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不能叔叔還能找到另一個能打和真田一樣的網球,和真田長得一樣的人吧?
小仁王問過了,真田沒有弟弟,隻有一個年長了很多歲的哥哥。哥哥已經工作,甚至結婚生子,不會打網球。真田也不存在什麼從小走失的兄弟姐妹。
而如果夜晚的真田其實是叔叔,又是怎麼做到的呢?他看到的站在球場對麵的對手確實是真田。
但那就是技術層麵的事了。叔叔很強,在和博格的指導賽裡也展示過真田的招數,說明他確實能打,也確實會真田的打法。而視覺錯覺,叔叔也展示過了。利用精神力構建一個“幻象”,去欺騙對手的眼睛。
他看到的可以是真田,而那個真田也可以是叔叔的精神力幻影。
幻影。
小仁王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想到這個詞,但他就是想到了。他覺得,夜晚的真田會是叔叔的幻影。
所以是真的嗎?不僅以自己的模樣打指導賽,還“扮演”成其他人打指導賽。如果是真的,他都要被叔叔對自己的過
度關注感動了……這種控製欲也未免太嚇人了。
但小仁王也並不真的害怕。
他隻是不想和仁王談心,也不想去剖析自己現在的心情,隻想順理成章地度過今天,壓力或者彆人的職責都承擔下來也沒什麼,明天醒來又是新的開始。
被叔叔繼續管束好像也沒什麼。他現在還不具備反抗的條件和力量,而浪費掉隨著管束一並到來的屬於叔叔的指導又很可惜。
那麼換一個能讓叔叔驚訝的話題如何?
“是叔叔你吧。”小仁王說,“如果世界上不存在兩個‘真田弦一郎’,那麼……叔叔,你這樣做真的很像一個控製狂和變態。∨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世界上為什麼不能存在兩個‘真田弦一郎’呢?”仁王說,“我就算說不是,你應該也不會相信吧。”
“那你要和我解釋嗎?”小仁王拖長了音,“解釋你是怎麼邀請真田來和我打練習賽的?你知道,隻要我去問真田,我就能得到答案。真田是不會說謊的。”
“還是你覺得,我不會去問真田?”
如果是我,那我確實是不會去問真田的。所以小仁王和真田的關係居然很不錯嗎?仁王確實感到意外了,但不是因為小仁王猜到了事實,而是因為小仁王和真田的關係。
和真田打過一次雙打,反而關係變好而不是變糟嗎?
這又是和自己完全不同的地方。
仁王也搞不清楚自己的想法。他會從小仁王身上找自己的影子,希望小仁王和自己相似又不希望小仁王和自己相似。如果不同的地方是網球招數和打球的理念,那他大概會很驚喜,也會選擇稍微放開手。
但要在和真田的關係上不同嗎?和其他人的關係呢?
不同世界當然存在不一樣的羈絆,但在這上麵顯示出不同來仁王反而會覺得可惜。哪怕他自己也知道這種可惜沒道理。
他沉默了一會兒,笑著搖了搖頭:“雅君,不想和我聊另外的話題呢。”
“但轉移話題的方式不錯。”他說,“確實找到了我想回避的關鍵點。”
“那麼,叔叔是不想和我聊,幻影成真田和我比賽的事,還是不想和我聊,我發現了叔叔不是真田的事?”小仁王逼問道,“是叔叔在真田身上看到了什麼人的影子嗎?曾經關係很好現在變成陌生人,還是另外的故事?”
仁王瞥了小仁王一眼,戳了戳小仁王的額頭:“太急躁了。這樣追問我是不會回答的。”
“還有,為什麼是‘幻影’?”仁王放輕了聲音。
而小仁王似乎不理解仁王糾結的地方,眨了眨眼:“這個詞怎麼了?我覺得描述得很形象就用了。並不是真田本人,而是屬於真田的‘幻影’,是虛假的,也是真實的。不是很貼切嗎?”
啊,所以他確實是會喜歡這種概念,也會被這種打法和思路所吸引。
仁王忍住了歎息。他認真起來:“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此真田不是彼真田,那麼,練習賽還要繼續嗎?”
他在征求小仁王的意見。
而小仁王稍微坐直了一些,也認真道:“為什麼不呢?那麼大費周折地變成其他人……那應該還能變成更多人吧,狄堂前輩,毛利前輩,還有白石。”
“打贏我的對手,應該都可以出現吧?那就一個一個來吧。”小仁王微微眯起眼,“我會一個一個打敗的。”
仁王在他臉上看到了熟悉的神態,像是偶爾照鏡子時會看到的樣子。
他沉默了三秒,問道:“那麼,毛利,或者白石,你更想打哪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