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郝秉嚴知道,寧濤是一心為自己考慮,但這話聽得多了,心裡屬實有些無奈,“切脈針灸對原發性肝癌有奇效,在這之前誰又知道呢?”
“我從不打沒把握的仗。”
寧濤感受著郝秉嚴忽然強烈起來的態度,聯想到原發性肝癌的治愈率,乾脆住了嘴也不再勸,“行,我答應了。”
大不了豁出這張老臉唄。
郝秉嚴認真地道了謝,然後鄭重其事道,“西醫沒有你們想象中的那麼好,中醫也沒有你們想象中的那麼差。一旦汪賢活下來,這就是一樁醫學奇跡,寧濤,作為醫學會的會長,隻要操作的好,能在很大程度上能夠提高你的身份地位。”
這並不能算是功利性,畢竟人生在世總要有一定的追求。
寧濤的心臟忽然劇烈跳動起來,這話戳到了他的心坎裡。
“好。”
*
翌日,醫學會總部。
郝秉嚴,李莊,馬井程,寧濤,還有李莊請來的兩位公證人,齊聚一堂。
魏大山是西醫醫學會的會長,昨晚聽到賭約時,他差點沒樂死,一無是處的中醫還想治療絕症?做什麼青天白日夢呢?!
多好一個貶中醫,抬西醫的機會,所以他不假思索就答應了。
他拿出白紙黑字的合約,“你看看,如果沒什麼異議的話,就簽了吧。”
這份合約是他連夜擬的。
寧濤辦公室的門是虛掩的,門外站著幾個八卦的成員,由於大家的年紀都不小,所以這偷聽的一幕顯得有些滑稽。
“汪賢注定要死,郝秉嚴哪來的勇氣敢質疑西醫的權威?”
“就是啊,還鄭重其事的打賭,也不怕被人笑話。”
“一個被踢出中醫醫學會的人,還敢和李莊叫囂,嗬嗬。還有中醫本來就沒什麼用,隻是不能行醫,倒也便宜了他。”
……
門外的竊竊私語並沒有影響到門內的進度。
就在逐一簽字時,李莊請來的另一位公證人,朱權忽然跑到了馬井程的麵前,略帶拘謹的問道,“請問您是馬老嗎?”
李莊十分錯愕。
朱權是他允諾諸多利益才請來撐場麵的,沒想到他竟然在馬井程麵前伏低做小。
就算不認識馬井程,他也大概意識到了對方的身份不簡單。
頓時李莊的心沉到了穀底。
馬井程倨傲地點了點頭,甚至連個正眼都沒有朱權。
倒不是他惺惺作態,在他心裡,任何和徒弟做對的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嗯!徒弟最大!
朱權見他點頭,心中頓時咯噔一下,他大氣也不敢喘,“敢問郝秉嚴和您是什麼關係?”
郝秉嚴:“???”
這突然的神轉折是他沒想到的。
倒是簽字啊,快急死他了。
馬井程倒是認真地想了想,“一家人。”
他們同為楚若渝的師父,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樣回答沒問題。
朱權突然對李莊怒目而視,請他來做公證人沒問題,但至少不能讓他得罪人吧?!
他咽了一口口水,大腦飛速地想著托詞。
郝秉嚴看他這做派,連忙給馬井程遞了個隱晦的眼神。
眼瞧著一晚過去,再把人聚齊可就難了。
好不容易逮著的機會,不能放過。
馬井程瞬間秒懂,他握拳抵唇,輕咳一聲,“不管是做哪方的公證人,到時候要記得公平公正,不得偏袒。快簽字吧。”
朱權簡直要哭了。
要是再給他一次機會,他絕對不會淌這趟渾水。
見馬井程毫無商量的餘地,他硬著頭皮簽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後假笑了兩聲,“當然當然。”
朱權簽完名後,賭約正式生效。
李莊本想說幾句冷嘲熱諷的話,但礙於朱權剛才的態度,又把所有的話憋到了心底。
不知道為什麼,他忽然開始有些忐忑起來。
目送著郝秉嚴一行人的離去,李莊忐忑不安地看向了魏大山,“不會有意外吧?”
魏大山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個馬井程就讓你慫了?這些年,汪家請便了醫生,可結果呢?所以把你的心好好地放回原地,等到三天後他們就該哭了。”
有魏大山這一番話,李莊像是被打了一記強心針,他壓下所有的情緒,“好。”
作者有話要說:發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