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雅中校慶如期舉行。
現場人頭攢動,好不熱鬨。
鄒校長大手筆地在南北操場擴建了超大LED屏,以供無法進入體育館的學生及家長觀看。
LED屏前甚至還貼心的準備了塑料凳。
不僅如此,雅中還大力相邀了媒體,在網絡同步直播。
後台。
丁伊悶悶不樂地窩在角落,本以為自己的鋼琴獨奏是一枝獨秀,萬萬沒想到,並不是。
她神情懨懨,“媽,彆的場合也就算了,可是今天不一樣。”
丁母臉色同樣有些不愉。
為了替丁伊搏前程,她費儘心思請來京市音樂學院的校長及名聲斐然的戴讓。
就為了在這樣特殊的時刻,讓丁伊拜戴讓為師,並提前被音樂學院招錄。
當然,安排這一切的前提,是她對丁伊的實力有著絕對的自信。
默默無聞這麼多年,隻為了這一鳴驚人的瞬間。
丁母本想揉丁伊的頭,奈何造型已經做好了,她隻能拍了拍丁伊的肩膀,“凡事要往好的方麵想。”事已至此,她隻能做彆的安排,“媽媽已經派人打聽過了,楚若渝學習鋼琴的時間並不久,而且有兩年沒碰過鋼琴,實力遠遠不及你。”
彩排時,楚若渝和丁伊都沒有出現,這也就導致了雙方互相不知道。
“既然會被分走注意力,那就踩著她的肩膀,走得更高。”
丁伊眼神茫然,“媽,我沒聽懂。”
丁母嘴角劃過一抹涼薄的笑意,“聽不懂沒關係,你隻需要好好發揮。”停頓了片刻,她像是想起來什麼似的,“對了,剛聽說馬井程也會來,能打動戴讓固然好,要是能打動馬井程,就更好了。”
丁伊見媽媽胸有成竹,歇了刨根問底的心思,得到了鼓舞的她整個人又迅速振作起來。
觀眾席前排。
鄒校長笑容滿麵地陪在孔孝先身旁,細看,他的笑容略帶僵硬,隱約能察覺到有些許的緊張。
他從沒想過區區一個校慶,竟然會招來一尊大佛。
原本安排好的座位,也被臨時調動。
在外人麵前,孔孝先麵色肅然,一言一行刻板的很,喝了一口茶,他冷不丁地開口問,“楚若渝來雅中多久了?”
鄒校長深諳大人物的心理,他們說的每一句話都不是廢話,心思轉圜間,他隱約摸到了聊天的點,“也沒多久。”
他扭過頭,把不明所以的趙建安介紹給孔孝先,“實際上,楚若渝是市中的學生,趙校長應該更了解。”
不過,鄒校長怎麼也想不明白,楚若渝除了長相好、學習成績好,怎麼就被孔孝先注意到了?
孔孝先見身旁的父親豎起耳朵聽,便知道他對楚若渝的過往十分感興趣了。
他思索了一下,隱晦地問道,“你知道楚若渝私下裡都會做些什麼嗎?”
趙建安瞬間秒懂,他滔滔不絕地開口道,“當然,學習成績另說,她那一手出神入化的醫術,真叫人佩服的五體投地。我的毛病啊,就是她治好的。”
鄒校長:“???”
這說的啥玩意兒,他怎麼聽不懂?
怎麼就和醫術扯上關係了?
可孔孝先眼神略微亮了一些,“講講。”
趙建安挑了一些能講的,從便秘講到腫瘤、又講到肉瘤,由於說話的藝術水平高,過程顯得跌宕起伏。
最後他試探性地總結了一句,“有病就找楚若渝,肯定能治好。”
一旁的孔老爺子聞言,自信心又被鼓舞了一回,他忍不住低聲道,“如果我的病真被治好了,你答應我,一定要大力推動中醫的發展。”說到底還是他對西醫的求治無門耿耿於懷,“中醫是咱們的國粹,我看那孩子是個優秀不藏私的,準能行。”
宋孝先表情微微錯愕,隨即認真地點了頭,“好。”
後排,馬井程和戴讓也在小聲交流,圈子就這麼大,兩人都是頂層的,或多或少的有過交集。
“你怎麼會來?”
戴讓捋了一把胡須,笑吟吟道,“看中了一個有天賦的學生,待會兒壓軸鋼琴獨奏,如果水平穩定的話,應該會收下當徒弟。”頓了頓,他忍不住反問道,“你呢?”
馬井程心裡“咯噔”了一下。
這戴讓說的不會是楚若渝吧?
他試探性地開口問道,“叫什麼名?”
戴讓正想要回答,舞台上的燈光忽然熄滅了,本有些嘈雜的環境也漸漸變得安靜下來,主持人說完後,隻見一穿著精致禮服的女生不慌不亂的走上台。
他有些錯愕,先是低聲地喃喃了一句,“不是說好壓軸表演嗎?”想不通的事情索性不想了,“我說的就是她。”
馬井程隱約能夠看清丁伊的臉,見到不是楚若渝後,整個人放鬆下來,笑著調侃了一句,“那恭喜了。”
丁伊彈奏的是一首高難度的《死之舞》。
整首曲子的難度非常大,對耐力和不同風格的把握有很大的挑戰。
直播的彈幕不慍不火的,但不乏有鋼琴專業的陸續評論。
“這曲子需要的技巧層出不窮,我感覺對她來說有點吃力。”
“這樣的年紀,能彈奏成這樣實屬不易。”
“怎麼說呢,還是很有靈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