跡部的氣場確實很強大。
因此第一局基本就是忍足在奮力攻擊,而跡部舉重若輕回擊。
用舉重若輕來形容一點兒也不誇張。看比賽的人和場內的人都能感受到跡部的態度,那是一種很自然的傲慢,和帶著“你就這種程度”的審視。
柳生生理不適了。
他看向自己這次比賽的搭檔:忍足的眼睛越來越亮。他沒有辦法隱藏自己的心思了,似乎也不想隱藏。閉鎖心扉到底是用了沒有效果還是根本就沒用柳生不知道,他隻知道自己的臨時搭檔此時的樣子很不值錢。
……什麼啊!真是道不同不相為謀!
柳生眼鏡後的眼睛微微眯起。
他去看在後場隻做輔助的小仁王,發現小仁王此時也看著跡部。
柳生的心情更差了。
其實跡部雖然表現得像是覺得忍足打得太差的樣子,但他心情很不錯。他認為忍足今天打得不錯,節奏是對的,也放開了。
“那是因為你在他對麵啊。”小仁王吐槽。
跡部欣然接受了這種解釋,並且思考:“你說,我讓他每場比賽都假裝我在對麵,這個想法怎麼樣?”
“……我覺得不錯,你可以和忍足提。”小仁王看熱鬨不嫌事大地說。
第一局雖然是忍足在發球,但跡部每一球都準確回擊了。他選擇了不同的招數,哪怕沒有用冰之世界也準確找到了忍足的弱點。
他太熟悉忍足了。
柳生也想著幫忙的,但和跡部打的時候忍足確實是興奮的,甚至有些過於興奮了。
他和柳生的配合也隻是基於兩個人基本的戰術素養和在敗者組訓練十幾l天以後培養起來的一點默契……其實相當於沒有,所以配合純靠兩個人的雙打基礎素養,這也就意味著忍足不斷在加速,提升比賽節奏時,柳生很難將節奏重新壓下來。
像是比賽一整個失控一樣,他想把節奏拉回來也拉不住。
這種失控看在跡部眼裡,是忍足興奮的表現。
但看在小仁王眼裡就不一樣了。
他也發現了柳生試圖降速但是失敗。
於是他在交換球場的時候對柳生笑了笑,拖長了音:“隻是這個程度嗎?比呂士,多日不見,實力好像也沒有變強很多嘛。”
柳生:“……仁王君,我會讓你見到我的進步的。”
很客套。跡部評價。
“你們不是雙打搭檔嗎?一直是這種對話方式?”他挑眉問。
而小仁王已經通過近距離地旁觀跡部比賽,充分熟悉了跡部的精神力。他一邊提醒跡部等會兒要進行同調嘗試,一邊說:“不覺得很禮貌嗎?他可是紳士。”
“我怎麼覺得是陰陽怪氣。”跡部說。
“所以是紳士。”小仁王重複了一遍。
很懂英國冷笑話的跡部笑了一下,覺得小仁王和柳生都有點幽默。
第二局,小仁王在
踏上球場的瞬間用了幻影。
他在眾目睽睽之下幻影成了手塚。
觀戰的手塚大約猜到一點小仁王和跡部的戰術。但他感受著投注在他身上的,屬於其他觀戰者的視線,難得有些鬱悶:小仁王看起來很喜歡幻影成他,而他的對手也確實總是會有很激烈的反應……為什麼?他怎麼記得他在國內就沒待多久,之前一直在國外治療手臂?
青學的球員就算了,立海大和冰帝又是為什麼?
這種想法如果讓柳生知道,柳生大概會嗤之以鼻:誰在意你了。
他陡然湧出的怒火,是因為小仁王幻影成手塚這件事本身:換言之,他也覺得跡部是故意要求小仁王這麼做的。
你的部長把我搭檔當做替身嗎!他瞪了一眼忍足。
足夠敏銳也足夠有想象力的忍足感受著身後灼熱的視線,原本升溫到一定程度的腦子迅速降溫,恢複了理智。他倒吸一口涼氣,思考了一下自己理解的跡部,發現自己居然無法用邏輯和推理去給跡部解釋:他覺得跡部就是這種人啊!
跡部和小仁王一眼看出對麵兩個人的想法。
他們倆對視,明明隔著一層精神力和幻影,卻默契地察覺出一點惡趣味來。
場外的幸村同樣。
他看穿了跡部的想法,微哂以後又覺得柳生和忍足的反應很有意思。
幻影成手塚以後用零式發球就很方便了。
小仁王自己也可以打這個發球,但幻影成手塚以後再打就能給人更強烈的精神刺激。
他已經完全掌握了這一招,用出這種招數不至於有太大消耗。當然手臂和關節的磨損是不可能消除的,但他本身的肌肉強度足夠支撐起這樣的消耗。
高技巧性的招數其實都是這樣。比如波動球,好像多打兩個球就會把自己的手臂打廢掉一樣,那其實是本身的身體素質不夠好,肌肉量和強度都不夠。四天寶寺的石田能打的波動球數量就比青學的河村和在不動峰的石田弟弟要多得多。
以小仁王被仁王用魔鬼訓練磨出來的身體強度和素質,以及他練習呼吸法以後不知不覺被自然能量滋養的身體,他的手臂連續打三場零式發球也不會出問題——打五場就有點玄了,好在青年賽不可能打五場,他還有足夠的時間去繼續打磨自己的身體。
這也是這個世界的優點:呼吸法原本是利用自然能量的招數,理論上同樣是損耗身體的,但這個世界的法則不允許開精孔,也就不允許本身身體能量的流失。原本會隨著自然能量循環而被帶離身體的身體能量留在身體裡,那麼自然能量也會有一小部分停留在身體中不斷強化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