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哪裡來的神仙?!
隻有仁王“看”到了,幸村確實沒有把外套縫在肩膀上,但他用精神力稍微固定了一下。沒有用太多,大概是因為做抬手居高這種動作時,外套一動不動就太像被縫上了,沒有真實感,所以幸村隻稍微做了固定,讓外套能隨著他的動作上下滑動。
為了保證自己的“形象”做這種效果,真可愛呢。仁王想著,摸了摸自己的辮子。
絕對的完勝,沒有丟掉一分。或者說,是每一球都是直接得分了,自己的發球局全部直落,對手的發球局在回擊後同樣得分。到後來銀華的單打三選手連續雙發失誤,是直視幸村就會臉色蒼白呼吸急促的程度。
他強撐著打完比賽,腿一軟就跪倒在地。幸村走到網前時,這位選手驚恐地抬起頭。
幸村有些傷腦筋:“還有賽後禮儀要做呢。”
而且他很凶嗎?他明明很溫柔啊。
銀華的選手崩潰著抖著腿和手,勉強用手和幸村的手碰了一下,就轉身衝向了自己的隊伍,然後在碰到隊友時號啕大哭。這場麵鎮住了所有人,包括立海大的正選們,和觀賽的其他人。
幸村也瞳孔震動了。
他轉身回到教練椅旁,還保持著自己的姿態。仁王看出他有些慌張,站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開心點,比賽贏了。”
“但是,那個……”幸村微微側頭。
而仁王按住了他的肩膀,加重語氣:“那是他自己心理承受能力太差。”
幸村做了什麼嗎?仔細想想什麼都沒做。沒有精神力招數,也沒有後來幸村開發出來的“滅五感”,甚至比賽時打法完全以基本功為準,沒有用太多刁鑽技巧,正反手的擊球都非常穩健。被這樣的幸村打敗,不反省自己實力太差,反而精神崩潰,這絕對是心理承受能力太差了。
仁王完全偏心地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他帶著立海大的正選們和銀華的選手做賽後問候,銀華的教練本來想說什麼,卻被仁王的姿態鎮住,最終什麼都沒說,甚至以一個頗為恭敬的姿勢去和仁王握手了。
這就是競技體育。
仁王帶著立海大的選手穿過球場,沒理會還在場外的其他觀眾,徑直朝著另一個半區的場地去。他在路上用有些悠然的語調,對自己的球員們說:“在競技體育的領域,勝利才是最有說服力的東西。努力,汗水,這都不重要。如果打輸了比賽,卻訴說自己有多努力,那隻會被彆人當做是推諉責任,是借口。”
“打贏比賽開心嗎?”仁王說,“記住這種感覺。站在賽場上最初的動力就是想要贏。不會有比打贏比賽更快樂的事了。”
“因為打贏比賽而快樂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他說著,提醒道,“把對手打得很慘,自己卻很開心,這是正常的。不要認為這不正常,也不要被開口控訴的對手道德綁架。”
“教練。”柳剛才速記了很多資料,此時摸著自己筆記本的封皮,語調有些微妙,“您這麼說是因為剛才對手的表現嗎?但是那個對手什麼都沒說……”
“他哭了不是嗎?”仁王道,“你們以後說不定會經常遇到被你們打哭的對手。”
柳:“……”
“這很正常,因為你們很強。”仁王說,“你們不用因此產生心理負擔。”
“您隻是擔心幸村會產生愧疚心理吧。”狄堂第一次聽到這種言論,震驚的同時也想起了剛才幸村和仁王的互動。
他半開玩笑地,用誇張的語氣說:“如果早知道幸村會因為這種事愧疚,那我當初打輸了比賽,應該也在他麵前哭一場的。”
“如果你能哭的出來的話。”仁王回頭看了他一眼,笑道,“那就變成戰術的一種了。”
不僅被教練用言語安慰,還得到了前輩的安慰,幸村有些哭笑不得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他抬頭看著仁王:“教練,這是有些多餘的擔心。我不會因此而愧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