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沒到第二天,下午訓練的時候幸村就把三村他們交出去了,之後不知道幸村怎麼和他們交流的,公布給其他部員的就是三村和跟他一起做了這件事的幾個人都退出了網球部,名義是“違反了立海大網球部的原則,做了不正義的事”。
立海大網球部也沒有“正義”這種要求吧!
但三村嫉妒得太明顯,私下裡說過不少次要教訓小仁王這樣的話,所以大家反而都理解了他為什麼被退部。
反而是小仁王這個當事人有種說不出來的尷尬。像是一直不想要特殊待遇但還是被迫享受到了一樣。
而幸村甚至看出了他這種想法,找到他說,內部霸淩本來就是不可原諒的,網球部的人應該一心朝著冠軍前進,團結一心共同努力,而不能使用下三濫的手段。
這種話真田來說更合適,幸村說小仁王就總有些彆扭。但在彆扭的同時,他又覺得,幸村不愧是幸村,說這種話的時候反而給人一種獨立於世俗之外的感覺。
小仁王原本對幸村的心情是很複雜的。
一年級就直接打敗了前輩成為部長,幸村做宣誓的時候他真的很佩服他。但後來他發現自家叔叔好像很偏愛幸村時,他又有些微妙的在意。現在他又覺得,偏愛是正常的,這樣的幸村不得到偏愛才奇怪……但為什麼能對網球,對網球部懷有這麼沉重的愛意呢?
幾天後,網球部正選按照計劃去了箱根進行集訓。
仁王這次打算做個甩手掌櫃。當然,為了掩飾自己隻是想度假的心情,他認真地對幸村說:“我不會乾涉你對網球部訓練的安排,除非你主動來向我尋求幫助。找到問題,並且解決問題,這個流程你也希望自己全部做完吧。”
“是個自尊心很強的孩子呢。”仁王笑著說。
幸村心情有些微妙:他很認同前半句話,但後半句……教練是故意的吧?
七月份的箱根空氣還有些濕潤,是和海邊的神奈川完全不同的感覺。山裡的空氣味道都和海邊不同。
仁王是更喜歡海的,但他為了練習劍技經常進山,在獵人世界也經常跑到深山老林裡,逐漸也很熟悉山林的脈絡了。
到達箱根的當天隻做了基礎練習。幸村學習了仁王在關東青選時利用山林的方式,在慢跑和體能訓練上利用了地形。
半下午的時候訓練就結束了,吃完了提前準備好的晚餐後,先聚集在定好的房間裡,拆掉合式房間的紙門,所有人聚集在一起。
他們租了一個小院子,有三間連在一起的房間。原本幸村是想讓仁王單獨住一間的,但仁王說沒有特殊待遇的必要:“九個人平均分配就行。”
於是剛好三個人一間,平時榻榻米會收起來隻留下和式的小矮桌和坐墊,睡覺的時候再把被褥展開。
此時紙門拆掉,三個房間就合成了一個很大的房間,甚至可以在裡麵跑圈。
再把對著庭院的紙門也拆掉,就能夠看到木質的回廊和被磚瓦隔出來的
一個小小的花園了。
柳的遠房叔叔給他們選的靠近角落的院子,門外就是進山的小路,清淨。此時夜裡對著夜色,哪怕是夏日,心靈也變得寧靜起來。
“那邊是室內的溫泉室,有個淋浴間和溫泉池。”柳指了指三個連著的房間旁邊一側,在廁所外側的房間,“也可以進山,山裡標有‘柳’字樣的池子是叔叔包下來的,客人可以使用。”
“就是在房間裡隻有我們,進山可能會遇到其他客人。”柳說。
“剛剛吃完飯,休息一會兒L再去泡溫泉吧。”幸村說著,笑著擊掌,“不如大家來做遊戲吧。”
“什麼遊戲?”
“很常見的遊戲,國王遊戲。”幸村說著,從旁邊摸出了一副撲克牌,一看就知道早有準備,“大冒險不能出這個院子,不能損傷房子,被國王選擇的人可以選擇真心話或者大冒險。真心話的部分不能問太敏感的話題,大冒險也不能做危險的事。這之中的尺度就需要自己判斷了。”
幸村做了決定,沒有人很激烈地反對,那就相當於全員默認。
於是幸村側頭看著仁王:“教練也一起來嗎?”
大概猜到幸村打的主意的仁王點了點頭:“好啊。”
最開始詢問的問題,和提出的要求,都很溫和。
比如毛利要求真田俯臥撐三十個,比如狄堂讓三枝說上次成績單出來時有沒有在心裡嘲笑他的成績。
雖然已經組成了正選,但並不是所有人都很熟悉的,再加上仁王也在參與遊戲。
幸村覺得不行。他決定主動帶頭。於是下一次,他抽到了國王牌,喊出自己選好的號碼,發現是仁王翻牌後,就看著仁王:“教練選擇真心話還是大冒險呢?”
在仁王的眼裡,幸村的雙眼亮晶晶的,是想要看熱鬨又想要開玩笑,卻還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
其實有的是辦法換牌,但最終還是翻開了牌的仁王,弓著背看上去懶洋洋的:“真心話吧,你們對我應該有很多好奇的地方,趁著這個機會多問一些。”
“教練都會說嗎?”狄堂大膽道。
仁王就瞥他一眼:“我都會給出答案的。”
但是真是假就隻能自己判斷了。
“那麼,教練退役的真正原因是什麼呢?”幸村問,“狀態很好吧,現在的教練也可以繼續去打職業比賽,也沒有受傷……真的是因為想要轉行嗎?”
“這是兩個問題。”仁王偏了偏頭,“隻回答第一個問題。真正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