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喉嚨口有些苦澀,“這點您儘管放心,我會處理妥帖,不會耽誤您的學業。”
同樣是高中生,有些學生還在為學習痛苦,而有些學生,已經開始行醫救人了,差距真不是一般的大。
楚若渝見她誤會,並不打算解釋,“帶我去藥堂,我需要親自配藥。”
太想念郝秉嚴、黃文波在身邊的日子了,隻需要寫下藥方,其他的,他們都能處理,這麼想著,她偏頭又看了靳言一眼,強調道,“一定要儘快把黃文波接過來。”
靳言連忙應聲。
楚若渝對藥材十分熟悉,婉拒了要幫忙的醫師,迅速地找齊了化瘀通絡湯所需的藥材。
她勻出一半,叮囑道,“這藥效能儘快破除積聚的腫塊,疏通堵塞的筋脈,飯前飯後都需要服用,飯前服用打成粉劑,飯後服用煎成湯藥。”
這樣一來,藥力能最大化的發揮作用,從而建立側支循環,使細胞激活。
安琪忍不住好奇地問,“那另一半呢?”
楚若渝露出了一抹淺淺的笑,“需要外敷關節以及穴位,這些需要有專業知識的人才能操作。”
她頓了頓,補充了一句,“你可以每天給他泡腳,利於疏通全身經絡,促進血液流暢,恢複的更快。”
安琪連忙記在心裡,“我知道了。”
兩人又一起回到了病房。
楚若渝拿出了隨身攜帶的銀針,然後認真對著劉啟東道,“第一次治療至關重要,你必須時時刻刻給我最真實的反饋,我才能有更精準的判斷,懂了嗎?”
劉啟東看著一根根泛著光澤的銀針,頭皮發麻。
他並沒有被針灸過,所以略微發怵地咽了一口口水,“會不會很痛啊?”
楚若渝被這話逗樂了,她慢條斯理開口道,“放心吧,再痛也不會有你兩條腿痛。”
說完她拍了拍劉啟東的肩膀,“放輕鬆。”
劉啟東:“……”
他能輕鬆的下來才怪。
針灸之法治療截癱,稍稍複雜一些,需要取兩組主穴,一組配穴。
稍稍大意就可能搞混淆。
她讓劉啟東脫了衣服,然後給銀針消毒。
兩組主穴中,有一斷麵九針穴,位置不好把控。
所謂斷麵九針穴,上穴是損傷平麵上的一個棘突,下穴為腰椎棘突,中穴為上下穴連線之中點,加上、中、下三穴之兩旁夾脊穴,共為九穴。
等楚若渝全神貫注地施完九針,忽然開口道,“什麼感覺?”
劉啟東下意識地回答道,“酥酥麻麻的,疼痛感好像減弱了。”
本以為那長長的針紮到肉裡,會叫人痛得死去活來,萬萬沒想到,竟然沒丁點感覺,“這有什麼用啊?”
楚若渝一邊繼續施針、一邊回道,“能促進神經元生長發育和修複受損的神經細胞。”
雖然中醫裡沒有神經這一概念,但這麼解釋是最簡單明了的。
整個針灸過程足足持續了兩個多小時,楚若渝的腦門上沁出了一層薄汗。
顯然,這場針灸對她來說消耗頗為的大。
收針後,劉啟東驚訝的發現,他沒有針灸前那麼痛了,精神狀態也好了不少,這一發現令他有些瞠目結舌,“原來中醫這麼神奇嗎?”
為什麼他以前從來沒發現。
“我什麼時候能站起來?”
楚若渝實話實說,“雖然你的情況並不是很嚴重,但也蠻複雜。”她給了一個保守的範圍,“半年吧,半年應該能站起來了。”
當然,期間必須得嚴格按照她的治療方案實施。
安琪激動的不能自已,她已經做好了丈夫一輩子都站不起來的準備,沒想到山窮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她甚至想給楚若渝磕個頭來表達自己無處抒發的感激之情。
“但凡私自用藥造成各種並發症,我不會繼續再治療下去,懂了嗎?”
劉啟東瞬間就明白了楚若渝的意思。
他臉有些紅,“雖然那些專家去想辦法了,但你放心,我不會讓他們繼續為我治療的。”
有了希望,他整個人就像是重新活過來一般。
楚若渝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她抬腕看了一眼時間,“我要回學校了。”
安琪其實挺想楚若渝在這裡守著劉啟東的,這樣一來,不管劉啟東有什麼突發狀況,都能在第一時間得到治療。
她想了想,試探性地開口,“我可以幫您請假,您放心,學校方麵不會有任何的意見。”
楚若渝直接拒絕,“明天要考試。”
還有個眼巴巴等著的劉梧桐,她怎麼能缺席?
安琪十分遺憾,“那好吧。”
劉啟東見楚若渝頭也不回地就離開,突然想起一件大事的他連忙叫住對方,“等一等。”
楚若渝停住腳步,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劉啟東咽了一口口水,長話短說,“我出事兒的事情被不少人看在眼裡,所以鬨得還挺大。公司的股價瞬間蒸發了小半。”他目露渴求,“我良好的身體狀況是公司上下的定心丸。”
“所以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夠讓我暫時站起來,哪怕一兩個小時也行。”
要不是楚若渝露了一手神乎其神的醫術,他都不敢有這麼荒唐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