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能是普通人嗎?
既然不是普通人,就不要用普通人的標準去看待跡部了。兩個三年生是這樣逐漸轉變他們的想法的。並且,他們也很想拿到全國大賽冠軍,隻是沒有底氣這麼說罷了。能看到跡部堅定地說出“我們目標是冠軍”這樣的話,讓他們感慨萬分。
“目標是冠軍,關東大賽的目標當然也是冠軍。”一文字站起身,“喂,這場比賽得贏啊。”
“是啊,那位教練把我們當做墊腳石,也沒有問過我們的意見吧?”石下按壓自己的肩膀,拉伸自己的脖子,“擋路的石頭是可以很硬很尖銳,讓人撞得頭破血流也過不去的。”
這邊仁王也在做最後的賽前動員。
他也不需要說什麼,因為看鶴守的表情,就知道他們倆心裡有數了。
“去打一場沒有遺憾的比賽。”仁王說,“預設目標,如果達不到會非常失望,那麼索性什麼都不要想,隻要全力以赴就行。奔跑到肺部酸痛喉嚨充血,流汗到腦子一片空白,就憑借本能去打球。沒什麼不可以的,你們的比賽也還沒有到需要仔細思考戰術
的地步。想太多反而會浪費掉太多時間。”
“如果這場比賽打到比賽結束都爬不起來的程度,那麼比賽結果不管怎麼樣,應該都能接受吧?”
“教練是認為我們輸的可能性更高嗎?”宇佐見難得開口道。
仁王偏過頭,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你是這麼想的嗎?”
“如果內心有憤怒,就將憤怒發泄在球場上,將想贏的心傳遞給你的搭檔。”仁王說,“我事先說過了,我希望關東大賽決賽的大比分是3:0.”
鶴守和宇佐見走上了場。
和外表與平日表現在外的性格不同,鶴守其實是更敏感也更容易想太多的那個,宇佐見反而沒有太多複雜的心思。他們倆不管從哪方麵看都是互補的,但互補類的選手,反而在進入同調時要跨越更高的門檻。因為互補一定程度上意味著相反,那麼想要達到共鳴狀態就更難。
可同調就代表雙打的極致嗎?
仁王其實一直想讓他們知道的,是這個。
他在第一次做雙打配合訓練時,就直接喊了柳一起做示範,在之前毫無配合的前提下帶著柳進入了同調狀態。這意味著“同調”不是什麼神聖的招數,隻是一種技巧。幸村當時就明白了仁王的意思,隻是其他人對精神力不算熟悉,沒有明白仁王的暗示。
於是仁王在雙打配合訓練時教導他們基本的配合方法,和與搭檔培養默契的方法。
這是通用的雙打技巧,狄堂和三枝學得很快,毛利的領悟力極強在球場上也迅速做到了雙打的基本配合。
再之後,仁王去讓鶴守和宇佐見,去和山吹的雙打搭檔,和冰帝的雙打搭檔對決。他希望他們能從兩對都能進入同調的搭檔中察覺不同。
山吹的第一雙打,月見和唐澤,是伴田教練以他深耕雙打領域幾十年的經驗培養出來的。他們的雙打配合技巧非常精湛,花樣繁多的同時不會被技巧所累,不用言語也能做到心靈相通,同調對他們來說也隻是屬於技巧的一種,是錦上添花的方式。
而冰帝的一文字和石下,則更依靠同調本身帶來的能力加成。他們是去年全國大賽和關西學校比賽的壓迫中進入同調的,當時頭腦空白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後為了維持同調的狀態也費了很大的功夫。正因為那場比賽他們因同調而勝利,他們便更在意同調,也不斷在同調的基礎上開發出雙打打法。
而這之中又有很明顯的事實:月見和唐澤的單打實力要稍微弱於一文字與石下,可他們雙打能力要更強,讓兩隊雙打組合對戰,勝率更高的是月見和唐澤。
這是仁王的判斷,兩對雙打並沒有正式進行過比賽。
而仁王希望鶴守和宇佐見,通過親身感知,意識到這一點,並進一步意識到,不需要對同調執著,同調也隻是雙打技巧的一種體現。
國中打雙打的組合,都很憧憬同調,認為同調是國中級彆雙打的“最高殿堂”,這樣的想法不知道是從何開始的,仁王隻是在最初雙打訓練時,在鶴守的言語中感覺到了這種對同調的傾慕。
如果暗示聽不懂,執念太深,那麼就通過比賽去親身體會吧。到這地步還不行,那麼接著走彎路也沒關係,終點總是一樣的。但立海大不會因為有人走了彎路就放慢腳步,那麼被落下也成了可以預見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