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王在國內教練圈子裡的口碑其實很好。
他手上很多資源,也不吝於給陌生的網球選手提供幫助。光是手塚的事就讓他在教練圈子裡有了“心軟”的標簽,後來又很隨和地接受了平等院的挑戰,德川回國後也提供了不少幫助,現在甚至帶著德川來看世界杯的比賽。
也因此,他雖然說了聽起來有些“風涼”的話,U17教練組卻並不認為他冷漠,而是想,或許仁王發現了國家隊裡的問題,在用自己的辦法解決。
仁王沒有坐上教練椅,而是在休息區椅子的第一排坐下了,讓學生們坐在自己身後和周圍。
黑部和齋藤坐在他一側,三船教練則作為場內教練提供指導。
而在比賽開始前,加繆甚至從法國隊的休息區過來,特地和仁王打了招呼,用得頗為尊敬的態度。
日本隊的選手不由側目。
“真是個風雲人物。”種島感歎道。
他的前輩,也是他這場比賽的搭檔,提醒他:“據說平等院得到過他的教導。種島,我覺得你的天賦也很強,在這場比賽裡多表現才行。”
“真的有那種隨便幾句話就能將人點撥,讓人有實力提升的教練嗎?”種島歪了歪頭,態度隨意,“我正常發揮不就好了。倒是前輩你,不要拖我後腿呀。”
他和前輩很熟,才能用這種口吻。
而他的前輩也不以為意,笑了笑:“我會配合你的。”
日本隊的雙打二輸得很慘。
雖然說了“隻給一部分人提供指導”,但仁王沒打算在另外那些人麵前閉口不言,多少也要說兩句的。但是這個情況……這樣的實力……
黑部看向仁王。
仁王表情微妙:“在對手麵前毫無還手之力,什麼都展現不出來,這種情況就是神仙來也救不了。”
齋藤笑出聲:“哈哈,你居然會說這種話嗎?”
“其實我也是這麼想的。”他說。
三場製的比賽,每場的間隔時間是可以回到休息區休整的,第一場結束後兩個高中生就沮喪地站在第一排坐著的三個教練麵前。
黑部正在醞釀:“你們……”
雖然想說“你們已經做得很好了”但實在說不出口啊。
“你們沒辦法逼出對手的真正實力。”他最後還是艱難地說道,“實力差距太大了,但不能就這樣放棄。”
三船教練甚至懶得給他們指導了,無從講起。
仁王能感知到的東西更多一些。他覺得麵前的兩個人平平無奇,但對手還是可以說一說的:“法國隊的這對雙打搭檔並不是長期組合,大概是在入選國家隊以後從技術能夠搭配,實力恰當的人裡挑選出來臨時做了一段時間的訓練的。”
“他們默契度不足,但是沒什麼破綻,因為法國的精英網球教育體係注定了他們的基本功紮實,沒有什麼短板。但同樣的,他們的回球選擇,和戰術選擇,其實是很套路化的,十分教科
書。”仁王說著看了日本隊的人一眼,“但你們也沒辦法利用這一點進行回擊就是了,實力確實差得太多了。”
“你們的力量,速度,體能,技巧熟練度,精神力,全方位被對手壓製。”仁王知道U17也是用的五維體係,因此也延續了數值說法,“唯一的建議就是,直接進入同調吧。如果你們連同調都無法自主控製進入,那也沒什麼好說的。”
“他們也是臨時搭檔。”黑部補充道。
世界賽的賽製,和U17的選拔方式決定了在小組賽裡,雙打出場名單中會有很多臨時搭檔。
“臨時搭檔也能想辦法進入同調的,隻要能控製自己的精神力。”仁王非常自然用立海大的人做例子,“他們就可以啊。”
被指到的狄堂和三枝:等一下教練!我們是喚醒了羈絆的啊!不是純技術流啊!
“總覺得,我們明年進入訓練營的時候……”狄堂小聲對三枝道,“會不太好過?”
三枝思考了一會兒,隱晦地指了指德川:“沒關係,明年他也在,我覺得我們那時候存在感不會有德川強的。”
雙打二兩場直接被對方以6:0的比分拿下,出場的選手確實毫無還手之力。
就算對手是法國隊,打到這種程度也太難看了吧?
但更令人無話可說的,是被教練們評價“太弱”的兩個選手,走下場以後很自然對接下來要上場的種島說:“加油啊種島,我們是不行了,你們這些天賦好的一年生要多努力。”
種島的前輩在種島麵前沒脾氣,此時卻板起臉來:“怎麼,是當作我不存在嗎?”
他其實是不想讓種島承擔太大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