飾過去,就聽到了李景年蹩腳的理由。
她訕訕一笑,向馮愛琴作介紹,“親家,這是嘉陽的好朋友。”
李景年仿佛現在才注意到兩位長輩,挺直腰背,正色道,“許阿姨,許久不見您又變年輕了,這位,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就是連悅的……”
連悅覺得這應該難不倒李景年,卻聽這一個大長串的喘氣後突然冒出一句,“連悅的姐姐吧?”
連悅當時如果喝了水,肯定全噴李景年臉上了。
馮愛琴五十多了,說實話看上去並不算年輕,絕對不會讓人覺得像姐姐,馮愛琴雖然愛聽奉承話,但對方這明顯的假話讓她不知是該笑還是該笑。
當然隻能是笑,馮愛琴隻能裝作開心的樣子,誇一句,“小夥子真會說話。”
許淑華也感覺到尷尬的氣氛了,隨即解釋道,“這是連悅的媽媽。”
“你叫我連阿姨就行。”馮愛琴道。
隻需要這一句就已經夠李景年得意的了,他隨即拉了拉外套,抖擻抖擻肩膀,“原來是連阿姨,過獎了,我隻是實話實說。”
鐘嘉陽默默地看著這一切,什麼也沒說,臨出門前,李景年拉住他,以一副勝利者的姿態輕聲道,“看到沒?跟長輩打交道就跟泡妞是一個道理。”
鐘嘉陽一副受教了的模樣,然後道,“明天親戚有點多,我怕我一個人搞不定,有你在,我就放心了。”
鐘嘉陽這副求教的姿態,李景年很是受用,眼尾上挑,尾巴要翹上天去,“小意思,包在我身上。”
出了門,許淑華見李景年沒出來,這才有些抱歉地解釋著,“景年是嘉陽的朋友,他向來就這樣,親家彆介意,聽說他最近在搞編劇工會,他爸媽看到他的改變也挺高興的。”
編劇工會的會長?好像幫過連悅。
這麼一想,馮愛琴心裡的疑慮才壓了下去。
訂婚宴上就隻有一個流程,男方為女方戴訂婚戒指,就是求婚時用的那枚。
賓客們紛紛到場,連悅為鐘嘉陽介紹認識自家親戚。
鐘嘉陽都見過,倒也不用怎麼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