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替楚若渝接風洗塵, 楚若微把妹妹所有親近的長輩請了個遍。
馬井程、郝秉嚴、潘石頃、孟京羽…每一個都赫赫有名。
馬井程來得最早,見到楚若渝,老眼裡閃過渾濁的淚花, “你這孩子一消失就是兩年,早知道是個沒良心的,當初就不該收你當學生。”
話雖如此,他卻把楚若渝上上下下打量了個遍,確定她好好的後, 才鬆了一口氣。
楚若渝既愧疚又感動。
要說她最對不起的人, 就是馬井程了。
起初報名參加了肖邦國際鋼琴比賽, 為了自己的私心,央求著老師把名額撤掉,殊不知老師對自己寄予了多大的厚望。
“對不起。”
要說馬井程不鬨心是不可能的, 可看到楚若渝乖巧軟糯的模樣,什麼氣都沒了, “肖邦國際鋼琴比賽五年舉辦一次,還有三年時間, 你好好準備。”
說這番話, 他心裡著實有些忐忑, 他對楚若渝消失的兩年一無所知,也不知道楚若渝有沒有好好的練琴。
楚若渝忙不迭地點頭, 她還指望著奪冠更新任務進度,她眨了眨眼略帶俏皮,“待會兒我上台彈奏一首, 我這手啊,沒生。”
馬井程終於放下了心,臉上浮出了真心的笑意, 他伸出手,彈了彈楚若渝的腦門,“小機靈鬼。”
郝秉嚴、葛君山等人是結伴而來的。
見到楚若渝後,本就喜氣洋洋的臉上更顯欣喜,“若若。”
如今的葛君山早就對楚若渝當初的選擇釋懷,就算楚若渝進了中醫藥大學,情況也未必能比現在更好。
中醫一步步走向正軌,甚至連國家都出台了不少的政策。
“你終於回來了。”
這一聲包含著深切的渴盼與熱忱。
楚若渝揉了揉眉心,一大把年紀了,再配上小媳婦般的眼神,違和感令人窒息。
“恩。”
她隻管傳道受業解惑,至於發揚和傳承離不開葛君山等人的努力,“我又撰寫了幾本醫書,到時候咱們一起探討下。”
入研究所的第一年,她放下了中醫和鋼琴,全身心沉浸在光刻機的研究中,第二年遊刃有餘後,才趁著閒暇時間把腦子裡有關於中醫的知識一點點記錄下來,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在這個世界呆多久,隻想在自己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做一點貢獻。
郝秉嚴驚喜交加,他忙不迭地點頭,“行行行。”
寒暄後,眾人落座,孟京羽、潘石頃等人也趕了過來。
孟京羽已經見過楚若渝了,所以並沒有和其他人一樣表現的驚喜交加,反倒是潘石頃,有些怔怔。
雖然校長沒有透露太多,但他大約猜出了楚若渝的動向,震驚感慨的同時,又非常欣慰。
有徒如此,大幸。
潘石頃是個情緒內斂的人,縱然心裡牽掛著楚若渝,也不會表現的太過。
倒是楚若渝,第一時間就迎了上去,“潘老師。”
潘石頃立刻破防,語氣中帶著不知名的驚喜,“哎。”像是打破了壁障般,他連連發問,“這兩年還好嗎?學業沒放鬆吧,老師的實驗室一直等著你。”
楚若渝微微垂頭。
她的眼眶有些酸澀。
要強了一輩子,身邊沒什麼長輩,她鮮少感受過這樣的關愛,可是現在,心臟裡淌著甜蜜、感動的情緒。
她用力的點了點頭,“老師有空看一下郵箱。”
這兩年,為了研究光刻機,她鑽研的方向五花八門,意外收獲也有很多,雖然不能與外界交流,但她都一一記錄了下來。
臨出門前,她篩選了一些相關內容發給了潘石頃。
潘石頃愣住。
他不明白楚若渝是什麼意思。
楚若渝衝他眨了眨眼。
潘石頃登時就明白了,他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脹紅,激動的,如果不是場合不對,他恨不得立刻去開電腦。
好在他理智尚存,紅光滿麵地落了座。
楚若微交際能力一流,知道楚若微性子安靜,不遺餘力地調動著大家的情緒,不讓氣氛尷尬冷場。
賓主儘歡。
楚若渝哪裡能不知道楚若微的想法,散場後,她忍不住用力握住楚若渝的手。
尺有所短寸有所長。
姐姐覺得自己很優秀,可在她眼裡,姐姐也是優秀的。
雖然楚若渝什麼也沒有說,但楚若微都明白,她微微一笑,然後伸手揉了揉楚若渝的頭發。
她們有最親近的血脈。
一切儘在不言中。
楚若渝一一拜訪過親友後,意外地空閒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