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在我大門前做什麼,難不成你不知道這是京城高陽侯的莊子嗎,竟然在這你撒野,真是好大的膽子。”一個四五十歲穿著講究的中年男子麵無表情的看著沈思倩主仆幾人,不遠處的車夫倒是被他給忽略了。
沈思倩這時候知道應該是高陽侯打過招呼無疑了,這些人出來見自己幾個女流之輩,說話都像對著一群鄉野村夫一般毫不客氣,顯然是有備而來。
既然如此,那自己再與他講道理顯然不行了。
“大膽,你也知道這是咱們高陽侯的莊子,你這般將咱們小姐攔住門外是何道理?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管事嗎,竟然也敢說這大門是你的,是不是這莊子也是你的?”
這兩年子鳶從幕後走到了台前,這吵架的本事也是與日俱增。在明白了沈思倩的意思後當下站出來指著那管事的鼻子大聲嗬斥。
這男子能替高陽侯搭理一個碩大的莊子,自然也是練就了一副喜怒不形於色的本事。不過,被一個小輩兒指著鼻子罵這心裡多少有些不爽。
“小姐?咱們侯府的幾位小姐,小的不才卻是都認識的,可是從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咱們府上又多出來一個這麼大的小姐。”那管事卻是提也不提剛才他話中的失誤之處。
他不提不代表子鳶不提,“哼,你都想把這莊子裝到自己口袋裡了,自然是不會將主子放在眼裡了。”
這時候那管事身後一個五大三粗穿的壯漢怒瞪著一雙比牛眼小不了多少的大眼,走到子鳶跟前,雙手交握,關節咯嘣嘎嘣響了一串兒。
“咱們秦管事也是你能汙蔑的,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沈思倩看了看那秦管事,見他好整以暇的看著眼前的情況,雖然沒有出聲勸阻,不過眼中卻滿是滿意之色,便稍稍放下心來。看來他們也是隻是想著嚇唬嚇唬自己而已。
雖說自己還未出閣,不該和這些外男們直接對麵,不過眼前的特殊情況就要特殊對待了。沈思倩款步走到那管事麵前,仰頭看著他,“秦管事,請恕小女子的丫鬟無狀。小女子卻是非侯府的小姐,而是侯爺的外甥女兒,小女子母親是侯府的嫡出六小姐。”
那秦管事倒也沒有再對沈思倩的身份質疑,而是質問道:“既然如此表姑娘不在侯府呆著,跑到這荒山野嶺的作甚,而且還這般……”說到這裡他有意無意的瞥了一眼大門。
子鳶倒是不怕那瞪著牛眼的莽夫,狠狠賞了他一個白眼兒,然後屁顛屁顛跑回自家小姐身邊保護著。
自家小姐可是金貴的很,莫要被這些粗漢們給衝撞了才是。
沈思倩沒去管子鳶,而是頗有些理直氣壯,“我讓府裡的車夫拍了幾次門,隻是都無人應答。我看幾位這身子骨也都是硬朗的很,隻是沒想到這耳朵不太好使,小女子也是沒有辦法,總不能一直站在這大門外,小女子雖說出身不算顯貴,可到底是侯爺的外孫女,若是因此而壞了名聲,想來侯爺也是會不高興的。”
秦管事這回子終於正眼看了看沈思倩,也不說辯駁也不說反擊,直接將問道:“表姑娘可是有侯府的信物?”
沈思倩回頭看了看那個車夫,後者立刻屁顛屁顛跑過來,從懷裡掏出一個令牌來交給那秦管事,秦管事握在手裡端詳了一番後又還給那車夫。
回過頭大手一揮,大門又是“吱呀”一聲,緩緩大開。
“表姑娘請。”
沈思倩點點頭,然後率先走了進去。
子鳶跟在沈思倩的身後,走到那瞪著牛眼的大漢身邊時,又是重重的一聲冷哼,在那大漢又將牛眼擴大幾分時一甩頭發走了進去。
進了大門後,沈思倩受到的待遇同在外麵時就不一樣了。秦管事的妻子很熱情,先是張羅了一桌子好飯,非要看著沈思倩吃下去一碗米飯才罷休,然後張羅著住處,衣物,甚至喝水用的茶碗她都是命小丫頭仔仔細細的刷了一遍。
沈思倩雖然知道在門外時那秦管事應該隻是受命給自己個下馬威,而不是真的討厭自己,可是她沒想到她們竟然這麼熱情。
“秦夫人,你不必如此麻煩,這些東西我的丫鬟們都帶著呢。”終於,在她還想親自替沈思倩換下身上的衣服時沈思倩投降了。
“哎呀,你看你就帶了這麼兩個丫頭,哪裡能想的那麼齊全。再說了她們也跟著你走了這麼長時間的路,肯定也累了,不如就早些去歇歇吧,小姐這裡有我的,你,們隻管放心就是。”
不隻是沈思倩就連杜鵑和子鳶兩個也是有些受不住她的熱情,不過她們都看的出來這秦管事的媳婦兒是真心關切自家小姐,而不是麵上情。
沈思倩心裡歎口氣,對杜鵑兩人道:“既然如此,那你們就先去歇著吧,睡醒了再過來時候著。”
杜鵑兩個對視一眼,然後齊齊退了下去。這大熱的天兒,先是在路上奔波了半天,然後又在門口打了一場勝仗,這會子用完飯,全身都乏得慌。
“小姐看看這套被褥的顏色喜不喜歡,這是我讓她們特意換的?”那秦管事的娘子指著床上粉紫色的被子問道。
沈思倩苦笑著點點頭,表示自己很喜歡,她已經能預感到未來一定會因為秦管事娘子的熱情而過的很精彩。