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獨一無二。
最希望的,大概是能彆人認認真真看在眼裡,而不是和叔叔聯係到一起。
可如果這個目的的達成,是以對方並不認識叔叔為前提,那也沒有意義。
想在叔叔老去之前打敗叔叔。叔叔已經二十九,年紀很大了,自己也沒幾l年可以達成這個目的了吧?現年十二歲,人生的兩倍都還不到仁王年齡的小仁王,在想一些會讓仁王哭笑不得的事。
“想要獨一無二的稱謂,那就很難了。”毛利說著,指了指自己,“我到現在也還隻是被喊作‘四天寶寺的那個紅發天才’呢,現在是立海大的紅發天才了。”
小仁王走下場時還在思考稱謂的事,以及自己是不是真的想要獨一無二的標誌。
他確實不想做“天
才”,但他想要的究竟是什麼呢?
在他思考的時候,一個重量突然掛在了他肩膀上。丸井一直在場邊看著他的比賽,將他的沉默誤以為難過,就掛上來,半是安慰地說:“你已經表現得很好啦。本天才也在第一輪就輸掉了呢。”
……是了,這裡也有個紅發的天才。
“丸井。”小仁王說,“毛利前輩是大家公認的天才。”
“確實是。他好強啊。”丸井還沒意識到小仁王想說的話,附和道,“如果有一天,我也能被校內校外的選手們公認為天才就好了。”
“他也是紅頭發。”小仁王接著說,“現在他是那個立海大的紅發天才了。”
丸井:“……誒?”
“哇,你居然還有開玩笑的心情。”他有些生氣地鼓了鼓腮幫子,又忍不住笑場,“前輩是一號天才,我是二號天才?這樣想真的好好笑啊。”
正選選拔賽是單邊淘汰賽,打輸一場就直接淘汰,小仁王和丸井已經輸掉了第一輪,之後索性結伴去看了其他組的比賽。
淘汰到最後就變成正選內鬥了,原本可以不打的,但仁王要求組內打到最後一輪,因此最後就變成了組內的正選對決。
“大逃殺”的勝者果然是毛利。在毛利轉學時,真峪,道江和池岩基本失去了進入正選的機會。但仁王不會一直這樣安排正選選拔賽的,他會觀察鶴守和宇佐見,所以下一次正選名額還很難說。
而這一次,幸村和毛利的比賽,是在所有部員都可以旁觀的場地中進行了。
另外三組的對戰分彆是:真田對鶴守,狄堂對柳,三枝對宇佐見。
小仁王在真田的比賽和毛利的比賽中猶豫了一下,最終去看了毛利和幸村的比賽。
……反正真田那家夥是副部長,連三枝前輩都打贏了,也不會輸給鶴守前輩的。他沒必要去看真田得意的樣子。
幸村和毛利的二次對決,和一次對決有些不同。毛利的心態穩定下來了,也有了心理預設,比賽一開始就表現出了難得的認真。不過他學習網球時間太短並且訓練時間不長的“遺留問題”始終存在,基本功無比紮實的幸村迅速找到了毛利的弱點。
能完全掌控比賽,那麼自由享受比賽的毛利前輩,在幸村麵前,原來是這個樣子。
小仁王被鎮住了。
他看到了毛利陷入苦戰,不想就那麼認輸所以不斷嘗試著。但天馬行空的回球思路也沒有用,更拚命一些的接球方式也沒有用,所以毛利後來仿佛就接受了這樣的結果。
……還可以再拚一拚的吧?仁王想,咬牙追上去的話那個球可以打中的!但是為什麼不呢?
是因為已經知道自己會輸嗎?
可對手比自己年齡還小,不會因此不甘心嗎?
天賦很好的話,在比賽中也可以汲取經驗,去突破現在的水準吧?
是我太想當然了嗎?小仁王不知不覺握緊了拳頭。他希望毛利可以贏的,但這場比賽當然是幸村的勝利。於是小仁王看了一眼幸村,吐出一口氣時才發覺自己不知不覺已經出了一身的汗。
這就是叔叔偏愛的選手啊。
好強。
但我也會變得很強的。
這是我總有一天需要打敗的人。
胡思亂想中,小仁王又忍不住去看打輸了比賽以後對著幸村無奈笑了笑,卻欣然接受這個結果的毛利。他總覺得不該是這樣的,輸掉比賽的感覺也不應該這麼平靜。
如果是我,我會就這樣接受嗎?
仁王閉了閉眼,想到了剛才輸給毛利時自己的心情。所以,還是有不甘心的吧。他想贏。不管對手是誰,站在球場上時他就是想贏得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