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二組的人全部進入實驗室, 趙金程第一時間喜笑顏開地奔向卓青,“我發揮的還行。”
在學業上,他向來低調, 一句還行就代表著有十足的把握能夠通過內部選拔。
卓青欣慰地笑了,然後一絲不苟地訓誡,“戒驕戒躁,方能長遠。”
趙金程絲毫沒有不耐煩,他虔誠地聆聽教導, 最後, 略帶擔憂地瞥了一眼實驗室的方向, “也不知道小師妹表現的怎麼樣。”
對他來說題目不難,但對新人來講,可能就是天方夜譚。
看著趙金程憂心忡忡的模樣, 卓青的良心終於發現了,他斟酌了一下, 略帶保守道,“不出意外, 你小師妹將會是全場第一。”
趙金程:?
雖然老師有時候不靠譜, 但他有一個良好的品質, 就是從不說謊。
甚至連吹牛都非常有分寸。
他木然地眨了一下眼睛:“真的假的啊?”
如果是真的話,他又要裂開了。
卓青略帶同情地點頭, “當然是真的了,也就你們三個相信我會讓一個什麼都不會的新人參加內部選拔賽。”
他看起來哪裡像是會做這種自打臉麵的蠢事的人了!
趙金程:?
他麻了。
雖然如此,但他內心仍抱著一絲希冀, 他有氣無力地回道,“等結果出來再說吧。”
話音剛落,趙金程就目瞪口呆地看到楚若渝從實驗室走出來, 她神色從容,根本分辨不出發揮的究竟怎麼樣。
他下意識地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倒吸了一口冷氣,“這才二十分鐘。”
不過等神誌歸攏後,他忍不住質疑,“她她她就算再厲害,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完成實驗。”
楚若渝的出現,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議論聲隨之響起。
“這是卓青的學生吧,名額可不是用來這麼糟蹋的。”
“楚若渝沒聽說過?咱們京大的新晉紅人,好幾個高考狀元都是衝著她才選了咱學校。”
“也沒監考老師陪著出來,看樣子不是完成實驗提前離場就是主動棄權。等一等咱們就知道是哪個原因了。”
“楚若渝如果沉不住氣,她怎麼可能取得如今的成就。我更傾向於她是完成實驗提前離場,照這麼講,她在物理上的天賦著實可怕,在場哪一位參賽者深入研究物理的時間低於三年?”
“你說的是,我也這麼覺得,看來這場內部選拔賽有好戲看嘍。公認的五個名額,一下子隻剩下了四個。”
……
卓青對著楚若渝招了招手。
大家不約而同壓低了聲音,雖然仍保持著三三兩兩聚集交流的狀態,但實則注意力都放在卓青和楚若渝身上。
不等卓青開口,趙金程壓抑不住好奇心,嚷嚷問道,“你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
他本來想安慰楚若渝,但想到老師剛才說的話萬一成真,豈不是自取其辱,所以話到嘴邊愣是變了。
楚若渝沉思片刻,決定實話實說,“我覺得題目挺簡單的,監考老師也沒說不能提前離場,所以我就出來了。”
趙金程眼睛瞪的比銅鈴還大。
他簡直都快不能呼吸了!
趙金程還是不信,他咬了咬牙,“要不,你簡單講講你的思路?”
這對楚若渝來說並不是什麼為難的事,所以她下意識地就開始講實驗思路。
她講的非常巧妙,隻提了幾個關鍵點,“師兄你有什麼更好的建議嗎?”
趙金程:“!!!”
這一刻他徹底的死心了。
原來小師妹竟然真的是大佬!
虧他還自作多情地想帶小師妹感受一下競賽的氛圍,真丟-人-現-眼。
如果地上有縫的話,他恨不得立刻鑽進去。
還有,趙金程發現小師妹的思路和自己迥然不同,細細琢磨,更回味無窮,他的固有思維仿佛一下子被打破了。
趙金程垂頭喪氣的神情立刻給了大家錯誤的信號。
“看樣子楚若渝發揮的不是很好?”
“我就說,哪有人十項全能的,人啊,還是要腳踏實地。如果楚若渝能靜心學習兩年,還有其他人什麼事。”
“能考進京大的,都是佼佼者,更彆提京大的尖子生了,奧林匹克物理競賽金牌在這裡根本不被稀罕。楚若渝也就是因為醫術被傳的神乎其神罷,物理學科並不出挑。”
陶軒覺得周遭人說的不無道理。
他定定地看了一會兒楚若渝,忽然湊上前,虛情假意地關懷道,“發揮失常沒關係,以後要吸取教訓,從哪裡跌倒就從哪裡爬起來。”
卓青本笑眯眯地看著趙金程吃癟,忽然跑出來陶軒這個攪屎棍,他就像吞了一隻蒼蠅般膈應。
安慰的話說的比唱的還好聽,實則誰不知道這是奚落嘲諷呢。
“等等,你這話我聽著實在不對勁啊。“
陶軒就愛看卓青丟臉,此刻他的心情彆提有多美妙,“怎麼不對勁?當然是從哪裡跌倒就從哪裡爬起來,難不成倒地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