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病逝的早,皇帝九歲登基,這處宮殿他住了二十年,是最有他生活氣息的一處宮殿。
玉照在書房裡四處看到抄寫完的整卷經文,雜論,還有書畫瓷器,古玩毛筆,擺布的格外整齊,全都統一歸攏。
李近麟見這位娘娘精神氣兒挺足,便又領著她往耳室走,笑說:“娘娘可不知,咱們陛下自小最愛雕刻,一個人能悶頭在房裡雕上一整日,陛下以前也時常往這間宮室裡,一待就是一整日。娘娘可要去看看?”
玉照一聽到玉雕,神色微變,回想起了那個許久前的夢。
夢裡,她的被褥裡藏了整整一床的小玉雕呢——
李近麟有些遲疑的抬眸看玉照,這位娘娘方才還有說有笑,怎麼忽然又不說話了?還麵露憂思的模樣
“娘娘?”
玉照漸漸恢複了神色,目光平靜,帶著一絲興起,“帶我去看看吧。”
她從香囊裡拿出那隻一直被她貼身攜帶的玉蟲兒,臉上略過一絲笑影,一雙烏黑分明的眸子笑看著李近麟:“這個莫不是陛下雕給我的?”
李近麟看了一眼那玉料,笑眯眯道:“這般好的玉料,市麵上如何能得到。”
這就是承認了。
親手雕給自己的,竟然也不肯告訴自己。
可自己竟然早就猜到了。
耳室裡果真叫玉照大開眼界,層層排列的多寶閣,藏寶架,玉雕木雕數不勝數,各個活靈活現,宛若真的一般。
玉照見了簡直對趙玄起了深深的崇拜之情。
這麼多朝的天子,哪個能如當今一般,在處理朝政綽綽有餘的情況下,將業餘愛好都玩成了大師水準?
玉照逛了許久,一圈圈挨個仔細看了,一個個小物件都拿下來仔細看,看了一圈也沒找到夢裡的那些樣式,頓時也明白了過來——
心下升起一陣陣惆悵,玉照也沒心情繼續逛下去,索性坐到了交椅上。叫李近麟給自己拿雕刻工具來,她在成堆的玉石裡翻找出一塊自己喜歡的玉石料子,打算自己雕刻著玩兒。
李近麟遲疑了一下,這刻刀鋒利,怕這位娘娘傷了手,“娘娘,給您拿些軟和的木頭雕?那玉料您恐怕不夠手力。”
玉照不信邪的拿刻刀挖了幾道,果然難以雕刻,便隻好答應道:“好吧,還是給我拿木頭來吧。”
她小時候也學過幾年的畫,拿紙浸水浸濕了貼在木頭上,用毛筆一點點勾勒出個形狀,慢慢雕刻起來。
等雕刻完手上的這個,在耳室都能聽見的爭吵聲。
她不明白了,為何麵見天子,還有這般膽大的人呢
鬨成這般,是要出什麼大事了不成?
“李近麟,去問問怎麼回事?”
李近麟隻好跑去主殿一探究竟,人還沒進去就聽見裡頭幾個武將的吵架、辱罵聲。
江都王在裡頭鬨得最大聲的一個。
李近麟一看便知曉了,往常武將們膽子再是大,也沒幾個敢禦前這般放肆的,感情是江都王帶頭,這就難說了。
再一看,龍椅上靠著的陛下,被吵得不勝其煩,臉都黑成了一片。
要是往日估計都直接叫人把這江都王這個帶頭敗壞朝堂秩序的叉下去,如今倒是不好這般了,如今按照輩分
上首的皇帝一見他,抬眸望去殿外,殿外空無一人,他麵色清冷的收回視線,召李近麟過身邊去,問:“用過膳了?”
“娘娘說是沒有胃口,隻吃了幾口。”
皇帝深鎖眉頭,“不合口味,便叫人撤了菜重做。”
為了戰事,吵的嗓子眼都冒煙的眾位相公:“???”
吵得上火,肚子餓的咕咕直叫卻沒時間吃一口飯的穆從羲:“???”
這果然不能比啊,人比人得氣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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