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信陽侯讓聞綺瑞替自己去送歐陽策,就說在裡屋,秦綰婉聽到外麵歐陽策他們的話,幾乎咬碎一口銀牙。
晚什麼晚,這天兒哪裡晚了,一個兩個都要走。她本來還想再留沈思倩一會子,可是現在外麵的男人們都散了,她自然不好再讓女眷們繼續逗留。
真是可惡!
秦綰婉幾乎能預料的到,今天的事兒若是今天不問明白的話,明兒就不能再拿出來問了。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遮掩還來不及呢。再說了,說不定從明天開始沈思倩這小蹄子又要成病了。
她到時候追根究底反而會被認為是彆有用心。
秦綰婉猜測的沒錯,沈思倩回了自己的院子後果然稱病在床。
聞綺瑞和歐陽策兩人慢慢悠悠走在信陽侯府的羊腸小道上。
“阿策,今晚你才喝了半斤吧,說不定連半斤都沒有呢。這可不像你啊,怎麼,是不是對著我父親的原因啊?”聞綺瑞斜視歐陽策。
平時歐陽策都是一副運籌帷幄的模樣,哪裡見過他半路退出,所以聞綺瑞卯足了勁要取笑他,因為他知道這種事以後絕不會再見到了。
“阿策,我與令尊在一起的時候可不是如此,哈哈,沒想到你見了我父親居然後拘謹,莫不是你平時不可一世的樣子都是裝出來的,哈哈……”
也許是因為娶了妻又生了兒,聞綺瑞正春風得意,早不複三年前的頹廢模樣。
歐陽策不以他的話為意,甚至連看都為看聞綺瑞一眼,“我是為了某人,某人想必是忘了自己一大早竟然就醉的不省人事。怎麼,莫不是有什麼煩心事?說出來,兄弟替你拿主意。”
雖說他平時不怎麼說話,不過要是以為他笨嘴笨舌想著在口頭上占他歐陽策的便宜,那可就大錯特錯了,其他書友正在看:。
說起這個聞綺瑞倒是沉默了,停住腳步站在一顆已經有些鬱鬱蔥蔥的垂柳之下。
歐陽策知道他是在想今天的事情,也不督促,而是陪他一起靜靜的站著。
過了大概半柱香的功夫,聞綺瑞還是一副懵懵懂懂的樣子,歐陽策才出口相問:“怎麼樣,想起什麼來了?”
聞綺瑞搖搖頭,他至今還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因為他記得自己早上的時候是打算送秦綰婉一行人去雲山寺的,可是後來自己怎麼不去了呢?
哦,好像是他的小廝來說得了一壇珍貴的女兒紅,想著讓他品品,他好像是去品了,可是那之後的事情呢?
哎,怎麼就是想不起來了。
歐陽策看著他那懊惱要錘自己腦袋的樣子就知道他沒想起來。
歐陽策眼中閃過一道精光,到底是誰,想要設計聞綺瑞?還有,沈思倩。
想到今天在自己眼前一閃而過的那道倩影還有至今榮繞在鼻端的若有若無的香氣,歐陽策心裡一陣輕蕩。
她更美了。
“阿策,你是在哪裡撿到的我?”聞綺瑞抬頭看向歐陽策,迷惑的問道。他想若是自己能知道他是在哪裡醉倒的,也許能還原出今天他做了什麼事。
至於“撿”這個字還是今天晌午他清醒過來後,歐陽策取笑他時說的。
歐陽策聞言笑了笑,“我是在,你院子外麵不遠處撿到的。”歐陽策也不知道自己出於什麼心理,他在回答時鬼使神差的略過了沈思倩。
“哦,那應該是那壇子酒太烈了吧。”聞綺瑞也想不出來是怎麼回事,最後把問題歸結到那壇子女兒紅上。
歐陽策雖然不想讓聞綺瑞注意到沈思倩,不過他覺得有些事還是有必要提醒一下自己的這個同伴。
“綺瑞,我覺得有些奇怪,你的那個小廝不會不知道你要去雲山寺吧,他怎麼會讓你在出行前品酒,還是在早上,要知道早上酗酒可不是什麼好事。”
聞綺瑞不傻,聽到這裡哪裡還不明白歐陽策這是在懷疑自己的小廝。其實不隻是歐陽策,就是他自己,也在清醒過來之後覺得這事蹊蹺。
聞綺瑞慎重的對著歐陽策點點頭,“阿策,謝謝你,我知道怎麼做。”
歐陽策見他聽進去了,也不再多說,抱拳告辭。
聞綺瑞回了院子,從糊著窗紙的窗子上看到正坐在床在彎著腰的楊彩真,他知道她肯定是在哄兒子。想到這裡聞綺瑞因為那個小廝而生冷的麵孔緩緩的柔和了。
“今天你帶著兒子去雲山寺一定累壞了吧,怎麼樣,小家夥有沒有淘氣?”開始他還是對著楊彩真說話,後來直接問向自己那個還不會說話的兒子。
楊彩真看他那副啥樣子,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見聞綺瑞看向自己,楊彩真迅速收斂起自己的笑意,“爺,今兒祖母給了一個戒指,我看夫人的樣子像是極想要,您看……”
楊彩真邊說著話邊把老信陽侯府人送給她的戒指拿出來給聞綺瑞過目。
聞綺瑞看到這枚戒指先是呼吸一窒,然後才勾起一隻嘴角,“她當然想要,你可知道這枚戒指在咱們侯府代表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