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打開一看,頓吸一口氣,急聲問道:“徐氏,秦氏的嫁妝單子怎麼會在你手裡?”
眾人都愣了,沈思倩低頭翹了翹嘴角。
“好哇,我說怎麼你非要拿回去不可,原來真是你偷了沈府的東西。”薛氏一下子坐起來,忘了裝病。
“我沒偷,這是彆人給我的。”徐氏梗著脖子不承認。
“丫頭這是你給徐氏的嗎?”族長轉頭問沈思倩。
沈思倩搖了搖頭“沒有,我也不知母親的嫁妝單子怎麼會在四嬸手裡。”
“這還用問,肯定是她讓燕子那小賤人偷的,那根銀釵肯定是她賞的。”不得不說,薛氏你真相了。
現在事情大條了。
四老爺的弟弟五老爺似乎想說什麼,被韓氏拽住了。笑話,現在可不能亂攙和,一不小心被當成同謀就壞了。
“老四你說吧,這事你知不知情?是不是你們兩口子早就圖謀成文的家業了?”
“族長,這話晚輩萬萬不敢擔。這事晚輩是不知情,如果真是徐氏有意為之,也是她一人所為。”
徐氏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枕邊人,就在今天早上他還抱著自己說以後會讓自己過上好日子,會讓自己穿金戴銀,前呼後擁。
徐氏癱在地上,一句話也沒有辯解,隻是目光有些呆滯。
“大侄女,都是叔父的不是,我原想著你和思浩賢侄兩人淒苦,所以讓徐氏常來陪陪你們,誰知她做下這等醜事。為叔真是愧對成文。現在我把徐氏交給你,你說怎麼處置?”
沈思倩心裡冷笑,麵上戚戚。“四叔,您千萬彆這麼說。我想四嬸也是一時糊塗,我和浩兒平時也多仰仗你們的照料,不如這事就算了吧。”
“不可,此等惡婦怎配做我沈家良婦,。即便不能處置了她,也萬萬不能讓她接手成文夫婦的家業。”薛氏抓住自己最關心的。
韓氏眼珠一轉,說道:“本來族長和各位叔叔伯伯在此,沒有妾身說話的份。隻是思倩剛送走了允判大人,又回來處置這些事情,連口水都沒喝,想來累壞了,不若讓思倩休息休息咱們再說?”
沈思倩也適時地露出疲累的模樣,虛弱的咳了兩聲。
“丫頭,老夫也知道你累了,可既然今天大家都到齊了,有些事還是先解決了吧,你也不願意這麼多人為了你整天不得安生對吧?”族長和善的說道。
“是你們讓我不得安生好不好?”沈思倩心裡說道,嘴上卻說:“族長說的是,不若今天就解決了吧。”
“你娘的嫁妝你打算怎麼辦?”薛氏首先發問。韓氏趙氏等等都瞪大了眼睛看著沈思倩。
“回祖奶奶的話,浩兒怎麼說也是京城高陽侯府秦家的外孫,父親剛去世時孫女已經派人去報喪了。想來快來人了,至於母親的嫁妝怎麼處理要看秦家的態度。”
眾人的臉色都很不好看,他們就是想在秦家來人之前把沈成文夫婦倆的財產都拿到手,不然等侯府來人,再貪點什麼可就沒這麼簡單了。
“你這孩子,這種事怎麼也不和大人商量商量就自己決定了呢?嫁妝先不管,那沈府的田地呢?那可是咱們整個沈姓家族的,這個侯府可管不著吧?”韓氏問道。在她看來族長家和四伯家都出了事,該輪到自己了吧。
“田產?我不是很清楚,要不叫丁叔來問問吧。杜鵑你去把丁叔喊來。”
很快丁大偉跟著杜鵑進來了,向眾人行了一禮,“見過在諸位老爺。”
“丁叔,家裡田地的田契呢?在你那嗎?你去拿過來吧。”沈思倩說道。
丁大偉站著沒動。
“主子讓你去把田契拿過來,你這奴才怎的不動,可是見成文不在了,不把小主子放在眼裡了?”族長大喝一聲。
“回小姐的話,家裡的田地都被老爺生前捐給白馬寺了。怎麼,老爺沒跟你提過嗎?”
“沒有啊,這是真的嗎?”沈思倩一臉驚訝。
“是真的,和寺裡簽的捐獻文書還在我這呢。”丁大偉從懷裡掏出一張文來,被族長一把奪過,快速的瀏覽了一遍,怒道:“我看是你這狗奴才瞞著主子自己決定的吧,來人,將這擅自做主的奴才亂棍打死。”
“不可,族長爺爺。丁叔已經不是我家的下人了,我早就把他的賣身契還給他了。”
“什麼,是不是你這奴才哄騙思倩還了你賣身契?”
沈思倩搶著回答,“不是丁叔哄騙於我,而是孫女覺得丁叔為沈家出了大半輩子力,如今爹爹去了,該讓丁叔過自己的生活了。”
“這種欺上瞞下的奴才,侄女你還替他說話乾什麼,讓我說該報官抓起來才對。”韓氏怒急,聲音有些尖銳。
“五嬸,丁叔一沒偷二沒搶,田地是我爹爹捐的,賣身契是我還的,憑什麼要報官抓他?”
四老爺看著沈思倩不敢置信,她真的隻有**歲嗎?現在把事情串起來想想,已然發現這麼多人全上了這個小丫頭得當。
事情最後戲劇收場,這麼多人除了來看了一場戲,什麼也沒得到。
兩天後,京城秦家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