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箱根比去年更炎熱一些。
考慮到前段時間集訓的強度,今年箱根訓練的訓練量又降低了一些。幸村安排了更多的“理論訓練”,也就是聚集在一起看錄像帶,進行比賽分析。
仁王沒有布置“作業”,幸村也沒有在集訓裡要求寫幾千字分析報告的愛好,那麼所謂的理論訓練,其實就是大家聚在一起看錄像帶,和電影之夜類似。
這時候,大家的“毒舌”本能會被激發出來。
“怎麼能算毒舌?”幸村認為自己的評價十分客觀,“我隻是說出了我看到的問題。”
“確實,紙上談兵總是比現場實時反應要更容易一些,通過第三方視角本來就應該找到更多的問題,這樣在比賽場上才有更多餘地。”柳也非常讚同幸村的說法。
仁王也會參與這種“電影之夜”,但他很少給出評價。
“有什麼好說的呢?”他表示,“在我眼裡破綻太多了,一個個講過去喉嚨都會啞的。”
幸村準備的錄像大多是體育頻道播放的賽事錄像,和他去年認識的朋友錄下來的其他地區聯賽錄像。
如果是職業比賽,球員們大多隻能評價一下“今天XX狀態不錯打得挺好的”,“這個球失誤了大概是注意力渙散了”。
有些球一開始看上去是失誤,但是過一兩局就會發現這是計劃的一部分,是“誘餌”。
換成其他地區的聯賽錄像,那比賽就“淺顯”得多了。以立海大球員的眼界能發現許多問題。
這兩種錄像交替著看,很能提升比賽能力。
仁王能拿到更偏門的公開賽的錄像,但他不常將錄像拿出來。他認為幸村和柳準備的公開比賽的錄像已經足夠了。對於這個階段的立海大正選來說,高規格的職業比賽是很難完全看懂的。體育頻道選擇的比賽大多具有代表性,分析起來也能有更多收獲。
而仁王自己準備的幾場比賽錄像,則都是戰術特彆獨特的,或者出現了一些“意外”的。
比如,其中一場比賽的錄像,就是在室外場地但是遇上下雨,兩個職業選手在雨中做出了對應的戰術布置。
以及,他們在雨中控製球的獨特技巧,也很值得專門拿出來分析學習。
再比如,仁王也拿了他認為很值得觀看的前兩年的一場雙打職業比賽的錄像出來。這場比賽中兩組搭檔的配合都很流暢。沒有特彆複雜的戰術,也不是靠著玄之又玄的所謂“心靈的默契”,而是更多使用了很經典的雙打陣型變換和配合。
網球的每個階段都會體現基本功的運用和戰術的運用,職業選手用時,看上去和普通選手也沒什麼不同,但是放慢速度,或者放在整個戰術背景下看,又能體現其中精妙。
集訓時身體記住的技巧,再通過分析融入獨屬於自己的網球中——幸村自己是會動腦打球的人,因此會在箱根集訓留出大量的時間用來分析比賽和看錄像。立海大大部分球員也同樣是動腦子打球
的人,逐漸也從彆人的比賽錄像中有了自己的感悟,並舉一反三運用到自己的網球中。
這種“腦力訓練”不見得比體力訓練來得輕鬆。
於是也有留出真正的休息時間,用來自由活動——登山,溫泉,或者去附近的夜市閒逛。
十三四歲的少年精力旺盛,白天進行大量的體能訓練,夜晚給了休息時間也還是有精力到處跑,甚至為了看星星去爬山。
這天晚上箱根下了雨,沒辦法出門去泡溫泉和訓練,民宿還臨時停電了。
好像隻能留在民宿裡發呆。
“乾脆玩遊戲吧?”終於找到機會的小仁王說,“難得大家都聚在民宿裡了嘛。”
他原本計劃了許多遊戲,但今年夜晚不再進行團建,幸村直接給了大家自由活動的時間……他自己都有想做的事想玩的東西,當然先把做好的計劃書放到一邊。
此時因為停電和下雨,晚上的自由活動時間取消,安全起見大家都待在民宿裡,那麼遊戲時間就終於來了。
當然,因為沒有電,能玩的遊戲也變少了。
民宿的紙門被拉開,庭院裡的光透進來,不亮,隔著雨簾反而顯得昏暗。用電池的小夜燈放在房間的中央。
小仁王就說:“這個場合,很適合玩怪談遊戲吧?”
“啊,講鬼故事嗎?”丸井馬上領悟了仁王的意思,“那種輪流講鬼故事,然後吹滅蠟燭的遊戲?”
柳生:“……不是沒有蠟燭嗎?”
“蠟燭肯定是有的。”柳說,“點火的蠟燭不方便,還有電子蠟燭。”
和小夜燈是一個意思,用電池的,做成蠟燭的樣子,打開開關就會亮起來,還會像真正的蠟燭那樣輕輕晃動。
柳生:“……”
幸村也覺得這個氛圍很適合玩怪談遊戲。
他原本就覺得有些無聊,聽到小仁王的提議後眼睛亮了起來。
仁王瞥了一眼小仁王,知道這是小仁王做好的計劃。但是他不怕鬼。小仁王難道會以為他怕鬼嗎?還是有其他的打算呢?
仁王主動站了起來:“那我去找店長拿道具吧。你們先討論一下遊戲規則?”
“我也去。”柳說,“我大概知道蠟燭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