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想要走到職業賽場,天賦和努力缺一不可。他當年在國內聯賽沒打兩年就直接出國打職業了。不二這種態度隻會在業餘愛好者群體中出現。一旦進入職業世界,沒有人不拚命。
“最後A組的對手是高中生代表隊,實力會很強。”仁王問他,“你應該有實力進入A組。”
“出場順序讓隊長安排就可以了。”不二說,“單打也好,雙打也好,我沒有特彆的喜好。”
仁王不信不二聽不出來自己的意思:如果不二有意向進入A組,自然會像前兩場的千石那樣想辦法操作自己的出場順序(千石還安排了亞久津的出場順序)。
但人各有誌,他已經問得那麼明白了,不二也還是沒有接話,那麼就代表他不認為現在的A組
有什麼問題。
那他也不會專門給他安排一個“缺口”。
他是立海大的教練,又不是青學的教練。
忍足和千石也是仁王的聊天對象。
仁王和冰帝也比較熟了。雖然看上去忍足和不二都沒有發揮自己完全的天賦,但兩個人的類型還不太一樣。最直白的總結,是不二的天賦比忍足強,實力也是,所以他確實不需要拚命就可以應付大部分的對手。而忍足,則並不是不在意,也不是不想拚,而是希望表麵維持平靜的樣子並在背後“偷偷”努力。
他訓練上是不會敷衍的,跡部要求他完成的加訓他也都會做,但喜歡當著跡部的麵吐槽。
他在球場上的發揮很多時候是“慢熱”。
並不是他本心希望隱藏實力,而是他的本能讓他無法完全讓自己放開,去拚命。他缺乏安全感,需要一定的底牌和隱藏,那部分實力很難在球場上發揮出來。
這甚至不是像橘一樣的心理創傷,而是從小到大的成長經曆讓忍足形成的本能戒備,並不能通過簡單的談心去改變。
仁王聊過就知道,他是無法改變忍足的。能改變忍足的隻有忍足自己,以及……跡部。
如果跡部下定決心要求忍足改變,忍足是會去做的。但跡部每次隻是嘴上說一說,並沒有真的要強迫忍足做他不想做的——這種“治療”當然會觸及忍足的心靈深處,也會讓忍足本能不適,跡部看出來了,便不打算逼迫。
而千石的“隱藏實力”又是另外的一種風格了。
是和不二,和忍足都完全不同的理由。
他不想太露鋒芒,因為他不希望已經被預計為下一任部長和副部長的朋友有太多心理負擔。
亞久津雖然很強,但誰都知道亞久津不適合做領隊。沒有人會期待亞久津成為部長或者副部長,他們隻將亞久津當做實力強勁的不穩定的王牌。
但千石不一樣。
千石同樣是受矚目的,山吹的“天才”。一年級就成為部長,被關東乃至世界範圍的其他前輩,同輩和教練看好,名聲在外。擅長單打,實力強悍,性格又開朗大氣——這樣的人為什麼不是山吹的部長呢?
許多人是這麼私下裡議論過的。
山吹的規矩自然是第一雙打是正副部長,可千石的實力不是勝過他們太多嗎?
意識到自己成了被選出來培養成雙打組合的南和東方的壓力後,千石就收斂了很多,甚至會在外表現出“不靠譜”的樣子,就是避免讓更多人說出“為什麼山吹部長不是千石”這樣的話。
這種心態難免影響到他在球場上的發揮。
伴田教練同樣意識到了千石的想法,也和千石有不少溝通。仁王和千石聊過就發現千石很清楚自己的狀態有問題。
“MASA教練居然也注意到了嗎?”千石沒有說自己的想法,隻是露出有些懊惱的神色,“平時比賽不太需要我付出120%的努力……但用這樣的態度對待集訓,果然是有些浪費吧。”
“不,你表現得其實很好。”仁王看了看他,“千石君,比表現出來的要更細膩呢。”
“這算是誇獎嗎?”千石開朗地笑道,“讓教練你擔心了。”
“那麼,在最後的換位賽之前,有什麼心願想和我說嗎?”仁王問。
千石是將自己的要求和伴田教練提過的,他非常信賴伴田教練。但仁王這麼問,他便也將自己的想法更委婉地提了:“我自己的實力,距離A組還差了一些吧,雖然是山吹的學生,但並沒有掌握太精湛的雙打技巧,單打實力也不算頂尖。阿仁比我強很多呢。”
哦,這時候提亞久津嗎?真是,非常聰明。
千石意識到亞久津的不穩定會讓教練組思考要不要通過最後的換位賽將亞久津和B組實力強悍的選手們換位。不管是不二還是柳,根據千石的觀察,都可能打贏亞久津。
但他希望亞久津能得到和高中生對戰的機會。
亞久津是天然的戰士。隻要能遇上強大的對手,就會永遠懷著不滅的熱情去提升自己,去追求勝利。
千石希望亞久津能一直待在山吹網球部。
伴田老師的態度是懷柔,足夠的對手是目標。隻有真田君還不夠,一個對手還是不夠保險,需要更多,更強大的,在亞久津前進路上會出現的對手。
仁王看著千石,覺得有趣。千石對亞久津的這種思維方式,完全就是一個領袖對自己的隊員做出安排的思維方式不是嗎?卻不願意真正成為部長……
但這並不代表著山吹的規則成為千石的桎梏。相反,這種限製反而會讓千石更快速地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