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在青訓時那樣表現,我已經很驚訝了。”渡邊說,“真的成熟了很多。”
“但他可以做得更多。”仁王總是忍不住將現在的毛利和後來的毛利對比,更熟悉的那個毛利前輩,已經長得很高的毛利前輩,偶爾流露出的悵然一直在他眼前。
既然毛利前輩自己說的,“如果再來一次我一定不會那樣”,那他就會嘗試去做,讓毛利前輩不再頻繁逃訓浪費時光。
“時間是很寶貴的。”他說,“青春期也就這幾年呢,浪費掉實在太可惜了。”
“這是我們這個年級的人才會懂的。”渡邊說。
他其實比仁王還小
四歲,但看上去年齡比仁王大一些。畢竟三個人裡隻有他留胡子。
聊著聊著,話題就逐漸放鬆下來了,不再像一開始那樣多少有點尷尬。
榊教練話不多,基本還是渡邊在說話,仁王沒什麼好奇的,就隨著詢問漫無目的往下聊。
“MASA醬應該也是天賦很好的類型吧?”渡邊好奇地道,“所以剛才那番話是有感而發嗎?”
“我嗎?”仁王歪了歪頭,想自己到底算不算天賦好的類型。
“要看和誰比了。”
係統也是天賦的一種,從這個角度看他的天賦當然是頂尖的。但如果沒有係統……現在的小仁王的天賦就不好嗎?初學者能在幾個月內到現在這個程度,天賦並不差的,隻是還沒到金字塔尖的程度。
“相反呢。”仁王於是笑道,“我並不覺得自己算是天賦很好的類型,隻是職業選手的平均以上吧。不過,我確信我自己沒有浪費過時間。”
雖然最初是係統的數值功能讓他一旦浪費時間就有種浪費生命的迫切感……算是對數學敏感的人的自我數值刺激吧。但總之,一步步地,自我逼迫著,他真的做到了沒有浪費時間,而他的時間又比其他人都多。
這番話讓榊教練都抬了抬眼。
“這反而是更難做到的事。”榊輕輕將酒杯放在桌子上,“沒有浪費過時間……那麼,現在做教練也包括在內嗎?”
“連你也好奇這個嗎?”仁王笑了兩聲,“當然包括在內。”
“因為有很重要的人在國內,不管怎樣都想要親自教導。”仁王說。
對著學生是“我希望利用不一樣的視角反哺我的網球”,對同僚就又換了說辭。
但這種“重要的人”的說法,也太曖昧了吧!
渡邊被嗆到了,側過頭咳了好久才平靜下來。榊教練也忍不住用探究的目光看著仁王:“立海大新的正選名單中,鶴守和宇佐見不再出現,新成為正選的是真峪和……仁王君。”
“MASA,我記得你在網協裡登記的名字,也是‘仁王雅治’。”榊教練說,“長相幾乎一模一樣,名字也一模一樣。”
“所以你的猜測是?”仁王問道。
看他興致盎然的樣子,榊教練就知道不能將真正的答案往“顯而易見”的方向上猜:“看熱鬨的樣子表現得太明顯了,如果想讓我被騙就收斂一些。”
“因為並不是真的想讓人誤會,隻是覺得這個局麵很有意思啊。”仁王說著,端起酒杯,但最後也隻是抿了一口。
恢複過來的渡邊看著他:“是真的不喝酒嗎?”
“應該隻是不愛喝吧。”榊教練說,“但我的品酒會裡不能出現碳酸飲料和低度數雞尾酒。”
“觀察力很強嘛。”仁王聳了聳肩,“其實我有偏愛的酒。”
“是什麼?”渡邊好奇地問。
“日內瓦琴酒。”說了隻有自己懂的暗喻,仁王又覺得有些沒意思,乾脆將酒杯往旁邊推了推,“好了,閒聊到這裡。我也不會公開我的日文名,網協登記的資料也不是誰都有權限能看的。榊也不會和彆人說吧?”
榊教練點了點頭。
“雖然一看臉就知道雅君和我關係不菲,但這也是一種曆練。”仁王為這個話題做了結語,之後轉換了對話主題,“不是說想問我們一年生部長的事嗎?”
渡邊很配合地轉換了話題:“四天寶寺今年也有很適合當部長的一年生。不過我之前安排好了部長之間的交接,原本計劃的,是現在的副部長接任部長……結果你們兩所學校都直接讓一年生當部長了。”
“原本我以為幸村君是很溫柔的人,當部長壓力很大或許會很有負擔,但今天一看,事實是幸村君其實也是很強勢的人。”渡邊歎了口氣,“但我們的一年生是很溫柔的性格呢?前輩們的排斥,以及自身的壓力……”
仁王聽著聽著,覺得有些不對。
他當然知道渡邊說的是白石。
但是……現在的白石還不是部長的話……
“你是打算讓他在全國大賽的時候變成部長嗎?”仁王問。
“如果打完全國大賽再成為部長,那也不算一年生部長了吧,那就相當於二年級才帶隊。”渡邊修說,“所以我現在才下不了決心。在全國大賽的當下直接更換部長,還是太冒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