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渝處理完瑣事後,直接回了市醫院。
一周的時間,雖然不能解決所有的臨床問題,但也解決了七七八八,還有一些需要等病患的表現才能夠繼續商討,本想離開,卻沒想到,袁玉婷、葛君山、還有郝秉嚴都聚集到了一起。
楚若渝連口水都沒喝,就被叫進了會議室。
若大的會議室坐得滿滿當當,氣氛肅穆至極,每個人的臉上都沒有一絲笑意。
郝秉嚴見到楚若渝,顯然十分錯愕,他迅速的和葛君山對視了一眼,j看到了彼此眼底的不安,他連忙湊到楚若渝的身邊,“誰讓你來的?”
楚若渝也懵了,“袁院士啊。”
葛君山的眉頭皺得仿佛能夾死蒼蠅,他壓低聲音道,“一會兒無論發生了什麼,你都不要應承。”
兩年前,此類烈性傳染病還沒有人傳人的跡象,他和郝秉嚴還時不時的給病例讓楚若渝分析,但隨著病情肆虐,他們卻是不敢了。
就擔心楚若渝一個想不開,直接衝到第一線。
說句不好聽的,中醫界好不容易出了一個楚若渝,一人力挽狂瀾,大改中醫的頹勢,他們怎麼也不會讓楚若渝以身涉險。
萬一楚若渝有個三長兩短,正飛速發展的中醫不又麵臨著尷尬麼。
說他們自私也好,不近人情也罷,反正一定要把楚若渝保護的好好的。
楚若渝隻覺得莫名其妙,因為她完全不知到中間的彎彎繞繞,正想要說話時,坐在首位的袁玉婷輕咳一聲,略帶喧鬨的會議室,瞬間安靜下來,“應上級政策要求,每個醫院都要派一支醫療隊。”
她稍稍停頓了一下,語氣沉重,“事情的嚴重性,大家想必都非常清楚,我也不保證這次去會有什麼後果。在座的各位都是院內的翹楚,咱們市醫院作為全國醫院的表率,如果咱們都不站出來,那些無辜的百姓又該怎麼辦?又能怎麼辦?”
話音剛落,四麵八方傳來了疑問聲。
“現在的情況已經嚴峻到這樣的地步了嗎?”
“市醫院的精銳傾巢而出,那其他病人又該怎麼辦?”
“沒有一個具體的章程嗎?”
袁玉婷聽著七嘴八舌的發言,抬了抬手,示意大家繼續聽她說,“所謂術業有專攻,去的當然是相關科室的人。”
隨後,她把發現的第一例烈性傳染病到現在的大麵積發病整個過程簡單地簡述了一遍,又精準描述了烈性傳染病的傳播方式及發病症狀,“如今咱們能做的就是先把治愈已經被傳染的病患,然後抓緊時間研發特效藥抓緊時間研發特效藥或者疫苗,一旦爆發,就是整個華國乃至世界的災難。”
會議室再度陷入了死寂。
誰不是拖家帶口的?
如果自身有個三長兩短,整個家庭就毀了。
袁玉婷看著大家驚疑不定的神情,微微歎息了一聲。持續了一個半小時的會議耗儘了她的心神,“有意向的可以報名。就這樣,散會吧。”
大家陸陸續續的走出了會議室,很快,擠擠挨挨的空間就變得空曠。
郝秉嚴緊張地打量了楚若渝一眼,畢竟整個會議過程,她隻字未言,“不是我們不告訴你,所有的病患都被強製挪到了江市,每天都有醫護人員被感染的事例傳出,你還這麼年輕,不該冒這個險。”
葛君山也怕楚若渝想不開,連連附和道,“我們也不是讓你全程冷眼圍觀……”
他還想說些什麼,隻不過對上楚若渝的眼神,卻什麼話都說不出口了。
楚若渝萬萬沒想到,隱瞞著自己的原因竟然是為了保護她。
她胸腔中湧出複雜的情緒。
自古以來,十年一大疫,三年一小疫,光楚若渝自己,就經曆了四次。
她並沒有那麼杯弓蛇影。
“你們的心意我明白。”
郝秉嚴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他眸中隱隱含淚,“你對中醫的興盛實在是太重要了,我們接受不了你出事。”
醫者父母心,這般大疫當前,有能力的,誰不希望自己能夠出份力。
就在他們說話時,袁玉婷默默地走到了楚若渝的身旁,她拍了拍楚若渝的肩膀,“私心裡,我還是希望你能夠和我一起並肩作戰。”
蟲類搜剔的卓越效果在先,以楚若渝的能力,中西醫療法一定能有事半功倍的效果,“兩位老先生,之前答應你們的,實在對不起了。”
事已至此,葛君山也沒什麼好說的,他抿了抿嘴唇,“若若,我們還是希望你好好考慮清楚。”
楚若渝沉默了一瞬。
她能理解郝秉嚴、葛君山的隱憂,畢竟三年前中醫的蕭條還曆曆在目。
她也能理解袁玉婷的急迫,畢竟事關萬千群眾的生命。
“袁院士,麻煩給我半個月的準備時間。”
袁玉婷臉上的焦躁瞬間消散許多,半個月的時間,她當然等得起,“好孩子。”
郝秉嚴聞言,眼神一黯,雖然知道楚若渝的選擇是正確的,可他還是放不下心。
不過他到底不是楚若渝本人,不能乾預她的決定。
唯一能做的也隻是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