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沈成文剛去世第二天。
族長的妻子薛氏一大早來到沈府。“倩倩啊,你看你和思浩還小,什麼都不懂,也沒個人兒教你。你小不知道有很多奴才啊他欺主子,當麵一套背後裡陽奉陰違,你看你這個家業可得找個信得過的人來打理,不然等你長大了拿什麼做嫁妝,還有給浩兒留一份家業。你祖奶奶我啊彆的不敢說,為人可是最正直不過。有我幫你看著這份家業啊,我保管你呼奴引婢,等你們長大了再把這家業交還給你們,你看怎麼樣?”
“祖奶奶,您的為人我還信不過嗎?這些年我們兩家你來我往的可沒少互相幫助。”沈思倩似笑非笑的回了一句。
“呃,嗬嗬,你看,你娘去得早,家裡也沒個主事的人,我不得常來幫襯幫襯嘛。”薛氏尷尬的笑了笑。她是常來允判府,可不是幫襯,而是打饑荒,順便看看能不能順點什麼東西回去。
沈思倩心裡嗤笑了一聲。以前家裡有父親在,輪不到自己做主。可如果現在他們欺自己年幼無知就錯了,其他書友正在看:。?一份嫁妝,隻怕嫁妝都給了她自己的孫女。再說了這話是能對一個隻有九歲的小姑娘說的嗎?
“爹爹在世的時候常跟我說,這些年多虧了祖奶奶一家。原該什麼都聽您的。可祖奶奶您看咱是不是等我爹的葬禮結束再說。”
“對對對,這是大事。倩倩啊,你爹的事我和你祖爺爺會看著辦的。”這辦喪事也是個收禮的事兒。
等把薛氏送走還未歇歇徐氏領著女兒沈思琪就來了,徐氏的相公在族裡行四,所以沈思倩管徐氏叫四嬸。
“大侄女啊,你看你爹也真狠心留下你們兩個小的就去了。也就是我心善,見不得人受苦,願意收留你們兩個,彆人可沒這樣的好心。琪兒你說是吧?”徐氏用胳膊拐了拐正在看沈思倩頭上玉簪的女兒。
沈思倩生的好,膚光似雪,眼勝清泉,雖然臉頰有些瘦削,卻更添幾分楚楚可憐之意。今天全身上下隻是頭上帶了一隻白玉蘭玉簪,即使是這樣依然亭亭玉立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玉蘭花,帶著一股清氣,讓見者心生親近之情。
“哦,姐姐如果來我們家,我們可以一起玩。”有些呆愣的沈思琪被母親一拐立馬回神,順著話接到。
沈思倩笑了笑,“之前我害怕爹爹走了後我和浩兒孤苦無依,沒從想真真老天開眼,族裡的人都這麼好,你們真是讓我感激的不知說什麼好。”
“你們?”徐氏注意到了沈思倩的措辭,有些疑惑的問道。
“是啊,祖奶奶剛走您就來了。您看我知道你們都是為了我和浩兒好,可是四嬸您說我是聽您的呢還是聽祖奶奶的呢?”沈思倩一臉迷茫的問。
“這,是族婆婆來了啊?”徐氏有些疑遲,這個人雖然平時有些囂張跋扈,可還不敢明著和族長家對上。
見她猶豫了,沈思倩朝自己的丫鬟杜鵑使了個眼色。這杜鵑是沈思倩剛醒來那年自己選的一個丫頭,這幾年下來忠心耿耿不說,關鍵是能領會自己的意思。
“小姐你說如果咱們去了彆人家,那這個府邸怎麼辦?還有夫人的嫁妝呢?”杜鵑立馬會意到。
“府邸自然是要上交,以後會有新的允判來的。隻是家裡還有不少的田產,這個我也不懂,少不得要請人管理。至於嫁妝,那是母親留給我和浩兒的,自然我們去哪帶到哪。四嬸您說是吧。”
“哎呦,還是大侄女想得周到。我和你四叔啊,隻想著讓你們有個家,彆讓人欺負,可沒想著彆的。哎,不過既然大侄女你都這麼說了,少不得我多操心操心。大侄女你看我回家和你四叔商量商量讓你們早點搬過去,怎麼樣?省的你們被人欺負。”一聽那上百畝的田產和秦氏的嫁妝都能變成自己的,徐氏覺得族長家不再可怕。等自己把這些都拿到手後,族裡人聽誰的還指不定呢。
“四嬸您先彆急啊,我是最相信您的。可剛剛祖奶奶也說讓我們去她們家,我總不好不接受,四嬸您看?”沈思倩想讓他們兩家早點對上,隻有這樣才能給自己留出時間來處理父親的喪事和家裡的田產。
“這個包在我身上就行了,大侄女你和大侄子就開開心心的等著做你們的小姐少爺就是了。時候也不早了,我先回家拾掇拾掇。琪兒我們走。”說完拉著還在四處閒看的女兒就走了,從頭到尾也沒想要拜祭一下沈成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