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對龍雅的衝擊反而比對小仁王的衝擊來得大。
小仁王愣了一下,明白自家叔叔老師就是喜歡給自己找實力強勁的對手,試圖讓他在“絕境”中進步。
而且他見過幸村了,從體驗感上,他覺得幸村和眼前的越前龍雅一樣難對付,實力也差不多。
自己學校的部長就是驚才絕豔的人,那麼麵對其他實力強的青年選手,小仁王也沒有那種驚訝的感覺。
反而是越前龍雅,嘶了一聲,瞳孔震動:“等一下,如果是同齡人,難道他還比我大嗎?”
“按照出生日期來算比你大十九天吧。”剛才聊過出生月和出生日期,小仁王記性很好,直接算出了兩個人的年齡差。
而一向秉承著“大一天也是哥哥”原則的越前龍雅,想了想小仁王的身高和臉,果斷道:“我已經是八年級,也就是初中二年級的學生了。你還是一年級吧。”
小仁王:“……所以呢?”
“我本來以為你能做我弟弟的陪練的。”越前龍雅當然不會說“我才是哥哥”這種話,就隻是用可惜的語氣道,“你知道嗎?我有一個弟弟,超級可愛的。”
“龍馬君吧。”仁王接話道,“過幾天我們會去美國,和越前前輩約好了見麵。”
“老爹肯定會讓那小鬼和你打一場的。”越前龍雅和小仁王打過,摸過了小仁王的底,也知道在老爹眼皮子底下出不了事,看熱鬨的心思就起來了。他對小仁王說:“一定要狠狠教訓那個小鬼!真可惜,沒辦法過去看
現場。”
他答應了越前南次郎,在越前龍馬實力到達一定程度之前不和他見麵。
真的很想那個可愛的小孩,但是不可以,不能見麵。
忍下了難過,越前龍雅看向仁王:“我也算是幫你做了事吧?我對你也很感興趣,不如來打一場?”
仁王答應了。
他算好了時間,在消化完以後又要求越前龍雅做好準備活動。
越前龍雅吐槽說你真的和老頭子一樣,小仁王在旁邊深以為然。
仁王不為所動:“當然要保護自己的身體。假如因熱身不充分受傷,那不是得不償失嗎?”
這場比賽就在仁王住所的後院開始了。
沒有標準的球場,是仁王從地下室裡找出了之前裝修剩下的油漆,在地麵上畫好了場地線。但他隨手畫的線就很直,而越前龍雅看著看著覺得,這個畫出來的寬度和長度就是和標準球場一模一樣。
小仁王也有這種感覺。
為了確認自己的感覺,小仁王還去雜物間翻出了卷尺。他和龍雅在這邊量,仁王隨手拿著刷子畫另一邊的線。
“真的一模一樣。”小仁王看著卷尺上的數字,沉思,“是已經對球場熟悉到了閉著眼睛都能知道尺寸的程度嗎?”
“理論上練習到一定程度,確實會有這種感覺。”越前龍雅雖然是流浪網球手,但每天也會進行大量的基礎練習,越前南次郎會檢查他的功課,“不過用這種方式表現出來還挺嚇人的。”
仁王畫好了場地線,直起身看著兩個嘀嘀咕咕的小鬼:“玩夠了吧?”
小仁王怎麼感覺和越前龍雅挺合得來的。
他自己明明和自己世界的越前龍雅不熟啊。
仁王絲毫不覺得是自己給小仁王生造羈絆造成了現在的結果,隻覺得這種兩個世界的不同確實很奇妙。
他和龍雅的比賽就是真正的指導賽了。
仁王不知道越前南次郎是怎麼給彆人打指導賽的。但他打指導賽的風格,是根據立海大正選們的反饋調整過幾次的。
不使用他自己的標誌性招數,先憑借基本功去分析學生大致的打球風格,然後在這個風格基礎上進行針對性的分析和攻擊,利用基本功去破解學生的所謂“絕技”,引導學生完善招數。
在招數的開發上他不會提供具體的思路,隻是解答學生的疑問,讓學生自行思考自己要打怎樣的網球,要開發怎樣的招數。
於是在越前龍雅這裡,隻覺得原本很“親切”的MASA,在站上球場後變得很像是那種標準教練。
誒?雖然很強,但他想要的不是這種感覺——
丟掉幾個球後,龍雅停了停,很認真對仁王說:“你今天打商業賽時不是這種風格。不要把我當成小孩子,用那種方式打球就好了。”
“我的弱點,以及我自己風格的缺陷,我非常清楚。我知道要怎樣改進球技才能變得更完美,但我現在還不想那麼打球。”他看著仁王,“讓我體會一下世界冠軍的壓力吧,用‘欺詐師’的打法。”
“如果沒辦法把我當成真正的對手,那就當成一個很好騙的小鬼也可以,嘗試著,‘欺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