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對鋼琴一竅不通, 但楚若渝的琴聲意外地撫平了我內心的煩躁,之前一直不覺得她彈琴有多厲害,聽了現場終於get到了。”
“怎麼說呢?能拿世界冠軍, 果然有實力。”
“我好像從來沒有聽過這首曲子耶,是楚若渝自創的嗎?”
“人到中年,早就被生活磨平了棱角,年輕時的抱負和夢想,也不知道被扔到了哪裡去。就在剛才, 我忽然意識到, 雖然人老了, 但夢想不該丟啊!”
“我宣布,這屆迎新晚會是曆屆迎新晚會的天花板!應該再也不會有學校能超越了吧!”
……
楚若渝和馬井程給大家深深地鞠了一躬,這才走下台。
現場爆發出了一陣尖叫, “楚若渝,楚若渝!”
可見心情究竟有多激蕩。
最後一個節目是孟京羽的演講, 楚若渝和他擦肩而過時,還有些吃驚。
孟京羽結合著熱點時事與大家一起探討價值觀、學習觀等, 詼諧幽默的語氣哪裡有開學儀式上的不苟言笑, 惹得的現場爆笑連連。
“媽耶!第一次知道孟校長還有這麼逗逼的一麵。”
“是啊是啊, 突然覺得距離感一下子拉近了,好親切的樣子。”
而直播的彈幕上, 也是一陣哈哈哈。
“不行,我一定要把這段話發給我女兒看,這就是我想說的, 但奈何從沒有組織好語言。文化人果然不一樣。”
“+1,我建議把這次迎新晚會上教授、院士、還有老前輩們的發言剪成一個合集,看得我真是熱血沸騰。”
“拚搏白天, 我能上京大嗎?”
“大概就是普通院校和頂級院校的區彆吧,再一次後悔沒能好好讀書,不過沒關係,我會努力考研,把自己變得更優秀。”
……
楚若渝下台後,邱小月急匆匆地跑過來,“楚姐,你的手機一直在響,已經有十分鐘了,你在台上也不好叫你。”
楚若渝立馬接過手機,發現是葛君山的來電。
她連忙回撥過去,“發生什麼事了?”
葛君山心急火燎,“你現在有空嗎?能不能來市醫院一趟?這裡有一個小孩需要急救。”
因為著急上火,他的嗓音有些嘶啞,“拜托了。”
楚若渝臉色頓時變了。
馬井程見狀,哪裡能不知道又有突發事件了,“我的車就在外麵,去哪兒我送你。”
楚若渝迅速地衝到了更衣室,脫去禮服、換上了一身寬鬆的衣服,整個過程一氣嗬成。
然後跟著馬井程一路小跑上了車。
坐穩後,她連忙給葛君山打了電話,“究竟什麼情況?說的越詳細越好。”
葛君山聲音發顫,“急性淋巴細胞性白血病,三歲男童,半年前做了骨髓穿刺,在無菌封閉倉待了一個月,各項數據顯示他恢複的非常好,然後被批準出院。”
“但幾天前他的身體出現了嚴重的惡化,初步判斷是感染和排異,四次手術後,他的生命指標在嚴重下降,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撐不過今晚了。”
葛君山和這個三歲男童雖無親無故,但得知了他的經曆後,心痛的無法呼吸。
從來沒有見過年紀這麼小、但手術過程連一滴眼淚都沒有落的孩子,惹人心疼。
楚若渝聽到這裡,心中咯噔一下。
白血病是一種病因不明的惡性疾病,全身各組織和臟器遭受浸潤,患有貧血出血等。
它既非虛症,也非實症是一個特彆複雜的病理過程。
“怎麼到現在才找我?”
葛君山沉默了一下,聲音裡滿是痛惜,“大家都以為他能撐過去,但沒想到,生命指標忽然急劇下滑。”
楚若渝掛斷電話。
一旁的馬井程見到她臉色鐵青,斟酌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問,“病情很麻煩嗎?”
楚若渝抿了抿唇,然後點頭。
她心裡清楚,就算自己過去,無濟於事。
三歲的孩童根本就承受不住猛烈的藥性,有可能藥性還沒有發揮,就一命嗚呼了。
馬井程又繼續道,“人總有生老病死,你不必有太多的心理負擔。”
楚若渝繼續點頭,但她沒有說話,就這麼安安靜靜的看著窗外,夜晚的京市格外繁華,霓虹燈炫目。
車子一路飛馳,快就停在了市醫院的門口。
當楚若渝趕到重症病房時,小男孩的脈搏已經摸不到了。
門外,一個穿白大褂的中年男人嚎啕大哭。
“都怪我,都怪我。”
“如果我再精心一點,他就能堅持下去了。”
“為什麼會這樣?”
作為醫生,看慣了生死,實則不該有這麼強烈的情緒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