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綰淑領著翠黛,款款走在通往落幽閣的幽徑上。
越往前走景色越蕭條,在春夏的時候還好,景色也算是安然,可自從進了秋天,樹木落葉,花草凋零,整個落幽閣便讓人覺得孤單冷清了。現在進了初冬,已經不見一絲綠色,沉寂的很。
在侯府生活了十幾年,以前來這落幽閣加起來的次數還不如今年一年來得多,這地方實在是太偏僻了。
“二小姐,奴婢當時就說您該披著六皇子差人送來的那件狐皮披風的,現在這麼冷,這裡又格外的冷清,您可彆著涼了才好。您現在的身份可金貴著呢。”翠黛走在秦綰淑的前麵回頭說道。
按說一個奴婢是不能走在主子前麵或是側麵的,隻是天太冷了,又是迎麵風,翠黛不得不到前麵替秦綰淑當著風。
秦綰淑心情倒是不錯,自從秦綰婉定了親事之後,秦綰淑暗想隻要她出嫁了,那接下來就該輪到自己了,自己和六皇子的親事應該不會變了吧。抬起裹在披風中的嬌嫩容顏,秦綰淑說道:“無礙,表妹每天都從這裡走,也沒見怎麼樣我不過隻走這一次,哪裡就能著涼了。”
雖然打從心裡也替沈思倩覺得委屈,可這是老夫人的意思,旁人都不敢多話。心裡又替沈思倩哀歎一聲,翠黛依然回過頭來對著秦綰淑說道:“二小姐畢竟身份尊貴,多注意些總是好的。”
之後主仆兩人一路無話的進了落幽閣,其他書友正在看:。
沈思倩正在自己小書房檢查沈思浩的功課,這是她差子墨去長春院裡拿的。聽見小丫鬟稟報秦綰淑來了之後,沈思倩又多套上一件大氅來到客間。
“二表姐怎麼來了?杜鵑,快,給二表姐倒杯熱茶。”沈思倩剛從小書房出來就見秦綰淑正一臉複雜的環視著有些空蕩蕩的客廳。
前幾個月因為屋子外麵有竹子環著這棟院子,還讓人覺得有些雅致,可是現在外麵差不多光禿禿的了。屋子裡麵也尤為空曠清冷。秦綰淑進了屋子之後覺得並沒有比外麵暖和多少,看了看四周,果然沒見炭盆。
“表妹初經這北方的冬天,可有覺得不適?”秦綰淑穿著披風坐下後端起桌子上的熱茶,暖著手問道。
沈思倩坐在秦綰淑的對麵,也是手捧一杯熱茶慢慢在手心裡轉著。聽到秦綰淑的話後,笑著回答道:“當初來的時候也隻是初春而已,那是外祖母身邊的張媽媽就和思倩說京城不比江南的溫暖,讓我多帶些防寒的衣物。這不,思倩早早的就穿上大氅了。倒是讓表姐見笑了。”沈思倩指著身上一件煙霞色不帶刺繡的大氅戲說道。
秦綰淑看著穿的厚厚的沈思倩,想象著她深冬的樣子,難不成到時候她要把自己裹成一個球才能過冬。想著想著秦綰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倒是把沈思倩笑得摸不著頭腦。
“表姐今兒來落幽閣可是有什麼事情?”不怪沈思倩這麼問,自從上次秦綰惠將自己腳上的棉布扯了之後一直到現在,可是沒一個人來過。沈思倩心裡暗想,這二表姐不會又是問自己要雙麵繡的原因吧。
秦綰淑似是明白沈思倩心裡所想般,淡定的撇了她一眼。“表妹多慮了,表姐隻是閒來無事過來找表妹聊聊天而已。表妹可還記得當初在雲山寺裡時表姐求得那支簽文?”
簽文?沈思倩隻記得什麼白鷺、魚兒之類的。對她搖了搖頭,沈思倩老實的回答:“表妹不記得了,不過當時那解簽的老和尚不是說表姐福澤深厚,一定會心想事成嗎?”
秦綰淑自顧自般的搖了搖頭,又有些自言自語的說道:“那和尚還說過我的感情幾多波折。表妹。你說,這幾多波折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我和六皇子的事情會有什麼反複不成?”
沈思倩心裡苦笑不已,這我哪知道啊。我就隻是個寄居在侯府的小庶女而已。不過在看著秦綰淑那有些焦急地臉時,沈思倩鬼使神差的說道:“表姐,表妹猜也許是因為六皇子的原因。你想啊,他是個皇子以後就是王爺,肯定不止一個女人。和尚的意思說不定是你要和那些女人爭。”
說完後沈思倩覺得這哪裡是安慰人的話。明明是危言聳聽嘛。沈思倩趕緊描補,“呃。二表姐,表妹隻是亂說的,你知道表妹見識淺薄,”
“表妹,你說得對,簽文肯定是這個意思。”哪知道秦綰淑不但沒被她打擊到,反而眉開眼笑了。
呃,沈思倩真心覺得自己可能還是不太了解古代的女子,雖然自己能勉強接受她們共侍一夫的現象,可是決定受不了她們竟然在談到這個問題時沒有絲毫不滿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