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困,都怪,我方才睡得好好被吵醒,現在根本就睡不著”
趙玄沉著臉接著問她:“肚子飽嗎?”
“當然飽,剛才根本就沒餓。”
他伸手將玉照從床上抱起,玉照臉頰貼著他頸肩,稍微側頭,兩人臉便緊密溫柔互貼著,鼻尖抵,趙玄隻覺得才下去火氣又慢慢爬上他小腹。
他薄唇輕啟:“方才還沒有清洗,朕帶去洗洗。”
玉照不依,她又不是傻子,然知這人想乾什麼:“我己會洗!”
“笨手笨腳,如何會?”
玉照望著他臉,控訴:“這會兒變,以前不是這樣,長太讓我傷心失望,變”
趙玄絲毫不覺得臉紅,眼眸顫顫,替己解釋:“以前是沒成婚,如今是夫君,怎一樣?若是接著清心寡欲,如何有孩子?不是己想要嗎?”
這話簡直不像是往日那沉悶冷肅人說出來話。
“彆說彆說,我錯,我現在不想要”
趙玄身高腿長,沒理會她話,抱著她快步往浴房走去。
玉照忽全身被浸泡在溫熱池水裡,一個激靈,如同一葉隨波逐流小舟,在水中艱難抱著趙玄腰身,尋求安全感。
後卻又往後推開趙玄,想離麵前那堵高牆遠一些,可那人將她腰肢攬著,玉照整個人被迫緊緊貼在他胸前,後背抵著池壁,她甚至動不半分。
玉照忍不住染上哭腔,察覺到不適感,隻覺得硌得慌。
到底是年齡小,哪怕不是初次承歡,也止不住不適應,每次總覺得脹疼厲害,有些放不開更有些害怕,她見到長那處才知,原來長跟畫中人不一樣。
比比畫中人還可怕呢。
她咬著下唇拿腳踢他腿,可隔著水,她柔軟泛紅足尖踢上趙玄結實修長小腿時,早軟趴趴變模樣。
簡直就是在引,誘。
“明日還要早朝嗎?鬨得這麼晚,還還起得來嗎”
趙玄挺著背脊,薄唇緊抿,滾燙氣息埋在玉照細白脖頸,不回答她這可至極問題。
浴池四壁嵌著夜明珠,發出柔緩流光,滿室氤氳蕩起。
一池溫水,水花四濺,池裡鮮豔花瓣隨著池水翻滾上白玉台階,入眼靡亂。
玉照醒來又見不到人,床榻邊上涼颼颼,腰酸背痛,偏偏帳子裡漆黑一團,她不知己衣服被折騰去何處。
又薄抹不開麵子喊宮女進來伺候,這回她是真生氣,甚至是委屈起來,從來沒有這般委屈過。
雖然知這人比她還慘,那兒完後天都亮,摟著她沒睡一會兒就又上朝去,可她還是生氣。
任憑雪雁雪柳墜兒,甚至出動清寧和趙嬤嬤,整個坤寧宮人輪番叫她起床吃飯,她也不肯,連帳子都不允許她們打開。
把宮人們都給急團團轉。
人是醒著,可就是一臉悲哀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趙嬤嬤簡直要給她跪下,“我娘娘啊,給您熬您喜歡吃筍湯,還有酸辣口味鮮粉丸子,您往常不是最喜歡這一口嗎?您好歹是吃上一口。這都晌午,哪有餓上一天理?”
哪怕是一口也是好呀,到底是如何,倒是撩開帳子叫她們看一看。
帳裡靜悄悄。
趙嬤嬤不知玉照是怎麼,往常生氣起來也不知這般模樣啊,哪有不給人見?
忍不住跟她說掏心窩子話:“您可得體諒體諒陛下,陛下多心疼娘娘啊,看著日頭也快下朝,外頭天那般冷,回來不說叫您給他端一碗熱湯,見您這般模樣”
還要反過來哄著您呐。
裡頭人聽隻覺得委屈上心頭,己跟他,是不是己鬨脾氣錯就是己?
