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134高光時刻2(二更)(1 / 2)

許思淼頭一回有這般隆重的待遇。

他低頭看向楚若渝, 略帶調侃道,“這回沾了你的光,有明星出街萬眾矚目那味兒了。”

這麼接地氣的話, 從許思淼的嘴裡說出來,讓人忍俊不禁。

楚若渝俏皮地聳了聳肩,“還不知道這群記者要怎麼刁難我呐。”

翻來覆去,采訪的都是那些話題,她覺得記者肯定有新招。

“楚姐走吧, 風裡雨裡, 我們陪你一起闖。”

當許思淼帶著楚若渝及其他三人出現在大眾視野裡, 本就嘈雜的現場立刻變得喧囂起來。

記者們推搡著往前擠。

好在他們有分寸,並沒有發生踩踏事件。

機場保安維持了一下秩序,就有記者迫不及待地率先開口, “楚若渝,之前你在接受采訪時說生物學得也不錯, 我這兒有份生物競賽的卷子,你要不要嘗試一下?”

現場一片嘩然。

誰都沒想到, 拋出的問題這麼刁鑽。

下一秒, 所有的鏡頭再次懟到楚若渝的眼前, 捕捉她細微的表情。

先前說風裡雨裡我們陪你一起闖的夥伴不留痕跡的後退了一步,他投了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用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這他媽比下了一場刀子還離譜,你自己闖吧。”

楚若渝:“……”

這戰友情就很薄弱, 一擊就碎。

她啞然失笑,當著所有人的麵接過卷子,把所有的題目瀏覽了一遍後, 才笑眯眯的反問,“明明準備了兩份試卷,大概需要半個多小時,你們願意等嗎?”

話音剛落,現場傳來記者此起彼伏的應和聲。

“等。”

“必須等。”

“我們有的是時間。”

“可以給個近距離的特寫鏡頭嗎?”

許思淼:“……”

現在的記者,也怪瘋狂的,他包中掏出一瓶礦泉水,喝了半瓶潤喉,然後換了一個稍微舒服的姿勢,等待著結果。

期間也接受了其他記者的采訪。

楚若渝絲毫不怵,在若乾攝像機的乾擾下,依舊不動如山。

半個多小時匆匆而過,她連檢查都沒有檢查,就把試卷還給了那位記者。

她倒是不怕記者亂改答案,畢竟整個過程都已經被記錄下來。

楚若渝收起筆,“浪費了太多的時間,我們還有其他要緊事要辦,不繼續接受采訪了,實在不好意思。”

記者A:“失策了啊!”

記者B:“好家夥,風頭全被同行搶去了。”

記者C:“早知道他也就這麼乾了,千金難買早知道,真可惡!”

好在鏡頭都是互通的,他們也能用。

眼瞅著楚若渝麻利地背起包,一個記者拿出了喇叭,他硬著頭皮提問,“化學組委會表示,最後要加試一場是錢易和虞昊的要求,而這兩人在比賽中發揮並不理想,請問對此你有什麼看法呢?”

這喇叭……辣眼睛。

頓時,他身邊一米範圍全空了。

拿著喇叭的記者老臉脹得通紅,但他仍倔強地盯著楚若渝,希望能夠得到答案。

如果楚若渝能夠說出他們自不量力的話就更好了。

畢竟,這是事實。

楚若渝腳步一頓,她突然明白了化學組委會的險惡用心,他們把所有的鍋都推在了兩個無辜的學生身上。

可學生又有什麼錯呢?

他們日以繼夜的學習,無非就是想通過選拔參加考試,畢竟,誰不想風風光光,誰不想獲得榮譽?

楚若渝緩緩向記者所在的方向走去,直至在記者麵前站定,她一字一句地回道,“我隻是個例的存在。”

“成千上萬的學生在憧憬著國際奧林匹克競賽,沒人知道他們在背後有多努力。他們是靠實力一路選進了集訓隊,誰有有資格嘲笑他們。”

本就是鳳毛麟角的天才,不應該這樣的。

哪怕受了一次挫折,他們也應該驕傲地站起來,繼續往前走。

這是楚若渝第一次公開表達自己的態度,“他們沒有錯,錯的是化學組委會。”

聽到這麼犀利的評價,所有的記者不約而同陷入了沉默。

采訪也在這麼彆扭的氛圍下結束。

而那一句,#誰有資格嘲笑他們#,迅速地登上了熱搜。

被化學組委會帶偏方向、並網暴錢易和虞昊的網友們,幡然醒悟,連忙到兩人的微博下道歉。

“楚若渝說的對,你們是經過了層層選拔才到集訓隊的天才,不能因為一次失誤就隨意謾罵,說到底,我們做的可能也不會更好。”

“對不起,對不起,前兩天真的昏頭了,不該這麼說你們。”

“唉,都怪化學組委會,銅牌已經很棒啦!要繼續加油哦!”

“你們還年輕,未來無限可期呢!”

……

錢母這兩日以淚洗麵。

她最後悔的一件事,就是為了培養兒子上名校選了一個更快捷的方式,化學競賽。

要不是這勞什子的競賽,錢易怎麼可能會抑鬱,連心理醫生都沒辦法開導。

她最擔心的,就是這樣的情況長時間的持續下去,會引發自殺傾向。

就在錢母彆無他法時,網絡上的輿論導向忽然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她喜極而泣地打開了錢易的房間。

房間內窗簾緊緊關閉,一盞燈也沒有開,黑的伸手不見五指,錢母打開燈,就瞧見兒子像個幽靈一樣站在窗邊。

她心臟抽搐性的疼痛。

三步並作兩步走到錢易的身邊,“你快看一看,他們都是怎麼說的?真的沒有怪你,也沒有罵你。”

錢易蒼白的臉上有了些許的起伏,他忽然伸手把媽媽手裡的手機打落,“我不看。”

說完他蜷縮地蹲坐在地上,瑟瑟發抖。

錢母隻覺得肝腸寸斷,她眼含熱淚把手機拿起來,一條條的念,“我知道你不信,是他們真的這麼說了,而且評論越來越多。”

“希望明年能夠看到你得金牌哦。”錢母抹了一把眼淚,又繼續念,“我也不知道我怎麼敢來罵你的,和你一比,我簡直就是渣滓中的渣滓,再說聲抱歉。”

錢母足足讀了有十分鐘,地上的錢易才有了動靜。

錢易嗓音沙啞,“你真的沒有騙我嗎?”

錢母連連搖頭否認,她舉著手機,“一戳就破的謊言,我為什麼要讓你白高興一場呢?對不對?你來看一看,媽媽真的沒騙你。”

猶豫了一下,她到底講出了實情,“是楚若渝,她幫你們說話了。”

錢易緩緩地走到錢母的身邊,做了好一會兒的鬥爭,才敢拿出手機。

這兩天,每一條評論都不堪入目,他一閉上眼就是諷刺他不自量力的話語,“真的,他們真的不罵我了。”

話裡帶著濃濃的哭腔。

錢母連忙抱住他,“過去了,真的都過去了。”

錢易情緒大起大落,終於有了些許的困意,在錢母的照顧下,在床上沉沉的睡去。

錢母看著這樣狀態的兒子,心裡的滿是滔天的恨意,她整理了一下資料和照片以及心理醫生治療的病例,直接交給了記者。

網友見狀,再度嘩然。

一邊為自己的不當言行繼續道歉,另一邊則是聲討化學組委會。

說到底沒多大點事,一個名額而已,且楚若渝根本不在乎,話說開了就行。

知道自己做錯了就大大方方道個歉,卻一而再、再而三用這樣含糊不清的方式解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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