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秦綰柔也接受了今兒是沈思浩的生辰,而且這個消息還是他告訴自己的,然後是自己跟母親說的沒多久,趙婆子來給單氏請安了。
看到沈思浩竟然也在單氏的屋子裡,並且還坐在秦綰婉的上首時,趙婆子身形微微頓了頓,她倒是沒想到這麼快單氏就將表少爺報來做擋箭牌了。
趙婆子在與單氏一番寒暄之後,不經意的看向沈思浩。
“倒是沒想到能在這裡看到表少爺。老夫人知道您這樣關心表少爺一定會很高興的。”
單氏聽後也很和善的看了看正和自己的小女兒拌嘴的外甥,表情甚至有些寵溺,“浩兒說今兒是他的生辰,我作為大舅母總要表示一番才好。這不,我自己出錢讓廚房做了一桌子菜讓浩兒高興高興。”
趙婆子眉頭輕輕一皺,略微思索了一下,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又歎了口氣,自嘲般的說道:“看來老奴真是老了,竟然將表少爺的生辰記成了還有一個月。”
單氏心裡有些不快,這老東西明明知道那小子的生辰就是一個月之後,現在在自己麵前竟敢這般說,哼,這老東西看來上次是傷的輕了,這才幾天又蹦躂開了。
雖然心裡厭惡趙婆子的虛假,不過單氏現在還不敢得罪與她。
“趙媽媽這話說得我可不愛聽,你哪裡老了。且看母親完全離不開你,可見你啊精神勁十足呢。昨兒我還跟咱們大爺說,婉兒這丫頭出嫁的時候那陪嫁婆子由你一半老練我就放心了。”
看著趙婆子被自己說得臉上也笑成了一朵菊花,單氏接著從自己的發髻上拔下一支嵌紫紅色琉璃的金簪。這支金簪是單氏剛剛戴上去的,就為了這時候塞給趙婆子。
將琉璃金簪放進趙婆子的手裡後,單氏輕輕握了握她的手,阻止了趙婆子的推諉。“媽媽你記得沒錯。浩兒的生辰確實是一個月之後,不過昨兒他跟柔丫頭說今兒是自己的生辰。你說我這當人大舅母的總不能連這點子小事都不滿足自己的外甥吧,這不,我就幾個孩子說了說,今兒一塊在我這裡樂嗬樂嗬,就當是陪著小孩子過家家了。”說到這裡單氏還稍顯有些無奈。
“不瞞媽媽我覺得有些怪不好意思的,不過我們大爺倒是很讚成,媽媽你知道,大爺他向來喜歡浩兒這孩子。”
趙婆子倒是沒想到單氏竟然連大爺都搬出來了,難道今兒真是表少爺想過生辰了。她特特給表少爺準備的?
不像,趙婆子心裡暗暗定論。
不過,自己一個奴婢可管不著這些,好看的:。反正自己隻要是把這件事告訴二夫人就好了。至於能不能從這件事上捉到大夫人的把柄就看她的本事了。
趙婆子順著單氏的話道:“不是老婆子誇您,在這府裡除了老夫人就屬您對表少爺最好了。您這菩薩心腸倒是和老夫人像的緊。”
單氏心裡微微鬆了口氣,看來這老東西是信了,也不枉自己的那支琉璃金簪了。
“當不得你的誇讚,母親那才是真正的菩薩心腸呢。這個可是滿京城的人都讚譽的。我啊,以後還要母親多多指點呢。”
說到這裡單氏又微微歎了口氣,“哎,你說陽哥兒那孩子,我拿著他跟婉兒也是一般無二的,就是那孩子跟我生。這不。今兒說是給浩兒慶生,我打算把這幾個孩子都叫過來一起耍耍,可是那孩子硬是沒過來。弄得我也不知道怎麼和大爺說。”說到這裡單氏還拿著帕子輕輕試了試眼角。
趙婆子連忙勸解道:“大夫人您對三少爺怎麼樣,這府裡隻要是長眼的人都看得見,府裡就沒說您不好的,您放心,隻要時間久了。三少爺自然就知道您對他的心了。”
趙婆子才不相信單氏的話來,這府裡誰不知道當初大爺要將三少爺記在大夫人名下。可大夫人死活不同意,不然這侯府的世子之位也不會到現在還沒有定下來。
等趙婆子和沈思浩都走了,秦綰柔也回了自己的屋子之後,秦綰婉這才坐在單氏的旁邊,一邊給其捏著肩膀一邊問道:“娘親,怎麼樣?趙婆子可是信了?”
單氏拉住秦綰婉的手,輕輕拍了拍,嘴角很不屑的勾起來,“信了,她看到浩兒眼前的那兩個錦盒了,哎,這老東西竟然現在回來了,母親本來還想……”
單氏沒有把話說完,這件事她之和嶽婆子提過,還沒有和自己的女兒說,她怕跟婉兒說了依著女兒那善良的性子肯定不會同意的。
秦綰婉低著頭沒說話,她當然知道母親想說的是什麼,無非是六姑母當年的嫁妝。她也聽說了,當年六姑母可是真真的十裡紅妝,羨煞旁人。
沈思倩和沈思浩當年剛進府的時候,張媽媽等人將那嫁妝也一並押回來了,隻是眾人都沒看仔細就運進了祖母的庫房裡。
當時秦綰婉也是有些震驚的。足足六十四抬,這在朱門大院也是不常見的。
母親這些天和嶽婆子在密謀什麼,秦綰婉心裡清楚,但是她沒動聲色,母親這也是對自己好不是嗎?
至於趙婆子這時候回來,秦綰婉也清楚祖母的打算。不過,哼,也許清點過了也好些,畢竟再出什麼事情的話趙婆子可就說不清了。
話說趙婆子給單氏請過安之後,立即帶著那兩個粗使婆子鑽進了趙氏的庫房。
三間比常人的臥房還大不小的庫房此時堆得滿滿當當的。最外麵的是大小姐秦綰婉的聘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