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清詠誌的詩詞不知寫了多少首,但這會兒讓他拿一首出來,他卻有點躊躇了,他忽然發現自己寫的每一首詩詞都拿不出手。
穀癮
他遲疑片刻,終於提筆寫了一首半個月前在來京兆路上填的詞,從靖康元年至今,整整十年了,那天晚上讓他感慨萬千。
《青玉案十年祭》
十年不見東京路。莫便匆匆去,秋風淒雨何以度。明窗小酌,暗燈清話,最好留連處。
相逢何必傷遲暮,猶把寶劍聞雞舞。巨野家風人何往?函關幾重數,英雄無覓,唯有江山如故。
“晁清,考得如何?”一出考場大門,種桓和蘇策便迎上來問道。
晁清有些沮喪地搖搖頭,“我寫的詞太單薄了,不夠厚重,還是年紀太輕了,寫不出那種氣吞萬裡如虎的氣勢。”
“我和老種其實也差不多,肚子餓了,先去吃飯吧!咱們邊吃飯邊說。”
他們三人早飯都吃少了,都餓前胸貼後背,也找不到牛車,他們索性就在路邊找了一家小酒館,點了幾個菜,要了三盤肉包子,又要一壺濁酒。
小酒館裡擠滿了饑腸轆轆的士子,他們好容易才找到一張小桌子。
不過運氣不錯,他們剛坐下,夥計便把三盤剛蒸好的包子端上來,三人狼吞虎咽,將三盤包子一掃而空,夥計又送來酒菜,三人這才開始喝酒細談。
“我發現今天的科舉題就是一個陷阱!”
蘇策重重在桌上捶了一拳,旁邊無數士子向他詫異地望來。
“小蘇,你沒喝多吧!”種桓笑道。
“你們聽我說完就明白了,今天的詩題很簡單,借物抒懷,或者借景抒懷,詩或詞皆可,這種抒懷詩詞,我們讀書到現在,誰不是寫了幾十首,這個時候,你還會寫新詩詞嗎?”
“不會,肯定是把以往的詩詞拿出來用。”
“問題就在這裡,要是以前的詩詞寫得好,我們早就出名了,正因為寫得平庸,所以我們才默默無聞的來參加科舉,最後試卷的詩詞還是平庸之作。”
眾人都懂了,正因為題目太簡單,他們才寫不出新意,都把以前的平庸之作拿出來湊數。
晁清點點頭,“你說得有點道理,至少我心裡舒服一點了,那又說明了什麼?”
“說明詩賦的占分比很低,可能隻占三成,關鍵是明天的對策,才是我們能不能考上的關鍵。”
這時,店外傳來一個爽朗的笑聲:“這位士子說對了,我不妨告訴大家,詩占分一成,賦占分兩成,對策占分六成,書法占分一成。”
這是誰啊!說話這麼大氣,不怕閃了舌頭,眾人紛紛向店外望去,隻見店外站在著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穿一件藍色布袍,頭戴紗帽,年約三十歲左右,頜下留著短須,方臉劍眉,雙目銳利,不怒自威,後麵跟著大群騎兵。
眾人都不認識這個男子,晁清的臉刷地變白了。
男子向晁清笑著點點頭,又繼續道:“今晚大家不要放縱,早點休息,養足精神明天考試,明天才是對各位真正的考驗。”
男子說完,翻身上馬走了。
眾人議論紛紛,“這是誰啊!穿得這麼寒酸,還指點我們。”
“彆胡說,人家那麼多士兵護衛,應該是個高級武將。”
“簡直胡鬨,武將懂什麼科舉?”
種桓見晁清臉色不對,便問道:“晁清,你認識剛才那位?”
晁清點了點頭,他歎了口氣,站起身高聲道:“各位,留點口德吧!剛才那位便是秦國公,川陝宣撫使陳慶,科舉題目就是他出的。”
酒館內頓時鴉雀無聲,眾人都呆住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