己小,不懂,所以己要忍讓?
他風光霽月,待她又好,所以永遠不會錯?
己鬨脾氣錯就是她?
玉照打斷她話,在羅帳裡悶悶發聲:“又是我做錯,什麼都是我做錯,都是我不對,是我無理取鬨。”
趙嬤嬤一怔,己養大孩子己也知她心思,連忙:“誰又說是娘娘不對?可這兒又怎麼分個對錯來?可陛下”
夫妻兒,總分個對錯,這日子還過不過下去?
才說到皇帝,皇帝就下朝回來。
“都退下——”
“諾。”
趙嬤嬤見此也不敢再留下,著留下一句:“陛下這是一下朝就來看您來。”
立刻噤聲退出去。
這兩日寒意來,早上四處都結霜,趙玄身上帶著寒意,從東次入內,遠遠隔著珠簾座屏,便看見大紅羅帳合嚴嚴實實。
如今他二人仍是婚,殿內倒是許多紅錦紅燭都未曾撤去,不像婚頭日那般全都是一片喜紅,如今倒是處處透著點兒喜紅色,瞧著不紮眼,卻處處舒坦。
趙玄挑開帳幔看她。
“宮人在外邊搭一個秋千,想不想出去瞧瞧?”
“我才不想蕩秋千,皇後是不蕩秋千。”
趙玄坐到床側,衣袍輕動,被子裡伸來一隻手掌在裡頭搜尋她手,玉照連忙把手往後縮,就是不讓這人得逞。
“誰成日在耳邊說這些話?”
玉照並非好歹不分,她知跟己說這話人是真心為己好,然不會說出來,她隻打著含糊說:“哪個皇後還蕩秋千嗎?”
小姑娘渾身埋在大紅錦被裡,昨夜一夜孟浪,頭發軟軟散散耷拉在枕上,鋪陳半張床都是,一張稚嫩卻又眼含春波臉,才從錦被裡被他撈出來,香腮被悶粉紅一片。
口裡還說著這令人啼皆非話,趙玄心都軟一塌糊塗。
趙玄伸手揉揉她頭,如今得這機會,這人梳頭這小氣鬼可是不準己摸。
“旁人皇後朕可不知是個什麼規矩,朕皇後,朕然是準她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玉照聽這話心裡頭高興那麼一點兒,便叫趙玄抓住她手。
“朕陪去蕩秋千?”
玉照鼻尖皺皺:“才不要”
趙玄嘴角輕輕勾起,俯身忽然把她從錦被裡頭抱起來:“又再鬨脾氣?”
“沒有。”
“昨夜可是還不舒服不成?”
玉照錦被裡全身紅跟蝦一般,張張嘴,竟不知說什麼。
昨夜疼嗎?
還真沒有呢。
反而是後
趙玄低頭去,麵容帶著幾分隱晦。
他往年從不碰這些,在他看來無異於會使人喪失神智,與酒肉無異。
可那日後一閉上眼睛,想全都是這些。
日日都盼著晚上到來,偏偏又怕弄痛她。
後來隻得叫李近麟找來那些圖,一點點仔細鑽研,隻有不肯鑽研,沒有學不好理。
他幼文武都是極好,哪有不會理?
這可不就給伺候舒服?
玉照低頭又在被子裡找一圈,才放棄,躲在被子裡朝他發脾氣:“我我問把我衣服弄到哪兒去!?”
趙玄立刻明白過來,早起時他怕涼這個懶貓,都是輕手輕腳沒掀開被子,如何也不會記得昨晚那些兒。
頓時啼皆非:“喚個宮人來伺候穿便是,一直悶在羅帳裡,不吃飯可怎麼好?”
玉照氣肺疼:“說得好聽,有種下次我把衣服扒光,叫光著身子找李近麟給穿衣服。”
趙玄徹底黑臉,掀被子想去教訓這滿嘴胡言壞蛋:“又在胡說八!”
玉照見他這模樣,瞬想起昨夜來,打個顫,立刻認錯:“我錯我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