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渝點了點頭,然後從書包中掏出一盒特質藥膏,“前兩天你的臉狀態實在是太糟糕了,不能受到任何外界的刺激,現在狀況稍微穩定了一些,每晚洗臉後,厚敷上一層,第二天洗淨。”
普普通通的塑料盒子放著綠色的藥膏,既沒有生產日期、也沒有成分表,像是個廉價的三無產品。
但林雯卻把它當寶貝似的捧在手裡,左看右看,“好。”
她從不問楚若渝為什麼會這些,隻默默地聽從,“你真厲害。”
楚若渝早已聽膩了這些誇讚。
她拿起習題本繼續做題。
林雯鄭重其事地收好藥膏,又繼續了剛才的話題,“若若你怎麼一點兒都不生氣啊?”
楚若渝停筆,隨著她露出了微微的淺笑,整個人熠熠生輝,有種彆樣的清雅。
林雯看呆了,臉不受控製地浮出了紅暈,結結巴巴開口道,“你你你真的好美啊。”
楚若渝看著她憨憨的模樣,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正色道,“生氣有什麼用?倒不如拿出實力來打她的臉。”
李蓉這騷操作可算歪打正著,隻要等月考結束,成績出來,那些該閉嘴的、不該閉嘴的,都不會再有話說。
簡而言之,實力至上。
林雯像是被蠱惑了,她用力的點了點頭,“嗯。”
*
課間,楚若渝正刷著題,突然被許斐叫到了辦公室。
原本還有些疑惑,但見到林霜後,她一下就了然了。
林霜穿戴優雅,舉手投足間皆是風情,她禮貌地對著許斐道了一聲謝,並提出要求,“我可以和她單獨說話嗎?”
許斐當然不會拒絕,正當他要回答時,楚若渝冷淡出聲,“不必了。”
林霜的臉色,難看了幾分。
許斐有些尷尬,一時間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好在楚若渝繼續說話了,“許老師,她不是我媽,我媽早就死了。希望你以後不要拿這樣無關緊要的小事來乾擾我的學習。”
林霜一直以為自己的忍功很好,但聽到自己的親生女兒當著她的麵說她死了,一股邪火陡然就冒了出來,連帶著說出來的話都尖銳了幾分,“楚若渝,你就是這樣對我說話的?”
和不要臉的人講道理,多說一句話都是浪費時間。
楚若渝深諳這樣的道理,她扭頭就走。
林霜被楚若渝冰涼的眼神刺得有些難堪,她忽然意識到,唯唯諾諾的女兒是真的變了,變得叛逆,變得不再聽她的話。
她心頭的恐慌被無限放大,當即尖聲一聲,“若若,媽隻求你這最後一次,求你幫幫我。”見楚若渝腳步停頓,她也不管有沒有人、會不會丟麵子,“你退學吧。”
許斐:“……”
能來市中學習,隻要不自我鬆懈,大好的前程唾手可得,空口白牙一句話就要人退學,真的是慌的。
現在他相信楚若渝的話了。
畢竟,後媽都沒這麼歹毒的,更彆提親媽了。
退一萬步,如果真的是親媽,還不如死了的好。
楚若渝視若罔聞,徑直走出辦公室。
林霜一口氣險些沒提上來。
許斐不知怎麼,看著她的背影,越看越覺得孤寂,他麵無表情地對著林霜道,“我會交代保安,以後不準你再來騷擾楚同學。”
至於林霜是不是楚若渝的親媽,這已經不重要了,“請你儘快離開。”
說完,他連忙去追楚若渝。
許斐絞儘腦汁想開口安慰,並表示自己的歉意,但話到嘴邊卻變成了,“論壇上的八卦我會儘快找管理員幫你清理,關於月考,你千萬彆有壓力,正常發揮就好。”
說完,他恨不得打自己一個嘴巴。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說話儘往人傷口上撒鹽。
楚若渝能夠感受到許斐的好心,對她來說,真心實意的情感是最珍貴的,她停下腳步,“許老師,不必了。”
“有個消息我要告訴你。今年學校物理化競賽名額,板上釘釘都有我一個。”
許斐瞬間呆滯。
楚若渝說的每個字他都聽得懂,但合起來就不知其意了。
競賽名額向來被把持在高三學生手裡,當然足夠優異的高二學生也有被挑中過。
但高一學生,還沒有先例。
如果楚若渝說的都是真的,她同時要參加數理化三項競賽——
許斐心裡卷起了驚濤駭浪。
那區區一個月考,算個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